(' 江翎瑜此时还未躺下,要不是抱紧了唐煦遥,替他挡下,许是这都把脑袋磕在床围子上了。
适时唐煦遥伏在江翎瑜怀里,江翎瑜这一抱他,才感觉出他身子热得反常,忙将唇瓣贴在他额头上试试,倏地皱起眉头:“真是发高热了,你乖乖在我怀里待着,我喊大夫就是。”
“夫人没力气的,”唐煦遥有点眼冒金星,人一不清醒,就本性展露,高挺的鼻子从美人穿着的寝衣交领钻进去,找着他的红肚兜闻来闻去,含含糊糊地念叨,“我,我喊就是了。”
“你做什么,”美人不曾想着自己常和唐煦遥如此,还没来得及觉得冒犯,先痒笑了,心口被舔得湿润,他倍感惊讶,不喜欢湿乎乎的触感,却也不舍得松开唐煦遥,只哂他,“夫君,你为何这样,没羞没臊的,把我的肚兜都亲湿了。”
“以前你记得我时,我们经常做这样的事,我还曾与你不着片缕,抱着拥吻。”
唐煦遥迷迷糊糊,一下子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你不认得我了,夫人,我好难过。”
“对不起,”江翎瑜闻言很是自责,轻抚唐煦遥散在颈后的头发,“你受累了。”
“夫人,我想睡觉,夫人抱着我睡。”唐煦遥一身蛮力,这会子正是没轻没重的时候,要抱着江翎瑜躺下,没看清,人没抱着,胳膊一下推在他脆弱的腹部,听着他的惊呼声,唐煦遥愣了片刻,见他捂着下腹俯身忍痛,才知道自己是伤着他了,急忙爬起来,因头晕目眩,所以横冲直撞的,让床围子上的镂空雕花在身上蹭出几处伤,才找着江翎瑜将他搂在怀里。
第134章
“我撞着你了?”
唐煦遥跪着, 攥着美人细瘦的腕子,要拨开他的手:“夫人,快让我看看, 打着哪了?”
“没事, ”江翎瑜没感觉是腹中哪疼, 就是觉着皮肉上剧痛,既然是肚皮上的伤, 不足为惧,索性摆摆手,“没伤着。”
“没伤着?”
唐煦遥将信将疑, 瞧着江翎瑜就是肚子疼,还窝着腰,以为他是怕大夫来触诊,故意不说,非要撩开他的衣裳:“不成, 我看看,撞着你哪了,我这么没轻没重的, 说不定这一撞是伤了脏器, 得找大夫来。”
江翎瑜没唐煦遥力气大, 僵持片刻, 又放弃挣扎, 垂了手,任着他撩开衣裳看看,唐煦遥攥着美人衣角,连带着肚兜也掀起来,他是发高热, 眼睛酸胀模糊,但美人胸腹满是青黑的淤痕,密密麻麻的银针刺孔,再看不清,也要伏在近处,一片一片的都看仔细。
唐煦遥看得怔了,缓缓抬起手,直着眼,指腹抚过美人伤痕累累的腹部,心里抽痛得紧,眼圈原本就热,实在心疼江翎瑜遭这些罪,不知不觉蓄了些泪,白眼仁被灼烧似的,红肿起来。
江翎瑜醒来就什么都忘了,自然不记得高功给自己扎过针,低头一瞥,满腹青黑,又是一声惊呼:“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子如何成了这个样子。”
唐煦遥知道江翎瑜爱美,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是雪白软嫩的,如今针孔斑驳,软腹遍布淤青,江翎瑜急得都快哭了:“夫君,为何会如此?”
“夫人病了,高功来给扎过针,才这样的。”
唐煦遥往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背靠着床围子,能借力待稳了,没有老是晃,头晕得也没那么厉害了,这才踏实下来,把江翎瑜的衣摆撂下,抱着他哄:“待过些日子,这些淤青就下去了,夫人莫急了,对你的身子不好。”
此时高功一行人正在大堂用晚膳,听说江翎瑜醒了,温高功急匆匆搁下碗筷,回客房拿起针盒就往卧房走,夜间唐礼守门,送他进去,江翎瑜正坐着,见他进来直往唐煦遥怀里躲,很是怕生:“夫君,他是谁。”
唐煦遥抱紧江翎瑜,粗糙的大手揉着他的脑袋,冲着高功有些歉意地笑:“霖儿不记得你了。”
“无妨,过些日子就好了。”
高功拿白帕子垫上掌心,朝着江翎瑜伸出手:“江大人,让我为您诊脉可好?”
“江大人,”江翎瑜怯生生地看了看温高功,又扬着头看唐煦遥,“夫君,我做官么?”
“是啊,夫人是很厉害的大员,朝廷里的人都怕我夫人。”
唐煦遥攥着美人的腕子递出去,接着哄他:“我夫人经手的大案,放眼朝野内外,都无人敢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