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廖无春是真服了,“那就劳烦爵爷费心了。”
廖无春来一趟,当然不会只有这么点事,还带了两件大事,一是崇明帝正欲举国推行道教,大兴土木,修建宫观,选了几个地址,皆是在群山之中,或是人迹罕至之处,远些的有杭州府,汉阳府,太平府,衢州府,近些就是顺德府,永平府这些,京师境内也有一处选址,就是在城门外头的南边,有一座天德山,以此命名为天德宫,要是修建好了,比四时观离着京师更近,跟唐煦遥常去的校场差不多远,驾马半个时辰,抬官轿一个时辰多一些而已。
廖无春还说,这些日子,崇明帝又觉得登记在册的大员封赏不够,公爵空缺一位,侯爵空缺两位,伯爵缺一位,贡献足够的功臣有,但功高盖过江翎瑜和唐煦遥的寥寥无几,他二人也才是伯爵,封赏起来,甚是为难。
江翎瑜一听,这两件事好像没什么关系,可内里却是错综复杂的,崇明帝又不是傻子,侯爵缺两个,还无人能敌自己跟唐煦遥,那擢拔成侯爵不就是了,伯爵空出来,三个位置,填谁不行,但皇帝迟迟不提,并非是真的想不到这一个点上,而是有意留着这个侯爵之位,认为自己和唐煦遥立功不够,何时成就更大的事,自然就擢拔上去了。
那这个天德宫,就是一桩潜在的功名,既利君王百姓,又有盛名嘉奖,一举两得。
“天德宫一事,”江翎瑜说,“我会尽量争取,此建造之事,能由我和将军监制,替他分忧。”
廖无春觉着跟江翎瑜共事实在舒服,一点就透,根本不必多费口舌,于是喜上眉梢:“好好,我只静候两位爵爷升迁之喜。”
这期间,唐煦遥听得云里雾里的,时不时就看看江翎瑜,又看看廖无春,总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在官场不是混崇明帝的饭吃,是混宝贝媳妇的。
要是没有江翎瑜,唐煦遥觉着,自己怕是得当一辈子的镇国大将军,嫡出的王长子,为人熟知的却是庶出的封号,在这些王儿皇孙中不声不响的,也就这样了。
想到这,唐煦遥紧紧抱着江翎瑜,将唇瓣凑到他耳畔,虚声吹气:“谢谢夫人。”
江翎瑜没说话,但捏了捏唐煦遥的手,也算是回应。
这天一聊,时辰就太久了,回去太晚,皇帝免不了要起疑心,这就简单拜别,离开了。
“笨狗,”此时卧房里没别的人,江翎瑜攥着唐煦遥在自己肚子上乱摸的手,回头揶揄他,“谢我做什么,嗯?”
“我夫人真好,事事都想着我,功名利禄,都分我一半。”
唐煦遥抱着美人乱吻:“谢谢夫人。”
“谁让我真是爱极了你,”江翎瑜侧过头,主动迎着唐煦遥,亲吻他的唇瓣,“连命都想分给你一半。”
唐煦遥心里似被刀刃一剜,很有些痛,不过他再不敢与美人乱发脾气了,思索片刻,则说:“夫人要与我白头偕老的。”
江翎瑜嫌背对着唐煦遥不好亲热,就央着他抱着自己侧坐过来,如此一来,江翎瑜就偎在他怀里,脑袋还能枕在他健硕的肩上,十分舒适,不免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我可真是让你哄到大了的,我记事起,就总是求着我父母到郡王府玩耍,想找哥哥,玩累了,我也是这样在你怀里睡的。”
唐煦遥觉得十分新奇,不禁挑起剑眉:“你都想起来了?”
“嗯,昏睡时的画面都是过往前尘,”江翎瑜阖上眼皮,抬起白嫩的手臂,搂着唐煦遥的颈子,柔声说,“你果真自幼就待我好。”
“你幼时是个小魔头,要是你没跟我玩够,太傅他们要是想带你走,你都得把嗓子哭哑了才成。”
唐煦遥把美人软嫩的身子搂在怀里,掌心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别人都哄不了你,只有我抱着你就不哭,能安睡许久。”
“哼,”美人合着眼轻笑,“原来那时就是只有你能安抚我,直到如今都不曾变。”
“是不曾变,我那时就喜欢你,不过是兄友弟恭,”唐煦遥看出美人已有倦意,想哄着他睡,说话声越来越轻柔,“我爱你,夫人。”
美人果真让唐煦遥哄困了,偎在他臂弯里,垂着头,唇瓣微启,咬出几个字来:“我也爱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