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翎瑜听着外头的狗吠声越来越近,想着它们是闻着味道过来了,想跟主子们一起玩,于是跟唐煦遥说:“夫君,你去将门打开,小狗过来了。”
“成,”唐煦遥起身把大氅披在江翎瑜身上,“我去叫它们。”
这两条狗没起名字,唐煦遥到外头“嘬嘬”两声,就把狗叫进来,江翎瑜一看,发觉这狗甚是陌生了,虽然此时体型庞大,却不像是长成了的样子,似是还要长大些,可不太像京师坊市里乱串的铁包金土狗,赭色眉头越来越淡,几个月没见,嘴皮变长了,目露凶光,爪子很大,身子上的肉很有劲,紧绷绷的,见江翎瑜和唐煦遥倒是十分温顺,笨拙地倒下,把肚皮翻出来示好,尾巴不停地摇。
“这不是土狗吧,”江翎瑜捏着自家大狗的耳朵揉一揉,见它嘴皮厚重,满嘴的涎水,很是狐疑,“怎么越长越像獒了?”
“不知道啊,我当初是按着土狗买的,养着解闷呢,”唐煦遥挠挠头,“我早先养的狗模样也变了,我记得我养了许久啊,难不成是我带你到我府上时,它还没长成?”
“管他呢,”江翎瑜捏捏狗嘴皮,见它性格好得很,不管是抓耳朵,还是捏鼻子,都不生气,尾巴摇个不停,咬草寇头子的时候下嘴十分狠毒,他看着看着就笑了,“好狗,真是好狗,夫君,你去外头问问,有没有会看狗的,我倒想知道,这小家伙,能不能帮我做大事。”
唐煦遥披着衣裳出去,不见江玉和唐礼,想必是伺候着大伙用膳呢,走到柴房附近,只见毓照理在外头嘬着烟袋锅,柴房里喝斥不断,是云习渊的声音,想必是在外头偷闲呢,唐煦遥走过去,想碰碰运气:“毓头领。”
“噢,”毓照理回头一看,是唐煦遥在身后,紧着跟他打招呼,“将军啊,您怎么出来了,不是休息了么?”
“我和我夫人在京师的时候,买了两条狗,本来是想着养起来解闷玩,只是这狗越长越大,尤其是我夫人那个,不像凡物。”
唐煦遥说:“不知毓头领会不会看狗,帮着相一相?”
“会一些,”毓照理灭了烟袋锅,说话间就跟着唐煦遥往回走,“我随着将军前去看看。”
毓照理跟着唐煦遥进了卧房,见两条膘肥体壮的黑狗,毛不算长,爪子宽大,身上的肉也紧实,前爪抬起来站着得有一人高,其中一条江翎瑜在逗弄,都不怕人,见着毓照理进来,也只是抬抬眼眉,见他与唐煦遥离得很近,象征性摇摇尾巴示好,没有吠叫。
“毓头领,来看看我们这狗,”江翎瑜抚着狗脑袋,细嫩的指尖抓动,帮它搔痒,“我们宝贝多威风,是不是?”
这狗通人性,听着江翎瑜夸,高兴得直吐舌头,毓照理这时看清,一个黑舌,一个花舌,单说是血统不纯,但是要看上头父母的血统,极品配极品,不纯也差不到哪去,毓照理蹲下,将两条狗摸了个遍,扒着眼睛也看了,“哟”了声:“这些应该都是铁包金土狗和獒王的崽子,将军养的这条品相稍微差一些,江大人养的这条真真是极品,黑舌,虎爪,长嘴,随的都是父母的长处,目泛凶光,此时温顺,身量如此大,待成年,是能与狼搏斗的,这两条狗不容小觑,好好训教,以后许是能立大功。”
“真有这么厉害呀,”江翎瑜饶有兴味,细嫩的素手捧着大狗软乎乎的下巴,时不时轻轻挠一挠,“宝贝,愿不愿意让人家教你本事?”
江翎瑜嗓音好听,又是在夸,引得原本讨好唐煦遥的的那条狗也过来了,哼哼唧唧的,求着江翎瑜也稀罕它,于是一边爱抚,一边跟毓照理托付:“毓头领,我们这两个宝贝就交给你了,训的时候千万别手软。”
毓照理行礼:“成,明日就开始,我跟云习渊就是主子拨过来的,不走了,在没接到主子发给我们的调任书时,都算是您和将军手下的人,会不遗余力地卫护两位大人。”
唐煦遥衣裳穿得齐全,也好送毓照理回去,待人走,江翎瑜则下了床,到门口架着的洗脸盆那把满手的狗涎水洗掉,手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净,唐煦遥推门进来,力道不算大,但实打实地把这块木板子撞到江翎瑜腰上了。
江翎瑜腰不好,本身有旧伤,时不时就犯,唐煦遥这么一撞,他往前一个趔趄,扶着旁边的柜子才堪堪站住,腰间的骨头疼起来,硬生生咽下一声惊呼,只在那俯身忍着,唐煦遥进来不见人,才倏地反应过来,刚才是撞着江翎瑜了,忙跟上去查看:“夫人,可是我伤着你了?”
“没有,”江翎瑜缓了一阵,勉强站直了,故作笑颜,“这外头还真是冷,你一进来,满身凉气。”
唐煦遥闻言赶忙脱了大氅,又折回去,大氅厚实,不透风,身上捂得热乎,紧着揽住江翎瑜身子,见他不走,问着:“你是不是腰疼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