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后宫中怎么会平静,为争皇帝,都是你死我活的,互相陷害得皇嗣稀少。”
廖无春如实答:“后妃心乱,皇帝心更乱,皇后虽是皇帝妻,却也得不到他纯正的爱慕,我倒希望这世间安稳,将军不必再为国出征,江大人一路顺遂,有情人终成眷属,再好不过了。”
唐煦遥难得冲着廖无春笑得温和:“借你吉言。”
“后日回去,无春就再难与我们饮酒聊天了,”江翎瑜出了个主意,“明日午时,不如我们在正堂再摆个宴,如何?”
唐煦遥侧过头,对上江翎瑜的视线,也点头:“是啊,这些日子仰仗无春的帮扶了,此后可否有此机遇再聚,就不好说了。”
两位大员都这么说,廖无春自然更是愿意,忙不迭地就答应下来,只是到喝酒这事上,廖无春不让江翎瑜派人去外头购置了:“江大人,现在章平和刘勍落网,外头还是是非不断,可见真定府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万一他们听到消息,提前在酒里下毒,江大人本就身子羸弱,能少一分摧残,当少一分,酒喝不喝,本是无所谓的事,莫要遭了人祸才好,我带了皇帝奖赏的茶,泡来推杯换盏就是了。”
唐煦遥一听,这是个能制住江翎瑜的法子,急忙点头称是:“是啊夫人,饮酒伤身,最好不喝。”
江翎瑜眉一横:“........”
唐煦遥怕江翎瑜想多了生气,忙将话茬岔回刺客的事上:“话说回来,这京师可有姓林的,特别出挑,让你们东厂注意过的人?”
廖无春想了想,自做东厂提督以来,大小事务交给十名暗卫是真,自己却也过问,是接触些姓林的人,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不大可能是这个青绿局的坛主,做官的,都端着架子,害人也谨小慎微,怎么敢大张旗鼓地杀人放火。
廖无春虽领圣命清剿青绿局,但实际上,心里对坛主还是颇有些仰望的,他总想活捉坛主,然后与他共谋大业,曾打过交道的那些姓林的人,廖无春都看不上眼,实在无法和那素未谋面的坛主扯上关系,只好摇头否认:“官场中姓林的不少,可出挑的没有,就是紫禁城那些大官的样子,成日摆着臭架子。”
“真没有?”
唐煦遥心中还存着些希望:“无春,你再好好想想。”
廖无春沉思之际,江翎瑜正摆弄唐煦遥垂到自己腿上的袖管,看上头用银线绣着一方像是牡丹,又像夏荷的花朵,忽然眉头一皱,开口说:“其实我倒觉得,最不起眼的人,才有可能是真正能做大事的,要是他到处宣扬自己是青绿局的坛主,那他如何能活下去呢?”
廖无春闻言,点了点头,接着思索。
“夫君,”江翎瑜柔声说,“这花,最早是几月就有开的了?”
“迎春花早,春日就盛放,”唐煦遥不知江翎瑜是何意,见他指尖自己摩挲袖管上的银线绣花,说,“夫人,这是荷花,我知你喜爱红荷,就让唐礼为我绣上了,只是朱红的衣裳,再用红线,花瓣就看不出来了。”
“青绿局,青绿局,我多想了些,我们当初猜测,这名字就是依照春日而定,”江翎瑜说出心中所想,“时间一长,我倒是把此事给忘了,这会子看将军袖管上的花才想起,除了林,此人姓名中会不会还有一个春字?”
第169章
“那我回去时命下属着力寻找姓名中含着这两个字的人。”
廖无春说:“先从京师开始。”
唐煦遥有些后知后觉, 挠了挠头:“说起来,刚才无春,我与夫人都在场, 刺客为何只杀一个人, 而没有动咱们, 我此时想来,甚是离奇, 有些不合常理,在保定府时,我和夫人就曾被青绿局追杀, 为何机遇就在眼前,反倒不下手了?”
廖无春皱起眉头,猜测着:“会不会是他留着我们另有他用?”
“我们对青绿局能有什么用,”江翎瑜一下子把自己说笑了,“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只是,此时还不能杀罢了。”
廖无春眼珠子转了转,一向精明, 他现在却有些听不懂江翎瑜的话, 满脸疑惑:“江大人, 为何说不能杀?”
江翎瑜没直接答, 反倒将话头抛给廖无春:“现在无春的东厂之内, 是否纠集举国罕有之精锐待命,一旦你出事,他们一定会在管理东厂宦官的时候,也替你巡查凶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