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喜欢你呢,那时我们也是无计可施,害霖儿苦苦思念,真是我们对不住你,以后一直留在我们身边可好?”
王妃柔声哄着他:“让我们将着些年弥补给霖儿,好不好?”
“母亲,我不要弥补,我只是很想念还是孩子时,您和王爷的疼爱,想念简宁的疼爱。”
江翎瑜合上眼,唇间轻语:“再也不要回到过去了,霖儿好孤单。”
王妃发觉江翎瑜已经累了,最好静养,少说些话,可听着他今日一番话,心里实在难受,还想再哄一哄他,又怕他真的劳神,只得将话咽回去,想着他身子好些再说,此时就只问他的病:“又困了吗,霖儿,要不要母亲帮你搓搓手心,好退热。”
“母亲,霖儿不喜欢搓手心,好痛。”江翎瑜时不时就咳,郡王妃帮他揉着背,江翎瑜自觉稳住些,可怜兮兮地望着王妃。
“霖儿,怎么了?”
王妃仔细地帮美人拂起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悉数捋到他耳后:“还是难受得厉害吗?母亲这就去催药,霖儿喝了好歇息。”
“母亲,霖儿胃不舒服了,老是一阵阵的恶心,”江翎瑜微微蹙着眉头,手在被子里攥成拳,用力抵着胃,弱声道,“矮柜上有药,霖儿可以先吃医腹疾的药吗?”
第278章
“这药该是不能空着肚子吃的, ”王妃将手覆在江翎瑜腹间,“母亲先帮你揉揉。”
平时都是唐煦遥给江翎瑜揉肚子,知道在何时用些力气在他腹间按着他会舒服些, 王妃这手又轻又软, 其实并未给他缓解多少疼痛, 可他仍是依恋这种感觉。
江翎瑜小时候,江母自以为是, 常常因为江翎瑜不喜欢读书而体罚,打他骂他,见他时满心怨气, 根本不会抱他的。
江母连续施暴数年,直到江翎瑜染时疫后身子孱弱不堪,只能窝在府上念书解闷,再也不能跑闹,江母却恍然知错, 也总是想抱一抱他,他自心里抗拒,再也不愿意跟江母亲近, 只享受着江母纵容他不计较礼数, 恣意骄纵的特权而已。
在江翎瑜心里, 只有郡王妃才是他想象中的母亲的样子, 郡王则是父亲的样子, 唐煦遥是极爱自己的兄长,不过在十几年前,那些爱都不完全属于自己,并不能时时刻刻拥有,所以每一次见到他们, 江翎瑜都无比珍惜,到了夜晚,也不愿意早早睡去,他那时认为,只要再晚些闭上眼睛,就能多在哥哥怀里待上一会。
如今江翎瑜长长久久地被他们爱着,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逐渐难以割舍,江翎瑜不想要王府的家产基业,他只想要很多很多的爱,不过他希望这爱是郡王和王妃有余力给予的,而不是从唐煦遥那抢来的。
所以江翎瑜踟蹰很久,还是跟王妃说了藏在心里很久的话:“母亲,不要因为我就忽视了简宁,如果父亲母亲为此劳累,就多分些心思给简宁,我不要与他争抢。”
“怎么会,这傻孩子,”王妃闻言,心中猛然似有钝刀慢慢绞割,隐痛不停,搂着江翎瑜的手臂更紧了些,“ 你和简宁都是我们的心头肉,哪有争抢先后一说,莫瞎想了,乖宝贝,你养好了病,母亲再陪你聊天。”
王妃哄着江翎瑜闭上眼睛,唐煦遥就回来了,江翎瑜闻声侧目,见是唐煦遥,就朝他伸出素手,声息弱得几乎只剩气喘声:“乖乖,你回来了?”
“回来了,”唐煦遥来不及换衣裳,就到床前接着江翎瑜,“母亲,霖儿是不是在我走后就醒了?”
“正是,”王妃很以为奇,“简宁怎么知道的?”
“以前有过这样的事,霖儿发着热,硬撑着不歇息,不管有多难受,一直等着我回来,我知道后很是愧疚,发誓再也不趁他睡时贸然离开。”
唐煦遥抱起美人,低头在他发烫的眉心亲吻了下:“要是没有母亲在这,霖儿又要歇息不好了,多谢母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