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灼撑开英洪帝的胳膊,缓缓跪了下来,这一跪,跪下的不是英洪帝,也不是大周,而是历史的洪流。
“微臣一请陛下选贤与能,兴国大利。二请陛下开设武试,选拔良将。三请陛下广开言路,赏罚分明,促使朝臣勠力同心。四请陛下准许远贸,拓宽海上商路。五请陛下严惩贪官污吏,以充国库。六请陛下设立收容所,收容无家可归的难民,使百姓归心。七请陛下强兵练武,以强大周军队。八请陛下轻徭薄赋,还富于民。九请陛下守卫京城,准许吾等征战四方!”
一口气说完后,萧灼松了口气,也看到了希望。
“萧寻安,朕知道你是为了大周,前八请朕都能准奏,唯有第九请,朕不许。”了解了萧灼的用意后,英洪帝摇了摇头道。
“不知陛下为何不准?”萧灼一撩衣袍,长跪不起,眼底的炙热与澎湃依旧不减,嘴角也噙着笑意:“陛下是真龙天子,万金之躯,是大周的帝王,我等朝臣,大周若有难,文臣也可戍守边疆,武将也可口诛笔伐,这第九请,乃微臣毕生所愿,”他郑重的磕头道:“求陛下成全。”
“萧寻安,战场不必朝堂,刀枪无眼,你刚恢复没多久,你这是去送死。”英洪帝被气的指着萧灼的鼻子喊。
听到萧灼要自请上战场,他急得直跺脚,可他心里又知道,萧灼很是执拗,一旦萧灼决定的事情,谁也劝不住。
英洪帝双手叉腰,丝毫没有帝王的威严,他看着萧灼,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兄长:“寻安,朕已经失去了一个哥哥,你还要朕再失去你吗?”
“陛下错了,”萧灼跪的笔直,分毫没有受到英洪帝的干扰:“微臣忠于陛下,忠于大周,可微臣并不属于陛下。”
“萧寻安,事到如今,你还故意说些让朕伤心的话,你真是……”英洪帝扶额道:“朕真的拿你没办法,可朕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覃儿,让他去吧!”太上皇走到乾元殿外,有气无力的说道:“不仅如此,你的父皇,也要御驾亲征。”
“父皇!”英洪帝注意道。
英洪帝快步走到太上皇面前,将他扶进乾元殿,同时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太监,整个乾元殿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此刻,乾元殿冷的彻底,如同新丧。
英洪帝也跪了下来,跪到萧灼身旁,大声道:“恳请父皇三思。”
“三思?都九思了,已经决定了。”太上皇倔强的像个孩子,谁的苦口婆心也不听,就执意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谁也别劝。”
“微臣九请,太上皇九思,还望陛下成全。”见太上皇来了,救星也就来了,萧灼趁热打铁道。
“行了,朕知道劝不住你们。”面对一个执拗的长辈,一个执拗的兄长,英洪帝也无可奈何,只能勉为其难说:“朕准了。”
身为帝王,应当不怒而威,可此刻英洪帝为难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像是被绑架了似的,左右晃了晃头,一边是“老顽童”父亲,一边是“胡闹”的爱卿,英洪帝又拗不过他们,只得被迫点头。
“朕准了”这三个字就是圣旨,只要英洪帝答应,萧灼就有把握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