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路人入境,她往旁边挪了挪,没注意到地上有一个很深的裂缝她,鞋跟直接插了进去——一瞬间,刺痛感从脚踝处直达全身。
幸好附近设有一个可供游客休息的长椅,李乐诗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一个人出门旅游的弊端出现了,身体但凡出现点问题会变得特别麻烦。
她毫不犹豫将这个锅甩给温亭深,要不是他,她也不会一个人出来散心,更不会在这里扭到脚。
正在思考怎么回去,一个昏沉的影子自阳光处折下来,蹲在她的身边。
温亭深接过她的脚踝,将冰冻的矿泉水覆在她的伤处。
不知是皮革材质贴肤弄得她痒,还是矿泉水太凉,她不由自主打了个颤,下意识把脚往回缩。
这双手好像变成了他讳莫如深的一部分,被黑色遮掩得很紧,但尽管如此,仍能感受到下方的手指修长有力。
察觉到她的退意,他就扣得更紧。
“处理不好会留下病根,造成习惯性扭伤就麻烦了。”这个角度,浓密的黑色碎发遮住上半张脸,只能看见他一开一合的淡色薄唇。
温医生上线,专业性十足,李乐诗一时被他的话唬住,没敢再乱动。
大约是职业性,温亭深很稳,托着她脚的这只手没有一分一毫的偏移,仔细帮她冰敷。
一个本就惹眼的男人,如今半跪在她面前,直接成为了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
古镇里的游客来来往往,不少人都眼含笑意望着他们。李乐诗没耐心了,又试着缩回脚:“差不多了吧……”
他小心翼翼拽回来:“要敷个二十分钟,还不够。”
她半信半疑地:“需要这么长时间?你该不会在骗我吧?”
比如为了多抓抓她的脚之类的?
温亭深轻笑了一声,她好像真把他以前的小伎俩给摸清楚了,不过——
“没有骗你。”他抬起头,眼神真诚补充道,“我不会再骗你了。”
李乐诗心脏微动,但转念一想,也许他这句“不再骗她”就是在骗她。
她嗤了一声,假装不在意路人的视线低头刷手机,艰难熬过了一段漫长的冰敷阶段。
好不容易等到温亭深放下那瓶融化的矿泉水,他突然背过身去,两臂稍稍向后打开,对她说:“我背你回去,你现在走路容易加重病情。”
正经且不掺杂私欲的一句话,绝对不是故意想背她。
想着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李乐诗果断趴去他的后背,男性的力量感在这一瞬落得很实。
她突然从一米六的视角变成了一米九的视角,俯视下方,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温亭深的头发果真长长了,浓密的发尾部分戳着风衣领子,洗发水的香味没有闻到过,有点特别,她好奇的偷偷嗅了嗅。
气息喷到他的耳廓,突然,他偏了偏头:“你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吓了李乐诗一跳,涨红了脸:“我什么都没说啊。”
“哦。”
他又继续往前走。
这样被他背着,独属于他的气息源源不断进攻着她的呼吸,且逐渐占据优势。
李乐诗捏了捏热起来的脸,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听见皮革手套摩擦她牛仔裤的声音,都能耳根一阵发烫。
是因为太像脱衣服时才会发出的动静吗?
“好端端的,戴什么手套……”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温亭深一怔,又侧过左耳:“你说话了么?”
——右耳暂时听不清,她的呼吸扑在耳朵,总以为在说悄悄话。
李乐诗没察觉什么,大声问了一遍:“我说,你好端端的戴手套干什么?”
听罢,温亭深回避般垂了下眸,想着自己已经表示不会再骗她了,声音很小地挤出答案:“……手受伤了,有疤,很丑。”
他下意识将双手攥成拳,蜷缩进袖口,藏起来。
将温尧关进监狱的代价就是身体留下了难看的疤痕。他很害怕,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恐惧——如果连这具身体都不能够供她取悦的话,那他真的完蛋了。
于是买了一副手套来遮掩。
结果不巧,她又在问。
李乐诗只是哦了一声,没多关心,谁知道这是不是引诱她心软的借口。
“一会儿你把我放在门口好打车的地方就好了。”
他没说话。
她不耐烦地:“温亭深,你听见没?”
“什么?”
他疑惑地偏过左脸。
正常时还不觉得,可真当一只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