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今安点头,下意识想要安慰她,可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又不想说一些假大空的话。手指挠了挠眉毛,在心里措辞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下班了吗?”是许澜青。
他沉稳的声音好像自带安抚属性,让鱼江晚的情绪稍稍得到了一丝缓解,“嗯,下了。”
“苏念在做手术。你不要过于担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鱼江晚舒了口气,“我知道,唐静池在陪着,有什么事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其实他们都知道,恶性肿瘤,就算手术成功可能也没多少年好活。可总是要努力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命就这么没了。
“好,那就先这样,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鱼江晚脱口叫他名字,“许澜青——”
“怎么了,晚晚?”他那边已经是凌晨,嘶哑的声音满是疲惫,仍旧难掩温柔。
沉默片刻,她低声说:“没事,你早点休息。”
心不在焉去拿茶杯,滚烫的水洒出来溅到手上。鱼江晚疼的吸了口气,时今安下意识抓住她手腕查看,已经红成一片。
“你能不能小心点?”因为担心,声音不自觉大了点。
电话那端许澜青沉默,缓缓问:“你在外面吗?跟谁在一起?”
“一个朋友……”
话没说完,她被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时今安,你要带我去哪?!”
时今安?
怎么又是这个人,简直阴魂不散。
许澜青眯了眯眼睛,还想说什么,听筒里传出忙音,电话被挂断了。
时今安带她去了洗手间。拧开外面的水龙头,用冷水冲刷她被烫到的地方,“不想起泡就老实呆着。”
冰凉的自来水缓和了疼痛感,时今安是在担心自己才冷了脸,鱼江晚看了看他的侧脸。
“真专业,不愧是医生啊。”毫不吝啬的夸赞。
“在这给我戴高帽,不如担心一下会不会起泡留疤。”
鱼江晚最大的优点就是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她眨了眨眼睛,问:“紧急处理做的这么好,你觉得会吗?”
他当然不希望。
时今安叹气,“再冲一会儿,然后去药店买支药膏擦一擦。”
“好的,时医生。”
德国,凌晨两点多,许澜青已经累到极致,却睡不着。
这是鱼江晚第二次挂他电话。而此时此刻,她正跟那位时医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