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他选的时间太迟,毕竟今晚十二点一过,她的十八岁生日就已经开始,何必等到明天?
愉琛从二楼走下来,站在她面前,笑着说:“刚刚说你怎么我?再说一次。”
他没放下电话,这句话在沈棣棠耳边播放两次,她烫到耳朵似的放下手机。
愉琛当着她的面挂断电话,往前走一步,这次没曲腿,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身高差带来一些压迫感,沈棣棠不得不高高扬起下巴,像只虚张声势的小孔雀。
愉琛这次半点笑意也没有了,定定地看着她,“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
沈棣棠望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脑子里就剩一个念头。
他,好美。
之前有段时间朝夕相对,看也看过,知道他长得不错,也听过其他女生凑在一起议论他,夸他帅气,但......都没有此刻来的那么浓烈直观。
她以前大概是刷题把眼睛累瞎了。
他是无法用构型原理分析出的那种流动的美,五官凌厉轮廓柔和,眉眼像中式水墨画一般轻重得宜,而下半张脸像是希腊古典雕像般完美细腻——简直是美人在骨不在皮的客观写照。
那种不带偏颇、不经雕琢的,锋利的美。
沈棣棠仅剩的理智也摇摇欲坠,囫囵道:“你......你长得好......男朋友哦。”
?她的嘴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男朋友是能当形容词瞎用的吗??
愉琛别过头去,但颤抖的喉结出卖了他,他也在害羞,在紧张,在兴奋。
她说的意思差不多,但——
“不是这个。”愉琛说,“你刚才说过那句。”
沈棣棠张开嘴巴,又闭上。
刚才激动之下,隔着电话什么都敢说,这会儿四目相对,实在太......太害羞了。
愉琛低下头,凑近她耳朵,声音里含了点隐约的笑意:“刚刚通话时那么嚣张的气焰呢?怎么见到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你该不会——”
沈棣棠脸还红着,头一昂:“该不会什么?”
他故意拖了好久,等到她快没耐心了才说:“你该不会是不敢,当面跟我说吧?”
不敢两个字刻意咬得很重。
沈棣棠:?
不服输立马压过不好意思,既然说不出口那就不说,干脆直接做!
沈棣棠双手放在愉琛胸口,微微踮起脚,向他的嘴唇凑去。
她动作很快,愉琛来不及做太多,只能慌乱地向后仰头,躲开一些。她的脸不过咫尺之隔,愉琛甚至觉得自己这一瞬间的理智,该被颁个奖。
这么折磨人,也许是苦行僧奖吧。
他有些招架不住地说:“嘶———,你真是......”
她还能不能给他留点主动的机会了?
沈棣棠见他躲开,脚踮得更高,愉琛只好伸手按在她头顶,用摸头的姿势将她按回地上,拇指碰到她薄汗的额头,没忍住小幅度地擦了擦,像个温柔的抚摸。
沈棣棠的额头又开始痒。
愉琛就着这个姿势,看着她的手表。
11:59
沈棣棠总算明白过来——他在等,那种痒又悄悄换了地方,仿佛有只小猫用带倒刺的舌头舔她跳动的心脏,痒意随着血液汇入四肢百骸。
一秒拉长成一个世纪。
终于,她听到愉琛开口。
“10.......9......8......”
他嗓子怎么哑了。
“7......6......5.....4......”
他的手还按在她头顶,轻轻摩挲,不知在缓解谁的紧张。
“3”
“2”
他没有继续数。
目光从表上落回她的脸上,视线相接时,他无声地说:“阿花,十八岁生日快乐。”
接着便俯下身,很轻柔地吻上去。
不能算是吻,而是嘴唇柔软地贴在一起。只是这样,她都觉得自己好像得了重感冒,呼吸不畅、心跳加剧,连体温都升高了好几个度。
他的鼻息有些急促,一下又一下,明确且轻柔地打在她的颧骨。
她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