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看,低声道:“潘竞来了。”先一步走出去。 “你们聊什么呢?”潘竞走过来,直接搭上了寻真的肩。 寻真还沉浸在方才的对话中。 若能抱上谢漼的大腿,自然再好不过了。 可同意了,那岂不是要天天与谢漼面对面了? “没什么……”寻真从腰间掏出玉质小圆盒,转移话题道,“对了子尚,你上次给我的这个面膏,挺好用的,是哪里买的?” 谢漼的视线自她肩头下移,落到她掌心。 潘竞:“这个啊,是京中的货儿,我那还有好多呢,等会给你多拿两盒来!” 寻真:“多谢。” 潘竞拍了拍寻真的肩:“咱俩这交情,说谢可就见外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寻真嗯了一声。 谢漼:“竞舟,我方才所言,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能否给我个答复?” 寻真:“……好。” 谢漼颔首,转身离去。 潘竞望着他的背影,好奇问寻真:“你们方才聊什么呢?缮之让你想什么?” 寻真犹豫再三,还是坦言道:“其实,我并不想去州城。” 潘竞惊讶道:“为何?” 寻真就说,自己就只是想在昆山县做一小官,平平淡淡过这一生,并不想折腾晋升什么的。 潘竞:“此言差矣。以你的才华,怎可埋没于此?” “即便你无心功名,也该明白,唯有身居高位,方能施展抱负,造福更多百姓。” 寻真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抱谢漼的大腿! 谢漼有一句话说的挺对,在这个世上,若连他都不可信,那便再无可信之人。 次日,她去找谢漼,应下了。 谢漼没有任何意外,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虽见谢漼这表情,心里有些微妙的不爽。 但想想他实质性给出的好处,也就算了。 县衙的同僚们得知她要离开,纷纷表示不舍,还特意为她举办了送别宴。 送别宴上,酒过三巡。 武岳对她说道:“甄兄日后飞黄腾达,可千万别忘了小弟我呀!” 寻真:“当然不会。” 甄凌得知寻真“升职不加薪”的消息,先是惊愕,随后也由衷地为她高兴。 考虑到日后要随谢漼四处各地跑,寻真便劝甄凌留在昆山县。这些年,甄凌已和邻里相处融洽,闲暇时也做些糕点,出摊去卖,跟着寻真反倒辛苦。 两人约定,等寻真安定了,再做打算。 启程日,寻真只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便跟在谢漼的马车后面出发了。 这日阳光明媚,谢漼撩起车帘向外看了一眼,余光瞥见后方晃动的马车,嘴角不自觉扬起弧度。 他心里清楚,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便是彻底将另一条退路堵死了。 也就,再无可能光明正大地迎娶她过门。 但如今,能护她周全,时时看到她。 便已足够。 第131章 “新宅” 十全街边,寻真的马车刚停稳,便有一青年迎了上来,殷勤地要帮她搬东西。 那青年面容看着有些眼熟,寻真隐约记得,从前在谢漼的院子里见过。 永望将谢漼的马车停好后,便快步上前,双手提起两大袋行李,问道:“大人,往哪走?” 寻真伸手想拿回来:“不用,我自己拿吧。” 永望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小的拿!小的力气大!这些粗活哪能让大人亲自动手?” 寻真回过头,见谢漼慢悠悠地从马车上下来。 还以为进了苏州城之后就各回各家了,看这架势,谢漼好像要去她家坐坐? 谢漼走过来,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这眼神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带路。 好吧…… 以后谢漼就是自己的领导了。 寻真走上前,领着两人拐进一条小巷,指着其中一处宅子,道:“这里便是了。” 钥匙转动声音在安静的巷弄里格外清晰。 寻真转着钥匙,突然意识到,这宅子是用谢漼的钱买的,确实也没道理阻止他进来。 要是谢漼清点过财产,肯定知道她拿走不少。 况且这些年,她花钱虽不算大手大脚,但零零散散加起来数目不小,真要还,凭她每月那么点儿俸禄,确实也还不起…… 胡思乱想着,寻真打开了门。 青年按照她的指示,把东西放在堂中便离开了,出去了,还顺手关上了门。W?a?n?g?阯?F?a?b?u?页?????ǔ???ě?n?2??????5???????M 谢漼立在院中,目光扫过院中的每一处角落,细致地看着。 那日,在昆山县的小院,他也是这样看的。 他到底在看什么呢…… 寻真在一旁的石桌前坐下,忽然想到一事,试探着问道:“……承安呢?怎都没见到他?” 谢漼:“他已赎身。” 寻真哦了一声。 谢漼在她对面坐下:“你这住处离街市太近,眼多嘴杂。恒哥儿若是想来见你,在这儿不稳妥,易被人瞧出端倪。” “我已着人在子城觅得一处宅院,离州府近,往后你当差能省些路途,恒哥儿见你亦可避过耳目。” “明日我让人带你去瞧瞧?” 寻真:“……哦。” 第二天,是昨天那个青年带她去看的。 宅子是三进格局,离州衙约莫一刻钟的马车路程,上下班很方便。 宅子里还有个带池子的小花园。 假山横卧中央,石缝间垂落几串紫藤,一池睡莲开得正好,粉色花苞半掩半露,煞是好看。 池上还建着一座小亭子,天气好的时候,在这儿喝茶观景,定是惬意得很。 寻真一眼就喜欢上了。 永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爷要的急,只能先找到这样的宅子,看着确实有些小。大人先住着,要是以后有更好的,再换也不迟。” 这还小! 寻真:“不用换了,我一个人住足够宽敞了。你替我谢谢他,不用再费心找别的宅子了。” 永望:“好嘞!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寻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永望:“小的叫永望。” 永望离开不久,谢璋就被送来了。 谢璋一进空荡荡的新宅子,便一路跑着喊“娘!”“娘!”“娘!”。 他的声音在整座宅子回荡着。 看到寻真后,谢璋却又突然腼腆起来,慢慢挪着步子走过去。 谢璋来的时候,寻真正伏在桌前画着什么。 她放下炭笔,转过身:“小恒。” 谢璋凑过去,好奇地问:“娘,你在画什么呢?”说着,他探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画,好像是水车。 “是用来灌溉的。”寻真说着,上下打量起谢璋。今天他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