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以他的精神力是做不到的。 其实可以,只是需要点代价。 只要能扛得住梳理暴动精神海的疼痛,而自身不至于崩溃,还是勉强能做到。 一天下来,亚纳进到病房的那一刻,直接栽倒在床。 剧烈的疼痛在精神力中蔓延。 对他这种从未使用精神力,头一次用就是现学现用并这样的强度,是极其大的损伤,头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痛,令他直接昏过去。 直到第二天被负责虫发现时,吓得不敢让他再去。 “不行。” 亚纳紧紧抓着他,“我要去,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乞求。 最终他还是继续上任。 这样的时间亚纳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只知道近乎麻木。 精神安抚的强度也根本不是他能承受的,但是做得越多给的星币越客观。 等到攒够治疗的费用时,他早已习惯精神海夜以继日的阵疼。 这通常是雌虫才会有的病症,现在竟发生在一只雄虫身上。 他曾经走向的方向如今被打碎,也不被承认,为了得到想要的,他要交换的价值就是作为雄虫的价值。 这一切,都与他从首领手下学到的不同。 明明比起精神力的治疗,他更擅长其他方面,但在这里却是无用的。 他们不需要那样的雄虫,他们只需要能够治疗他们的雄虫。 他只能作为拥有雄虫本身而得到益处。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 以前所受的苦头都是没必要的,他只需要做雄虫该做的事,就会得到保护。 至于其他的,也不会被承认。 认知被打破,精神海留下剧痛的后遗症,亚纳在结束这份工作后,沉默地站在查理迩的病床前。 这些天,在他缴上足够的费用后,已经被送到了中央城救治。 而查理迩也脱离了危险期,应该很快就能醒来。 如今的亚纳远远与在组织时的模样不同,像是枯败的朽木,寂静而腐败。 他深深看了病床上的查理迩一眼,转身离开,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 在缴纳齐所有的费用后,他将剩下的所有钱留在对方的床头,随后收拾好仅有的小包裹,离开了中央城。 查理迩的恩,他还了。 现在,他想去还首领的恩。 就如查理迩所说,这份仇恨对方不会管。 那么,他也不会将对方拖下水。 这些时间里,正规军已经平复大部分地区,新生派也被打的七零八落,但是骨干成员却没有踪影。 亚纳会等,会去找。 如果正规军杀不掉,他也要他们死。 他总要报这个仇恨。 在意识到雄虫快速获取财富和权势的途径后,亚纳完全放弃留在中央城。 他清楚以自己本就不佳,甚至还受损的精神力根本不可能跟有权势的雌虫成婚,而就算成婚也受桎极大。 身为雄虫没有极高的精神力就没有权,这是与生俱来的。 所以只能先去弄些星币,有钱财到手,也好进行下一步,方便寻找那些虫的踪迹。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ī?f?????ě?n????〇????⑤?????????则?为?屾?寨?佔?点 他早就研究过,最后去到外围的贫民窟。 详细了解过这边的地下格斗场规则后,他从一位典当行的老板处弄了些钱财来。 当然,是些不光明的手段。 利用了对方的怜悯心。 从前他绝不会这么做,现在倒是真和之前不同了。 拿到星币后,他先换了一副特质面具,遮掩自己,随后作为散虫报名格斗的同时,又雇佣虫在赌盘上压他。 只要他能赢下一场,钱就可以连本带利的换给典当老板,自己也有了生存资金。 如果赢不了,也就死了。 最后,他自然赢了。 只是赢得异常狼狈。 一次胜利,就是开始转动的齿轮。 此后,亚纳完全留在了这里。 随着他获胜的越来越多,名气越发响亮后。 无论是赌金还是奖赏,或者各个背景抛出的橄榄枝,都会带来巨大的财富和目光。 但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亚纳一直小心谨慎,也会适时站队,他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身份,从未摘下面具。 以至于外界都以为他是一只天生残缺的矮小雌虫。 只有那家典当铺老板知道内情。 亚纳很庆幸自己当初没看走眼,赌对了。 老板是个好心的虫。 起初会收留他,也会在他受伤回来时照顾他。 更是没透露他的秘密。 如果他是雄虫的事透露出去,恐怕会很麻烦。 而老板一直帮他打着掩护。 亚纳很感激他。 可每日的疲倦令他顾不上太多,只能送一些赢来的钱财。 他说穿了依然是一只雄虫。 体力上天生比不了雌虫,更别说地下场这些亡命之徒。 死伤残,是常态。 他能获胜,只能靠技巧和机会。 他不能失误,在这里,一次失误就是死。 可就算他再小心,再谨慎,再尽力,跟雌虫抗衡还是太过艰难。 他在这里名气打响的同时,身上也遍布暗伤,只能靠吃止疼药度日。 后来更是失去了一只眼睛。 这导致他很长时间难以平衡身体,更别说作战。 他不知道这种日子撑了多久,他只知道要久一点再久一点,等攒够钱财他就去到中央城想办法打探消息。 他清楚,只有军部才最清楚新生派的踪迹。 他要活着,带着钱财离开。 他不能死在这里。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过了一月又一月。 没有虫知道他的真实性别,也没有虫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他们只知道逐渐响亮的代号。 ‘金翎。’ 然而这一切,终止在了这一天。 那晚的对手很强大,亚纳的大半的骨头尽数粉碎,赢下后躺在休息室内,已然意识不清。 他差点以为自己真撑不住了。 但逐渐模糊的视线中,他隐约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雌虫。 大门被重重撞开,‘砰’的巨响,几乎震痛耳膜。 接着一只高大的军雌快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军装,厚靴重重踩在地上时,沉闷的声音令虫毛骨悚然,金属碰撞的响音带着极致的压抑扑面而来,周身隐约萦绕的威势更是压得周围的虫几乎抬不起头,就连很少虫能见着的地下场负责虫也跟在后面点头哈腰的出现。 亚纳的思维在疼痛中近乎凝滞,他只是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近,但意识中浮不出任何想法。 “亚纳。” 对方俯下身将他抱到怀中。 熟悉的气息,温度,触感。 亚纳好像隐约想起什么,僵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