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捏住亚纳的手,轻轻拨弄着对方的指尖。 亚纳一脸疑惑,刚寻思怎么不能睡,便立马反应过来。 和着对方就故意把这里整成他们两虫房,既然是双虫房他怎么好一只虫占着,那必然是一只虫就不肯睡,而他现在又没自己的房间,倒成了‘没地方睡'。 亚纳忍不住冷笑一声,“我非不跟你睡,你睡大街去吧。” 他说怎么整个房间大变样。 查理迩自己能睡这娃娃床? 查理迩凑过去抱住他,“那我有点可怜。” 亚纳:......... 他推了推凑过来的脸,结果反被贴得更紧。 ... 两虫胡闹了会儿,但毕竟明天有正事,亚纳很快收拾一下上床休息。 即便心底演练过无数次,自认为已经对明天的事能平静下情绪,但要说没有一点波动是不可能的。 不得不说,查理迩闹一下,那点不适真能散去些。 ... 翌日。 天蒙蒙亮,亚纳便睁开眼,很早就跟查理迩准备好,一路前往中央城的地下监狱。 这边大部分都是重罪犯,因为罪名太多,暂且留在这儿,等罗列出全部罪名后,再根据犯罪的方向进行判刑。 这种重罪犯,特别是多年潜逃的,绝大部分有些异于常虫的特点,所以将会先用于各种特定的实验,直到不行了,再送个死刑。 过程通常极为痛苦,倒是适合他们的罪名。 “是查理迩上将。” 监狱门口。 拿出证明后,监狱长立马变了脸色,恭敬道,“我已经得了元帅的通知,您跟我来。” 亚纳走在查理迩身旁,他们跟着监狱长去到地下层监狱,这里要入内的手续一层接一层,非常繁复,在经过层层审核后,他们终于到了内部。 “这里关押的都是犯下至少数十种罪名的重犯,所以要特别严谨。”监狱长一面带着他们,一面道。 亚纳环视四周一圈,这里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环境恶劣,反而相当的好,白色的瓷砖,头顶泛着淡蓝色的灯光,周围被照得透亮干净。 只是,空气中始终飘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们路过几个监狱门,隐约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声音。 粗重急促的呼吸夹杂着渗透出的浓烈腥臭味。 显然监狱内并不如外面这样整洁光亮。 直到监狱长将他们带到一处监狱门前,利落打开门锁后,随着门缝打开,一阵阴冷的凉气混合着铁锈气飘了出来。 监狱长退后一步,“两位进去吧,等时间到了我会为你们开门。” 查理迩点点头,一手推开监狱门,身侧的手则准确地将亚纳的手握在掌心。 他们几步进入到内,刺鼻的味道立马涌了上来。 随着身后大门关闭,视野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失去视觉,其他感官便越加敏锐,亚纳能清楚的感受到粗重不稳的呼吸和恶臭的气味。 查理迩伸手在墙上摸了下,在触及到一个圆片时,‘啪’的一声,头顶的灯凉了。 虽然略有昏暗,但也足以看清眼前的景象。 只见他们面前有个巨大的特质牢笼,牢笼上遍布了时不时闪动的电网,而里面,关着一只即便状态不佳也依稀能感到曾经威势的雌虫。 他就如同那时的查理迩一样,被铁链穿透肩膀,钉死在了墙上,双手被塞进一只特质的圆球里,下半身被迫浸泡在一片紫到近乎漆黑的水中,整只虫狼狈不堪。 在发觉有虫入内后,他缓缓抬起脑袋。 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肩头的位置,没有打理过而使得他越发脏乱。 无数头发从额前落下,将部分脸遮盖,但他的目光依然透过那凌乱的发丝,精准地落在了亚纳身上。 第80章 (一更) 了断 80 十多年了。 这是亚纳第一次与罪魁祸首面对面。 那是新生派首领。 一个组织恶性群体, 对其他无辜居民组织,进行多次虐杀的重罪犯。 现在,终于被捕获。 亚纳看着对方, 而对方也凝视着他。 在与那双狰狞的黑色眼睛对视上的瞬间,亚纳地神情毫无波澜,只是垂眼冷淡地俯视着对方。 查理迩走上前, 旁边有一张小椅子,他拖到亚纳跟前。 室内太过静谧, 以至于椅子拖动都能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亚纳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椅子前坐下,这让他距离水牢更近了一步, 几乎是坐在电网跟前,跟牢中的罪犯面对面。 然而, 亚纳尚未开口, 对方竟先一步道: “亚纳.........” “我知道你。” 他的声音极其嘶哑, 像是极力从嗓子中拉扯出来, 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雄虫。 亚纳抬手杵着下颚, “我以为你杀那么多虫,不会有印象。” “本来是不会记住。”他似乎低笑了两声, 但声带受到损伤,难以发出声音, 单单看着他唇角咧开弧度。 “不过,居然有雄虫能从我手上逃走........真令我意想不到。” 亚纳垂下眼帘,直视那对漆黑的眼睛, 并未开口。 但对方却好像找到了发泄口,将当年的事道来: “我杀了那么多,唯独对你们印象最深刻, 就这么几只雌虫带着一只雄虫,居然怎么都抓不到。” “幸好也没让你们完全逃了,那几个,不都死了,对吧。” 显然,在说艾金和杰恩。 他低低地笑出声,似乎令他格外愉快。 然而亚纳始终没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他又继续着,似乎想要刺激面前的雄虫。 “还有你们的首领,姑且这么叫吧,毕竟在我看来,算什么首领,充其就是个小头头,带着一群没用的家伙在一个垃圾星球成了点气候,但凡有点外力,一拍就散了。” “他也就骨头硬一些,折磨到后来都没吭声,我把他护着那些虫一个个抓回来在他面前碾碎,他都没反应,那些虫啊,当着他的面哭着求他,骂他,让他求饶........” 话到这里,长久没开口的亚纳终于出声,他盯着漆黑的眼睛,缓缓道,“你说谎。”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这么做。” 那罪虫嗤笑道,“你是高估他们,还是低估了我们的手段,他们对你的首领太恨了,毕竟,那家伙但凡求饶一次,我或许都会给他们个痛快。” “不,他们不会。”亚纳眸光冷淡,“就算他们不是硬骨头但也都聪明,就算首领真得求饶又怎么样,你不会放过他们,他们都明白,他们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