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 “何况,要是他们轻而易举地逼迫首领跟你低头,让你心中畅快,你怎么会记到现在。” 亚纳冷笑一声,“想来他们从未低过头,让你直到如今都痛恨、不快。” “而且啊,还被我们这些遗留下来的虫死咬到现在,直到抓到你。” 他微微俯下身,近乎与对方平视,带着嘲讽的口吻道,“你也是没了办法,多久没痛快过了,见到我就迫不及待想要刺激,甚至不惜撒谎。” “喂,你引以为豪让他虫崩溃的恶劣手段去哪了,难道如今你只能靠编造的谎话吓虫来获得快感吗?” 大约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面前的雌虫微微睁大眼睛,沉默下来。 亚纳看着他,心中比自己预想中平静的多,甚至毫无波澜。 他以为会激起自己的愤怒恨意怨憎,然而真正见到的瞬间,竟没有太多的情绪。 只有尘埃落地的平静。 罪魁祸首迟早会抓到,他迟早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一直以来,其实是他自己无法放下。 是他自己主动挂在那高悬的架子上,看着底下的深渊永远无法解脱。 念头到此停下。 亚纳站起身,椅子随着动作在地上拖动,响起刺耳的声音。 “走吧。” 他同身旁的查理迩道。 他真的已经放下了。 他所爱的虫们,已经在那天给了他答案。 所以,即便此刻面对的是自己十几年都要死咬着的新生派首领,他也能足够平静。 何况,对方企图激怒他的模样实在无趣,就算当年那般无视生命肆意屠戮的虫,现在也不过这样。 对方会被判最重的刑法,以跟皇室的仇恨,大约往后几十甚至数百年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许是感受到亚纳的轻视。 身后的水牢忽然发出一阵链条颤动的哗啦声。 亚纳侧首看去,只见对方硬生生往前探出些许,穿过肩的链条被拉得紧绷,伤口顿时渗出大量的血迹,他死死盯着亚纳,一字一句道,“他死得很痛苦。” 他在说首领。 “你听说过我的手段,我把他的皮肉.......” “我知道。”亚纳打断道,慢吞吞走到电网边,俯视着他,“在你们被正规军吓跑后,我就回来过,我也找到了。” “但那都过去了。” 亚纳看着他,轻笑一声,“你不会还沉迷在过去无法自拔?只是借着那个时代杀一些虫而已,你什么时候风光过,不过就是个屠夫。” “你放心。” 亚纳缓缓道,“你很快会拥有比那些死去的虫更痛苦的死法,当然,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对方所浸泡的池水,这恐怕就是用于改造的药水,方便之后的实验。 随着话落,亚纳也不再看对方的神色,拉过查理迩就往外去。 “你!站住!” “亚纳!” 徒留身后疯狂响动的铁链声和嘶哑的嘶吼,随着铁门关闭被彻底的隔绝在后。 ... 他们没有过多停留,很快离开了地下监狱。 查理迩全程没开口,只是安静陪在亚纳身边,直到上了回去的飞行器后,听对方道,“走,去菲兰家。” 查理迩的目光略带惊讶地看向他,亚纳只是冲他眨了下眼,“怎么,不乐意。” “.....没有。” 查理迩轻咳一声,应道。 亚纳知道他的心思,慢吞吞道,“说了真没事。” 他是真没那么在意了。 话落他凑过去,扯了一把查理迩的脸,“别一副这表情,来,笑一个。” 瞬间将查理迩嘴角扯歪了半边,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查理迩瞧着他,顺着他的力度笑了下。 亚纳满意地收回手,“行,好好盯着驾驶屏。” “对了。”他又想起什么道,“今天先找菲兰商量签售会的事。” 然而,这次他说完,一旁的查理迩半天没回应。 他疑惑地看去,刚转头,便有一只手伸过来在他脑袋上揉了好几下,立马将头发弄得乱糟糟。 “查理迩!” 他看不清查理迩的表情,只听到对方带着笑声无奈应下,“好。” “都听你的。” ... 亚纳对着镜子顺了好一会儿被揉乱的头发。 幸好现在头发短,好打理。 转眼的功夫,就到了菲兰家门前。 因为昨晚跟私下跟菲兰约了的缘故,对于他们的到来菲兰也不惊讶,只是他开门的模样看起来颇为狼狈。 只见他系着围裙,顶着一脑袋的奶油,苦笑着给他们开门。 “亚纳阁下........” 亚纳愣了下,委婉道,“要不等会儿再来?” “没事,你们快进来吧。” 菲兰强颜欢笑地迎他们进来,走进大厅还没什么异样,但稍微转一下视线,就能远远看到厨房里一地奶油的惨状。 这是? 亚纳面露疑惑。 “.......奇奇想帮忙,不小心把厨房炸掉了。”菲兰一脸命苦道。 话音刚落,角落就钻出一只全身都是奶油的雌虫幼崽。 菲兰:....... “温温,先带弟弟去洗澡。” 他连忙冲着厨房道。 接着厨房里钻出一只正在打扫卫生,大一点还算干净的雌虫幼崽,绷着脸认真道,“好的雄父。” “不用麻烦哥哥啦,我自己去,自己去。”奇奇一边说一边想抹掉脸上的奶油,结果弄得到处都是,还将奶油沫撒到了其他地方。 菲兰连忙抓住他的小手,“雄父带你去!” 他真是怕了,这孩子太捣蛋了。 “不好意思阁下,您坐这儿等我一会儿。”菲兰冲着亚纳歉意笑笑。 接着赶忙冲厨房喊了一句,“温温照顾一下客虫!” 说完就匆匆忙忙抱起地上的崽子,结果被压得差点一头栽下去,最后‘哼哧哼哧’费力地抱着往楼上去。 “亚纳阁下,查理迩上将,你们想喝点什么?” 因为身高不够温温扑闪着自己的小翅膀,拿着一张手画菜单到他们面前。 只见纸张上画了好几个颜色的果汁,后面标注了饮料名称,倒是弄得像模像样。 亚纳略带惊奇地看他一眼。 没想到就来过一次,这孩子就记住了他的名,还知道查理迩的。 温温扇动着翅膀绷着小脸,看起来很严肃。 亚纳忍不住拿菜单在他面前晃了晃,“这是你画的?” “是的,阁下。 ”温温点点头。 “为什么画这个,平时经常有虫来?” 温温顿了下,“陪弟弟玩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