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噙着石子投入半杯水中,它每投一颗,水面就会上升一些,等投入足够的石子,水面就会上升至杯口,看上去就像一整杯的水。
但实际上,发生变化的只有水位,水量丝毫没变,就和她的生命一样,只是看上去比先前“充盈”了许多,内里早就被掏空,剩了一副空壳子。
她希望自己能够就此耗死。
任何人都不要再救她。
霁钺冷冷笑了一声,“妹妹犹豫了,看来是哥美梦做多了。”
他一直以为宋颂是被懿所操控,被迫答应嫁给他……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太自作多情。
就算他找一万个理由替妹妹开脱,也敌不过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微表情带来的真情实感。
妹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心的?
他想了许久才发现,妹妹压根就没有爱过他。
所有的爱意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是他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个梦幻虚假的牢笼,被困住的也只有他自己罢了。
宋颂讨好般的贴在他胸脯上,颤抖的小手主动握住他的大掌,焦急辩解道:“不是的!哥,我真的很爱你。”
过度的慌恐令她语无伦次,她像一只淋了雨的猫儿,抬着湿漉漉的眸子,无助的望着哥哥,“我是被迫的,我从未喜欢过他,真的!求你了哥,求你相信我啊……”
“哥相信你不爱他。”霁钺低下头,微凉的舌尖卷过她眼角的泪珠,语调温柔的宛若一朵云。
宋颂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她刚想抱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倒,“可你也不爱哥哥啊。”
霁钺两只手死死摁住她的肩头,滚烫的目光能将她穿透,“你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
她无力反驳。
在她眼里感情是能用价值来衡量的,谁对她有利,她就可以装作喜欢谁。
时间久了,她甚至忘了真正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或许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他
神色冷肃,没有温度的指节顺着她的腰身钻入了裙摆,“妹妹,哥这次不会再取悦你。”
流光溢彩的衣裙被推至锁骨,堆叠成一团柔软蓬松的纱,恰好挡住了惨白的小脸。
他望着衣纱里藏匿着绰约的雪团,毫无遮掩的暴露于浓烈的暖香中,烟雾缭绕间,他窥见了生命的力量。
掩住胸脯的衣襟被扯开,目光上移,莹白的锁骨缀着几颗零星的红梅,红白对冲,刺眼至极。
她身上一直都有别的男人的气息。
原来源头在这里。
是懿留下的痕迹……
顷刻间,有什么东西在他混乱的脑中轰隆炸开,理智碎了一地,野蛮的妒火以不可阻挡之势灼烧着他的心脏,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备受煎熬。
倒流的血液滚滚沸腾,仿佛千万根淬了毒的蛛丝钻进他的经络之中,痛得令他发指。
他气息不定,勉强压着怒火,问:“你和我哥做了?”
他窒息的压迫感压得她喘不过气,阴森的鬼气缠绕着她的脖颈,不断挤压着她呼吸的空间,“没有,我没有。”
霁钺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脸蛋,一字一顿道:“哥哥会亲自检查。”
他罩在她上方,冷硬的将她翻过身去,一手拎起腰腹,一手握住她瘦弱的肩头。
强大的体型差和悬殊的力量差让她做什么都是徒劳。
她好后悔留在了西海,更后悔利用龙族秘术去死遁……
好不容易从一个病态的痴汉手底下逃走,便又落入了另一个变态的魔爪中。
血缘里的羁绊使这二人有着相同的暴戾和痴情,乃至对伴侣的选择的也是无限相似。
劣根同埋葬于他们的血管之中。
她如果再聪明一些,就不会去招惹那头偏执的龙。
悔恨的思绪被骨子里的钝疼拉回来。
娇小的身躯被强势的力量压低,膝盖无力的支撑在床榻上,即便柔软,她也深感痛苦。
躁动已久的躯体极尽所能的横冲直撞,本就馥郁的暖香愈发的炙热,窗外的热风吹了进来,吹散了变幻形状的雾团。
他的渴求得到了抚慰,积压成疾的思念终于如愿以偿的释放出来。
宋颂只能承受他的蛮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