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崔湄已经红肿的手腕,她挡在她面前,伸出手,替她承受了这一板子。 崔湄肌肤本就白皙娇嫩,非常容易留下痕迹,芴板打上去,她手腕红肿的都不堪入目了。 “娘娘。”冯明月知道,她们娘娘出身虽然卑微,但心地良善,人很好,可她完全没想到,她居然能挡在自己身前。 崔湄抬起头,面容苍白:“我可以跪,你不要伤害明月,你说什么规矩,就什么规矩。” 她咬着牙,身子摇摇欲坠,挣扎着跪了下来,因为痛苦,脸色泛白。 云华郡主觉得不妥:“采衣,还是算了,这是皇嫂,跪我算怎么回事呢,快让她起来吧,她脸白的都透明了。” “不行!给姑母做事,她居然都敢偷懒,不给点教训怎么行。” “采衣……” “这些都是姑母的儿媳,不好好教教规矩怎么行,你就在这跪着吧,什么时候姑母醒过来了,你再进去觐见。” 赵采衣拉着满脸为难的云华,坐到水榭的亭子里,里面放着冰,桌上放着果盘,微风吹来,送来湖面上的凉风,好不惬意。 崔湄却跪在毒日头低下,身子摇摇欲坠。 冯明月咬着牙,却被押着,根本起不来身去告密,流云不过得了一小包银子,怎么可能冒着得罪太后侄女的事,去帮她们传信,静娘跟着跪着,满脸泪水,手足无措。 冯明月都没主意,静娘就更派不上用场了。 瑞王又进了明宫,明宫门槛多,他坐着轮椅,实则进出并不怎么方便,但太后让他来用午膳,他又不能不来,进进出出的格外艰辛。 远远的,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崔湄,她青色的裙摆垂在地面,如一朵徐徐盛开,层层叠叠的莲,再往上看,是那张苍白却绮丽的面庞。 瑞王一顿,身边的九安就已经说话了:“这崔美人怎么跪在这,难道是得罪了太后娘娘?” “不,母后虽然霸道,却也没这么多闲暇,去为难一个小小美人,大约是赵家女狐假虎威,假传母后的意思,为难崔美人。” “这赵家女一直倾慕陛下,这回选秀,陛下却根本没选她,险些成了贵女的笑话,听说她对皇后,都不是很恭敬,崔美人不是还病着,真是可怜。” 崔湄是少见的,那种越病越美的病西施,苍白减少了她面容的艳色,弱化了攻击性的美,却增加了几许楚楚可怜。 瑞王轻叹:“去个人,暗地里跟陛下说一声,崔美人身子这样柔弱,万一真的出了事,谁都负不了这个责,记住偷偷的,莫要让人知道,是我传的信。” 九安有些不明:“殿下,您这可是在帮崔美人,都不让她承您的情?” “陛下那个性子,就算不宠爱崔美人,也断不能容许一个外人欺辱宫妃,这就得罪了赵家,母后那边,本王不好交代。” 瑞王满腹心事,他不过是个富贵闲王,太后却是个实权太后,他来用午膳,明知他坐着轮椅,不良于行,却连宫门的门槛都不肯撤下,他每过一道门槛就要被侍从背起来,还很是难堪。 太后对他,也就那样吧,他如何能得罪太后。w?a?n?g?址?F?a?布?Y?e?????????ē?n???????????????ò?? “奴知道了,您放心,奴肯定办的妥当。” 崔湄在发高烧,她的头晕的像是一团浆糊,身上疼的,忍不住想要蜷缩在地上,哪怕在日头底下,仍旧冷的发着抖。 然而此刻,脑海中的想法,却前所未有的,清明起来。 她从来,都是没什么选择的,在陆家做家伎,被派去服侍萧昶,不是萧昶也会是别人,萧昶重欲,非要看着她敦伦,别说故意让陆子期听见,就算是让那些纨绔公子们看,她就能拒绝? 拒绝就有用? 就像现在,她成了美人,仍旧会有人欺辱她,用她在乎的人拿捏她,难道她就能眼睁睁看着明月被打? 除了屈服,她还能怎么办。 她好像一直都被命运推着走,没什么是她想要的。 她没办法别人,只能说服自己,她很会说服自己,生气几天,难过几天也就过去了,她自己把自己哄好。 没关系,让赵姑娘出了气,她就能放过她,放过明月,难道赵姑娘还能去萧昶的别院,把她揪出来,再欺负一遍? 忍一忍,就过去了,她前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的。 被二两银子卖掉的时候,忍一忍,娘亲不堪受辱死在自己眼前,忍一忍,被灌很多红花汤,被陆家那些少爷小姐瞧不起,忍一忍。 一辈子很短,忍一忍,能过去的。 她的阿娘告诉她,要活下去,猪狗牛马一样的活下去,可她却没说,为什么活着,会遇到这么多的痛苦和折磨呢? 天旋地转,眼前陷入长久的黑暗,她一头栽倒在地,完全人事不知。 一只大手揽住了她,抚上她的额头,高烧的烫,让萧昶皱眉,完完全全沉下脸。 第65章 越级晋封她是朕的昭仪 太医是跑着过来的,给崔湄诊脉,唉声叹气,明明早晨高热已经退下,好了许多,可这么在日头下一晒,不仅反复,还更严重了,还中了暑。 太医说了缘由,萧昶抱着人坐在凉亭里,扒开衣裳露出胸口和手臂,要散了暑气,又因为发烧高热不能受风,简直是人仰马翻。 萧昶的脸色更黑,她身上滚烫滚烫的,像个灼烧的火炭。 太医又是扎针又是按穴位的,却也没把人弄醒,反而烧的更糊涂了,流着眼泪还说着胡话。 萧昶虎视眈眈的盯着太医,见太医要开大青龙汤,便开口阻止:“你给她开这种药性大的药?她身子本来就虚,又受了暑气,喝大青龙汤虽然能很快清醒,但对她身 子有损害,用藿香正气散,辅以桂枝汤,将高丽进贡的千年参,切下一截让她含在嘴里。” 倒不是萧昶不舍得给用参,只是参奶高热大补之物,崔湄身子虚,要徐徐渐进。 太医冷不防听了,完全不知,他们这位陛下,居然还通晓药理,然而细细一盘算,果然很合适,药性虽慢,却温和不伤身子。 太医们有时被逼的急了,只要人能醒,便用些虎狼之药,至于事后再说事后的。 而萧昶居然说的有条有理,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太医们头上的冷汗都要流了下来,完全不敢再用药性大的药搪塞过去。 静娘哭哭啼啼的,把冰块用布包了,给崔湄敷在额头处,免得崔湄烧坏脑子。 冯明月义愤填膺,在跟萧昶告状,说赵家女是如何为难她们,无视她们娘娘的重病,娘娘为了救她,手腕还挨了一板子。 萧昶抬了抬手,示意冯明月不要再说。 冯明月不甘:“陛下,您不会因为那赵家女是太后娘娘的侄女,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 她看到了萧昶的眼神,里面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