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不必再隐瞒身份,回京的路上带着十几个厨子,只为了给害喜的她调剂着做膳食,能为娘娘,未来的皇长子生母效力,这些厨子都是拿出十几倍的精神,使出了看家本领。 可萧昶依旧不放心,她每日的饮食都是自己亲自定,召厨子们定她每日吃什么,便半个时辰。 萧昶其实,是很忙的,那些来来往往携着密信的鸢鸟,每过一城对当地官员的考核,也不知从哪里得知那么多的官员辛秘,孝期偷妾的,贪污的,搞冤假错案,科考舞弊的,拉帮结派排挤京官的。 有罪的按照律法处理,杀头,下狱,无罪的释放,有功的晋升。 光是处理这些事,他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可即便这样忙碌,他也亲自过问她的饮食,陪着她一起吃饭,甚至在她呕吐不止时,亲自照顾她。 晚上崔湄已经睡了,外间的灯仍旧亮着,她听到他翻着那些奏折的声音,偶尔露出的叹气声,便知道,朝堂的事,他处置的很累。 崔湄并非没有看过其他夫妻相处的样子,江州的计主簿与妻子举案齐眉,他甚至为妻子写诗,夸赞妻子贤惠,却仍旧有妾有通房,尚做不到亲自照顾妻子的饮食起居。 萧昶这样已经难能可贵,他还是皇帝呢。 她真的不该再有别的奢求。 但,再等一等吧,如果以后他依旧对她始终如一,她就交付自己的真心,纵然帝王的爱不可长久,可曾经获得过,她已经比这世上大部分女人都过的好了。 因为怕他以后的变心,就不交付真心,岂能因噎废食呢。 即便十几个厨子伺候着,崔湄的食欲依旧不好,吃什么吐什么,很快就变得苍白消瘦了些,其实也就回到她在陆家时的样子,她觉得没什么 所谓,在陆家整天吃花瓣,一粒米饭都不允吃,她不是也活的好好的。 害喜罢了,撑过去就好了,哪个要生育的女人不得经历这些,要是怕,就别生。 她生的可是皇家子嗣,不投入,怎么能得到回报。 可萧昶却如临大敌,甚至在她又一次,差点将整个胃都呕出来的时候,对着太医和御厨们大发雷霆。 太医颤颤巍巍,欲哭无泪,跪着给崔湄把脉,得出的结论是,崔湄脉象很稳固,这一胎怀像特别好。 正是因为胎儿康健,害喜的症状才特别强烈。 “可即便这么说,娘娘瘦的不成样子,什么都吃不下,补不了身子,孩子怎么长,岂不日日都在吸母亲的精血?” 太医和御厨们,已经见识过陛下是如何宠爱这位娘娘。 “陛下,嫔妃生育,害喜本就是正常的,为了皇子,这母体有所……” 萧昶阴冷的目光射过去,太医便瑟缩的不敢在说话。 “朕要皇儿好好地,娘娘也好好地,你们尽快拿出个方法来,娘娘这样吃不下东西,身体怎么受得了。” 萧昶气势实在吓人,最后还是一个御厨的小徒弟拿出了个法子,在熬煮的麦芽糖里,混了杏子汁水,做成酸酸甜甜的糖果,又制了许多爽口的饮子。 崔湄就是靠着这个,熬过了难耐的害喜。 有孕是好事,崔湄一点都不怕,为了孩子,她哪怕吃完便吐,也会力所能及的吃,她不觉得委屈,这孩子是希望,不仅能给她带来荣耀和地位,更是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然而萧昶有时却有些长吁短叹,幽幽的盯着她的肚子,爱怜的看着她的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心思,太深沉,不该崔湄知道的,半点都不会泄露出来,有时候,她真的摸不透他。 已经回了京城,崔湄疲惫的在乾宁宫修养,对外面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萧昶今日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堪。 陆子期自裁了,可那具尸体脸被划烂,仵作验了尸,根本就不是陆子期! 他是故意的,把那尸体的脸划烂,目的很简单,对萧昶挑衅,而且明明白白告诉萧昶,在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监牢,还有这些暗卫里,有陆子期的人。 萧昶若有疑心,便会对自己信任的暗卫们大动干戈,而一个组织瓦解,往往是从内部开始,一旦产生误伤,人心散了,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巡防司,玄衣卫,就完了。 陆子期不愧是他上辈子看好的顾命大臣,玩的一手好人心,故意撞入陷阱,根本不逃跑,根本不在乎那些黑蜂卫们的性命,原来是为了让萧昶自己疑神疑鬼,从内部瓦解他的势力。 此事的确,难办,重生一回,陆子期背叛,这是个很棘手的对手。 踏入乾宁宫后,他脸上的阴郁顿时变为温和,崔湄有孕,他不能吓到她。 “怎么又恹恹的?”他熟门熟路,坐在她身边,把人捞起来。 崔湄叹气:“皇后娘娘又送来好多账簿,妾哪会看账簿,处理这些宫务啊,妾不过是个昭仪……” 萧昶笑:“总要适应的,你抽出第三本,拿来读一读,我想听。” 崔湄很奇怪,账簿这种东西,他听了有什么用,但她非常顺着他,已经习惯了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昭仪崔氏,秉性柔嘉,持恭淑慎,驭下宽厚平和,椒庭之礼教维娴,实能赞镶内政,堪为六宫典范,着册为贵妃。” 第97章 有了孩子她还能去哪“我,做…… “我,做贵妃?”崔湄一瞬间巨大的惊喜,然后便是茫然。 “不喜欢吗?”萧昶凝视着她的样子,温和的像一汪春日的湖水。 “喜欢,当然喜欢,可这合适吗?” 大周后宫品级,九嫔之上乃是妃位,妃之上还有贤良淑德四妃,这四妃与妃不同,身份更尊贵,可以摄六宫事,算是皇帝的侧妻,四妃之上贵妃的位子,只有一位。 这才是真真切切,皇后之下第一人! 她从昭仪一跃而成为贵妃,连跳三级,这符合规矩吗,这合适吗?会不会太惹眼了? 她有疑惑,居然就这么喃喃自语,直接问了出来。 “你有孕了,皇长女的生母,还当不得区区一个贵妃之位?”萧昶说的云淡风轻。 崔湄当然愿意,当然欢喜,只是欢喜之下,难免觉得有些不太心安,她跟着萧昶,有一年吗?开始还担心自己是外室,会被皇帝当成污点,会被灭口。 求位份的时候,那么不容易,百般讨好,才封了一个美人,她曾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是个美人了。 毕竟她除了这张芙蓉面,不论是家世还是才情,都比不上别人,却没想到,封了昭仪,又封了贵妃。 这算盛宠吗?外面传言莺美人专宠后宫,可也不过是个美人。 都说皇帝后宫吃人,水很深,没有根基的女子进了皇帝后宫,便只是嫔妃争宠的炮灰,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可她这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