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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7(1 / 1)

元宝的话,完全是耳旁风,萧昶的眼珠都没在转动。 他紧紧地盯着那顶凤冠,那华美重工的凤袍,还有堆在一边她的首饰箱子。 当初答应她的,给她个独立的宫殿,就在乾宁宫旁,早就完工了,叫蒹葭宫,之前他想叫藏梅宫,却又怕别人发觉他小小的心思。 那宫殿精致,虽比不上乾宁宫宽敞,却独具匠心,是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但那地方建成后,崔湄却未曾住过一日。 他不舍得让她去别的地方住,恨不得把她拴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 家没搬成,她所有的行李依旧在乾宁宫后殿。 她的首饰多,都是他吩咐尚宫局做的,重工重金,她就喜欢贵重东西,尤其是看着就很贵重的,金子宝石和珍珠,完全是个小财迷。 这些首饰给了她,她素日也不戴,只藏在自己的首饰箱子里,跟个仓鼠一样,囤起来,偶尔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就心满意足,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那时他失笑,只觉得她都当了娘娘,还喜欢金玉之物,虽然上不得台面,却也透着别的女人比不上的可爱,纵容着她。 她喜欢华服,喜欢美饰,更喜欢金子银子,后来他不仅送这些好看的首饰,直接送一箱金元宝,一盒金豆子,她也高高兴兴地,全都收下。 这么喜欢享受荣华富贵,他给了,为什么,还能决然的放弃,她什么都不要了,华服美饰不要了,万人之上的地位不要,甚至连他和孩子,也不要了。 那么懦弱屈从的女人,为什么能如此决绝,从高高的墙上一跃而下,她不怕吗,江水不冷吗。 萧昶的心口好痛,痛的窒息,完全喘不上气,胃部仿佛成了一个情绪器官,拼命的拧着。 他一动不动,看着那些首饰金银,她甚至一个铜板都没带走。 她那样爱美,爱钱,恋慕虚荣,为什么舍得优渥的好日子,什么都不要了。 孩子的啼哭声,终于让他动了,跌跌撞撞下了床榻,乳母吓坏了,以为他又要掐死孩子,却因为元宝这位大总管的命令,根本就不敢动。 萧昶双眼猩红,恨的要命,高高抬起头,仿佛要对孩子做什么,乳母直接用身子护住了孩子,等待着皇帝的裁决。 预想中的癫狂发疯,并没有发生,萧昶的手落在孩子的小脸上。 泣奴哪里都生的像萧昶,唯有肤色,随了崔湄,玉雕雪砌的小人,白白胖胖年画娃娃似的。 萧昶手上有茧子,抚摸的泣奴有点痛,没嗅到亲娘的气味,他哭的更厉害。 “哭什么哭,没用的东西,生下来你,还是没能留住你娘亲!”萧昶似乎恨得要对孩子做什么。 元宝甚至都做好准备,若是陛下发疯,他就算舍了性命,也要救下小殿下。 萧昶却最终也只是抱着孩子,坐在那里,露出比哭更难看的笑,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你阿娘,不要我们了,她宁愿死,也不要我们,她甚至连你都不要了,哪怕她恨我至极,可你也是她的孩子,她怎能如此决然狠心,泣奴,阿爹要怎么办才好。” 埋在孩子的身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襁褓。 众人皆在唏嘘,这么好的日子,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狠心,怎能连亲生的孩子都不要了呢。 怎么就不能忍耐忍耐,就不能虚与委蛇,小殿下已是太子了,等将来陛下薨了,她可就成了太后,数不清的舒心日子在等着她呢,为何非要选这么一条惨绝人寰,给彼此都不留余地的路? 封后当日,皇后从朱雀城上一跃投江,本该是震惊朝野的大消息,但前朝居然半点消息都没有,私下有个二等伯的纨绔子弟,酒后说起此事,言谈中对新后不甚尊敬,说新后死的不堪,不配为后。 不论是他这个说的,还是几个听得纨绔,第二日凌晨,被发现都死了,有死在女人肚皮上马上风死的,有跟人起冲突后被失手打死的,而那个二等伯家的子弟,死的最是不堪,浑身赤裸死在肮脏小巷里。 大理寺验尸过后,发现此人是醉酒加马上风。 虽然这些子弟死的稀奇古怪,但京城人都察觉到了一点风向,皇后都做出这等羞辱皇室门楣的事,皇帝却完全不给个准话,秘不发丧,显然是对皇后还有旧情。 那日看到崔湄跃江的,着实不少,要堵住所有人的嘴,很难,但诡异的,没有一人敢私下议论此事,哪怕是前朝,那些礼官,一句谏言都不敢提,大家都当,皇后没出事,还活着。 巡防司的手段太狠戾了,大家都不想步那二等伯家子弟的后尘,陛下仁慈好说话的时候,被御史指着鼻子骂,都笑盈盈,不记仇不报复,反而还御史百金赏赐。 然而只是议论皇后,就有人丢了性命。 但私下里,权贵世家们都不太安分,皇后投江,虽然不能明着说,据说现在陛下还在找人,可跳临沧将,哪有能活下来的,想来陛下也只是顾忌皇室面子,等过几年,在昭告天下说皇后病逝,如今陛下后宫空虚,一个有名有姓的嫔妃也没有。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页?不?是?i????μ???ě?n?2?0?Ⅱ?5?????????则?为?屾?寨?站?点 权贵们心思活泛,就算不立后,纳妃,也是行的吧,陛下可是春秋鼎盛,身边怎能没嫔妃相伴。 泣奴的存在,到底没让萧昶真的追随皇后娘娘而去,虽然对着孩子,不是伤心落泪就是痛苦大骂,可好歹还活着。 他若也真的去了,泣奴怎么办,还不被狼子野心,他的那些皇叔兄弟们欺负死。 他答应过她,要兑现承诺,护好他们的孩子的。 他憋着一股劲儿早朝不辍,根本不让朝臣议论她不在宫中的事,就像她还在。 可下了朝,只靠酒水过活,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元宝没阻止,阻止有什么用,喝醉了也好,至少没那么痛苦。 眼看萧昶又醉了过去,元宝熟络的给盖上一条薄被,果不其然被萧昶撕了下来,他叫人去那大氅披风,亲自去搬炭盆,现在都入冬了,这样喝醉在外面冻着,一定会冻病。 一双柔且香的手,抚上了萧昶的额头。 他头疼欲裂,哪怕是酒,也不能麻痹他半分痛苦的神经,额头的青筋振动,脑袋像要要爆开,这就是他的报应?失去心爱的人,哪怕寻个醉生梦死也不得解脱,哪怕在梦里也见不到她一面? 萧昶握住那只手:“湄湄,是你吗?” 迷迷糊糊的,一团紫色影子出现在他面前,湄湄喜欢紫色,这是她最爱的一条裙子,上面绣着若隐若现的莲花纹,行动时璀璨如星河,她时常穿在身上,是梦也好,到底怜惜怜惜他的孤苦。 “湄湄。”他凑上去,想要亲吻她。 鼻尖嗅到的却不是她身上淡淡兰桂之香,他睁开眼。 沈碧珠靠在他边上,被他握着手,眉眼盈盈叫了一声,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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