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沈时庭的公司这么大啊…… 他看文的时候真觉得沈时庭的公司随时都面临着破产的风险。 大概云上集团就像一艘燃油耗尽、机动系统败坏的巨轮,表面看起来规模浩大,实际上如果没有新鲜能源续能,随时都可能沉没。 但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大。 只有看书的平民小百姓余幼惟是真的穷。 “沈时庭,能不能把空调调低一点,我有点热了。”余幼惟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 沈时庭视线垂落过去,瞥见余幼惟眼睫和头发都耷拉着,脸色有点不正常的泛红。沈时庭飞快地蹙了下眉:“你发烧了。” “…唔?”余幼惟脑子有点混沌,不太在意地说:“可能是吧。” “身体难受不知道?” “回家吃点药就好了呀。” 车内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身上有别的伤没?”沈时庭提醒他,“早上摔倒的时候。” 沈时庭突然提起这件事儿,是想让我感谢他然后忘了他骗我的事儿?不可能的。 余幼惟的脑回路九转十八弯:“是你自己要救我的,我没有让你救。” 沈时庭:“……我的意思是用不用去医院,你是白眼狼?” “不去医院,你不要倒打一耙。我本来会感谢你的,如果你不骗我的话。” “……”沈时庭算是明白了,这事儿是过不去了。 “而且你还占我便宜。”余幼惟愤愤地小声嘀咕。 沈时庭想起当时事发突然,他确实搂了余幼惟的腰。 正准备讲理,就听余幼惟委屈地控诉:“那支笔是同事送给我的入职礼物,我很珍惜的,你拿走了就不还我了。我去跟你的助理要了,他告诉我你扔了,你太过分了。” 沈时庭陷入了一阵沉默:“你说的是笔的事儿?” “不然呢?也许对你来说这是件小事,但对我来说是件大事,我到现在都还很不开心,你也没有跟我道歉。” 沈时庭:“……” 车里空调的暖气从四面八方包裹上来。大概生病容易令人兴致缺失,余幼惟情绪跌倒了谷底,模样困恹恹的,仿佛随时都会委屈得掉眼泪。 车子开出去一段。 车内的沉默蔓延开来,偶尔能听到窗外传来几声闷雷。 片刻后,那只修长的手又冷不丁地伸了过来,影子延伸进余幼惟的视线里。他掀开沉重的眼皮,只见一支黑色的笔安静地躺在沈时庭的手心里,笔帽上的小熊猫睡得都打呼噜了。 正发愣时,他听到了沈时庭冷质调的嗓音。他说:“我没扔。” 第14章 偷噶 ◎您摸呀,摸摸看◎ 余幼惟看看掌心里的笔,又看看沈时庭,再看看笔。确认这确实是他的那支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表面却不显露,抿着唇从对方掌心里把笔抓了回来。 指尖碰到手心,跟羽毛扫过般。沈时庭收回手,指尖虚虚地搭了一会儿方向盘,等到那份触感消失,又悄然收紧了力度。 “为什么不早点还给我?”余幼惟把笔揣进卫衣兜里,小小声说。 这一刻的心情挺难以描述的,惊喜肯定有,但也有点误会了对方之后的窘迫和微妙尴尬。明明上一秒还占据上风,此刻好像却变得他有点无理取闹了。 “当时没注意。”沈时庭说。 “……那为什么下班的时候不拿到美术组来?” “我以为你走了。” “我没有走。”余幼惟手指垂在坐垫上轻轻抠了几下,“我没有带伞。” 沈时庭无语:“不知道打车?” “从公司到家打车要几十块钱,好贵的呀。” “你缺那点钱?” “实习生又没有多少工资。”勤俭节约的小余忘了自己是个“富n代”。 至此,沈时庭怀疑这少爷的经济来源被他哥给断了,否则实在说不通。 接着又听到这人蚊子似地嗡嗡了句什么,沈时庭没听清,匀出一点耐心问:“什么?” 余幼惟眼睛盯着膝盖,稍稍提高了点音量并加速:“我刚才误会你了,对不起。” 车子驶入余家别墅区的林荫大道。 沈时庭余光瞥见某人垂着脑袋,窗外掠过的路灯在他脸上错落的光影,迎着光亮时耳尖被照得略微泛红。这人手指抠着安全带,像个低头认错的小朋友,委屈中又透着倔强。 沈时庭安静了好一会儿,直至车子拐了个弯驶入了静谧的庄园。 “是我忘了早点还你,抱歉。” 声音依旧是凉飕飕的质感。 诶?他在跟我道歉嘛? 余幼惟垂死病中惊坐起,不可思议地转头望沈时庭。只见沈时庭淡漠地目视着前方,锋利的轮廓依旧透着生冷。 也许是夜幕降临,周遭太过安静的缘故,余幼惟从他那句话中清晰地听出了些不同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