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挽了起来,穿着最朴素的粗布衣裳,侧脸柔美,温婉贤静,手中捧着一块绣布,正在绣一只飞鸟。 “妈,不是让你暂时先别绣吗?你的手不疼了?” 言谢走了进去,夺过了妇人手中的针线,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了桌上。 那只手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是前段时间受的伤,当时她在尤默的庄园上做佣人,那是拾花瓶碎片而受的伤,过去了这么多天,伤口已经在渐渐愈合。 言谢拿出书包里的药,坐在妇人身旁,一言不发地替她上药。 “阿言,怎么又去买药了?妈妈的手已经快好了,不用擦药了。” 言谢低着头,用棉签轻轻地往她手上抹药:“这是去疤痕的,用了后就能恢复到跟原来一样。” “去疤痕的?应该很贵吧?阿言,你又乱花钱。” “我才拿了奖学金,这不贵。” “阿言,你在学校花钱的地方多,霍尔兰生活费高昂,奖学金你留着自己用,家里不需要你,最近金秋节快到了,好多夫人都要出门游玩,我多绣点幕篱扇子拿去卖,就能补贴家用了,等过段时间,我的手好了,就再去附近的庄园找找工作……” “妈。”言谢握住了她的手,“别再去了。” 他从书包里取出一叠现金,塞在了她的口袋里:“这是我今天赚到的兼职费,不需要你再出去工作。” 妇人惊讶地抬头看他:“兼职?什么兼职啊?” 言谢骗她道:“霍尔兰不是有很多贵族少爷么,有个同学让我去给他补课,费用开得很高。” “补课呀……补课好,阿言你这么优秀,以后肯定会很出色的。” 她眼眸含泪地拍了拍他的手:“我家阿言不该跟着我待在这贫民窟的,都是妈妈对不起你……” 言谢打断了她的话:“妈,你胡说什么呢?别再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听。” 妇人望向了窗外的月光:“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对了,尤默少爷他……真的不计较了?” “嗯。” 言谢是骗她的。 “尤默少爷真是个好人啊,阿言,你要好好感谢人家。” “我会的。”言谢垂下了眸。 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尤默把他叫去城堡二楼时的场景,那一天,他接到电话,说他的妈妈砸了人,把人砸进了医院,他着急忙慌地赶过去,见到了坐在一片花瓶碎渣里的妈妈。 以及尤默。 “呀?言谢?原来你就是丽安娜口中那个优秀的儿子啊。” 尤默把他叫上了二楼。 “你妈妈砸坏了我的花瓶,你知道这花瓶值多少钱吗?它可是昔日克索国王赏赐给我祖父的,你赔得起么?还有你妈妈砸伤了人,如果追究责任的话,你妈妈可是要进监狱的。”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表现得好,我就放过你的妈妈。” * 次日是返校日,校门口全是豪车接送,这样的盛景,尤默曾经只在电视剧里看过。 学校里似乎很热闹,远远地就看见了几排海报和宣传牌,上面写着“学生会招新”几个字。 新的一学期开始了,学生会也该招新人了。 宣传牌沿着通学路两旁布置,枝繁叶茂的蓝花楹树下,围了许多朝气蓬勃的新生。 尤默从他们身边经过,也瞟了眼招新的宣传牌。 学生会部门众多,随着三年级的退会,就有了很多职位需要填补,急需新鲜血液灌入。 “尤默!”汪子维从后面跑了上来,“周末过得怎么样?酒吧好玩吗?会长大人……好不好玩?” 尤默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巴:“胡说八道什么呢?” 昨天的照片,莱米斯没有往论坛里放,知道言谢在酒吧打工的就只有他们群里那几个人,汪子维也在群里面。 汪子维推开他的手:“捂我嘴干嘛?就问你好不好玩?” “不好玩。” “是酒吧不好玩,还是会长大人不好玩啊?”汪子维给他挤眉弄眼。 “你想啥呢?人家打的是正经工。” “真的?那种地方有正经的?”汪子维不信。 “怎么没有?请不要职业歧视。” “下次你什么时候还去?叫上我,我也想去看会长大人调酒。” “……” 尤默将书包甩在了肩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步往前走:“不去了,没意思。” “没意思?”汪子维追了上来,“酒吧都没意思,那什么地方能有意思?” 尤默说:“躺尸比较有意思。” “……年纪轻轻一点活力都没有。” 穿过大片蓝花楹的花海,他们来到了城堡,汪子维虽然不住城堡里,但平常总往这边跑,就像是城堡的编外人员,他们刚一进门,就被两个人叫住了。 “尤默,瞿哥叫你去一下二楼。” 尤默愣住:“我一个人吗?” “对。” 竟然没叫汪子维,只叫了他一个人,感觉不太妙呢。 汪子维带着祝福地拍了拍他肩膀:“去吧,大胆地去。” 尤默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了二楼的楼梯,三大恶人之一的赵易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像一名庄重的守卫。 赵易不像晁旭那样话多,平常低调做事,是F4身边的好帮手。 “跟我来。”赵易带着他走进了二楼的一间休息室里。 这间休息室是F4公用的房间,一般有什么事情都会在这里吩咐。 入目所见,奢靡的真皮沙发,昂贵的雕花酒柜,精美的银边蜡烛灯架,一道修长的人影立在玻璃彩窗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浅浅低酌。 瞿休身量高,肩膀宽阔,腿长臀翘,在Alpha里是属于十分好看的身材,他穿着一件西装马甲和棕色衬衫,姿态优雅,站在光线中像是一具完美的雕塑。 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金发男生,慵懒随意,唇红齿白,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是今天米其林大厨新做的蛋糕。 而席青洋则坐在另外一边,手里拿了一本书,低头翻阅着,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来:“小尤,你来了。” “嗯,席哥。” 尤默在茶几前停下,问:“瞿哥,你找我?” 瞿休这才转过身来,他端着酒杯,绕了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说:“知道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三个人齐齐看向他,顿时,尤默有了一种被审讯的感觉。 F3是审讯者,而赵易就是押解他的士兵。 偌大的休息室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尤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他脸上表现得很沉静,摇头说:“不知道。” 瞿休坐在沙发上看他,氛围变得紧张起来。 尤默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道:是刀是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