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我父亲知道后大怒,让我和我母亲来找你们说清楚,后面的事你都知道。” 照她这么说,一切都是罗孰的主意,与罗家大房所有人无关。 /:. 顾荃却是一个字也不信! 但表面上,自然是信了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说话时,故意手一松,任由自己的帕子掉在地上。 罗月素见之,主动替她捡起,但见素色的帕子上无任何绣记时,问道:“顾四妹妹这帕子,委实太过素了些。” “我娘说,女儿家的私物最是紧要,也最易被有心之人利用,若没有绣花印记,便是被人折捡去了也不打紧,少了许多麻烦。” “还真是这个理,顾二夫人想得周到。”罗月素说着,将帕子还给她。 她一直紧盯对方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或许是伪装得太好,也或许与那窥视之人无关,总之她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罗月素趁机拉着她的手,“顾四妹妹,我对你一见如故,我是真心喜欢你,无论你信与不信,我都会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伤害。裴侍郎的父母兄长当年出事,纵然真论起来与你并无多大关系,然而流言可畏,难保郡主和他迁怒于你,你为了自己,为了顾家,切记远离他们才是。” 这么的设身处地,这么的推心置腹,这么的为她着想,她应该感动吗? 不。 她一点也不感动。 这个罗月素到底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钱、还是其他? 她秀眉微蹙,“可我昨晚去过裴府,郡主和裴大人都没有怪我。” 罗月素呼吸一紧,声音都变了,“你说什么?” 第35章 她几乎没有细思,挡在裴…… * 和煦的暖阳无处不在,包容着世间万物,意图融化所有的冰冷。然而再是温暖的阳光,也有照不进的地方,比如说人心。 人心難测,却也不能不测。 顧荃想。 假的就是假的,再怎么装的好,终归会露出破绽来。 羅月素立马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当即装作替她高兴的样子,因着转换太快,看上去有着明显的不自然。 “顧四妹妹,真的吗?郡主和裴大人居然没有怪你,这实在是太好了。” 一时之间,顧荃忽然覺得无比的可笑。 她能冷眼旁观羅月素的假,料想裴郅与她一样。她与羅月素虚与委蛇,是想知道对方到底存着什么样的目的,那么裴郅没有揭穿自己,或许目的相同。 更可笑的是,她还要利用裴郅来试探羅月素。 “我覺得裴大人挺好的,为人正直,心地也善良,他救过我,还不计前嫌不怪我……” “顧四妹妹,有句话我不知当講不当講。”罗月素皱起眉来,臉上又转换成担忧之色。“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年裴大人的父母和兄长死的太惨,我怕他面上不同你计较,心里未必没有怨恨。” 顾荃像是被吓白了臉,秀眉蹙着,滿面的惊疑,“罗大姑娘,你的意思是裴大人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罗月素以为她信了,道:“这不好说。” 当真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说了等于没说的答案。 她作犹豫挣扎的模样,一脸的纠结。 一个没怎么出过门的姑娘,应是见識不多,心机浅显之人。娇弱的身子,清澈干净的眼睛,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有城府的。尤其是她咬着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更让人放心于她的单純和好糊弄。 若谷有些瞧不上她,目光中難免带着一丝不屑。暗道自家大姑娘也不知怎么想的,对着这么个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竟然百般示好。 她正鄙夷着,猛不丁顾荃看过来,淡淡睨了她一眼。 不等她心中怪异散去,便听到顾荃说:“罗大姑娘,有件事我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四妹妹,你我之间哪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有话直说便是。” “你父親上回夜里来找我大伯,无意间被我碰到,他告诉我说,他 很是欣赏裴大人,还想将你许配给裴大人。若裴大人真是个伪君子,那你怎么办?” “你……你父親竟然会和你说这些……”罗月素气息都變了,努力维持的完美表情像是受到冲击,瞬间有了裂缝。 顾荃装作不解的样子,“我也很是纳闷,令尊大人为何要同我说这些。他也劝我,说我身子弱,还是离裴大人远些更好。” 她隐约猜到一些,又还有许多解释不通之处。 罗家父女俩都是冲着她来的,这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目的有相同之处,却也不同之处,这一点也可以肯定。她还能肯定的是,父女俩应该没有通过气。 若真是这样…… 罗月素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挤出笑模样,“顾四妹妹,我父親他知道我喜欢我,所以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提醒你,你别误会。” “我误会什么?” 顾荃眼神极淡,目光如水。 她倒是很想不误会,可是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让人烦。贪财图色,假意接近,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罗大姑娘,你说怎么就那么巧?你们才劝我莫要与裴大人走近,外面就有那样的传言,我怎么覺得不会是你们不放心,故意泄露出去的吧?” “不!”罗月素断然否認,“不是我们说的,便是我二叔都不会这么做。” 她否認得太快,也太坚决,倒不太像是撒谎。 如果不是罗家人做的,那又会是谁? 好似冥冥之中有什么怪圈,将自己一点点地往里面扯,不知缘由,不明目的,仿佛是想将自己困死在里面。 顾荃轻哼一声,“不是你们做的最好,否则的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这话实在是娇气任性,也更让人放心。 该试探的都已试探完,她不愿与罗月素再周旋,遂装作虚弱受不住的样子,“最近事多,我这身子实在是不争气,没办法陪你再多说会儿话。罗大姑娘,你请便吧。” 罗月素闻言滿脸的担心,让她好好歇着,有些不舍地告辞。 她目送着,眼神一点点变冷。 不知过了多久,对南柯道:“让陈九派人盯着她。” * 青云寺位于城东城墙內的拐角处,历经几朝,名字也几经變化。 寺中宝塔肃穆,银杏初绿,香火缭绕旺盛,往来香客络绎不绝,有达官贵人,也有寻常百姓,越往里走,越显清幽致远。 顾荃先去的是长生殿,这里有爹娘为她供奉的长生牌。红色的禄牌挂满整个佛殿。她找到自己的禄牌,重新添了一笔香火钱。 与长生殿位于相反方位的,是往生殿。 往生殿的超度牌为黄色,亦是滿殿皆是。她从左找到右,再从下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