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以京城为最。这座身为大荣朝国都的南安城,处处都彰显着一国之中心的顶级昌盛。 “你怎么走路不看的?”不远处传来一位妇人的责怪声。 撞她的人是一位华服男子,男子还抱着一位女子,连连致歉,“我娘子犯了病,我急着赶路,实在是对不住。 那妇人嘟哝着什么,好像是自認倒霉的话,让男子走了。 男子连谢都来不及道,直奔路边停靠的馬車而去。那馬車却是普通,并无表明主家身份的徽牌。 黃粱“咦”了一声,道:“那人好生奇怪,对面就是医馆,他这是要去哪?” 顾荃闻言皱了皱眉,认真看了那人几眼。 那人抱着人准备上马車时,因动作幅度太大而露出华服之下的料子寻常的内衫。许是太过焦急,一时乱了分寸,还将怀中人的头给碰了。 女子头被碰到时,头上的步摇晃了一下,闪过一道炫彩的七色光。 “你去拦住他们!”顾荃突然对黄粱道。 话音一落,黄粱就冲过去挡在马车前,像是故意碰瓷。 那车夫大喝一声,“你找死啊!” 与此同时,他扬起了鞭子。但他手中的鞭子还没碰到黄粱,就被黄粱给拿住了,还一把将他从带倒在地。 “怎么回事?”马车里的男人探出头来,一脸的阴鸷。等看到车夫倒在地上,而黄粱正挑衅地看着自己时,他面色几变,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黄粱脚边。 黄粱似笑非笑,也不说话,也不捡银子,只等自己姑娘过来。 “你若是求财,我已经给了。这位姑娘,我确实有急事,还请你行个方便。”男人作着揖,脸上焦急的神色倒是没有做假。 这时顾荃赶到,他眼里的阴鸷被惊艳冲散,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来的邪性。 顾荃问他,“你方才说你娘子犯了病,为何不送她去医馆?”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不知是擦汗还是擦口水,“姑娘有所不知,我娘子得的是怪命,寻常的医馆看不了,家中却有药,我是急着带她回去吃药。” “这么说来你娘子会时不时犯病,那为何不将药随身携带?” “……是我思虑不周,听姑娘一席话,我是茅塞顿开,下回一定记着。”他再次作揖,“姑娘,你让你的丫环让开,再晚我怕我娘子会出事。” 黄粱没有动,顾荃也没有开口。 男人显然耐心不够,给刚爬起来的车夫使了一个眼色。那车夫刚准备强行驾车冲过去时,先前那妇人扯着一个郎中赶到。 “姑娘,大夫到了。”那妇人咧着嘴对顾荃笑,也不怪她笑得欢实,毕竟帮个小忙就能得到五两银子的好事,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么一回。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那男人的面上是由此可见的慌乱,眼神中带出几分戾气来。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顾荃脸一冷,“你到底想做什么?那姑娘真是你娘子吗?” 那妇人惊呼一声,“什么?他……难道他是拐子!” 拐子两个字,引来不少路的围观。 那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车夫已经偷偷溜下来,刚准备跑时就被黄粱给抓住。 “你……你不能因为我娶了别人,就对我怀恨在心。若是我娘子不能及时赶回家中吃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就是故意杀人!” 听到男人的话,围观的人都开始八卦起来,指指点点。 “你这个狂徒,你胡说什么?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谁?”黄粱气不过,一手还抓着那车夫,上前来一把将男子从马车内薅出,重重摔在地上。 论功力,她与南柯不相上下,但论武力,她因为力气大,远在南柯之上。可是比细心稳重,她又不如南柯。 顾荃依着她们的各有所长,会选择何时带何人。 众人惊呼着,显然也看出黄粱的不同寻常来。再看顾荃,惊艳的同时,自然也是有着诸多的猜测。 “劳烦先生上去一看。”顾荃对那郎中道,然后又压了压声音,小声告之自己的身份,“我夫君是大理寺的裴寺卿。 裴寺卿三个字,比什么都管用,那郎中哪里还有半点犹豫,当下就提着药箱爬进马车内,很快就传来诊断后的结果,“这位姑娘是中了迷药。” 围观的人再次惊呼,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那妇人大声道:“难怪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原来还真是拐子!这大白天的敢当街拐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所有人嚷嚷着将那男子和车夫送官时,金吾卫的人赶到,为首的人是关雲風。 他们能这么快赶来,除去恰好就在附近,还有一个原因是顾荃使了银钱给一个路人,让对方去报的案。 关雲風命人将那男子和车夫押走审问,再吩咐人将马车里受害的姑娘抬出来时,被顾荃出声制止。 “关大人,女子名节大于命,我看还是先送回家的好。” “你认識受害之人?”关雲风问她。 她点点头,靠近一些,小声道:“有过一面之缘,好像是景国公府的人。” 其实她不认识什么景国公府的姑娘,她只认得对方头上戴着的那支步摇。那支步摇是她娘首饰铺子里的独品,原本是要留给她的,后来被景国公府的人买走。 因着离得太近,近到关云风能闻到她身上的女儿香。 关云风莫名觉得有点紧张,还有些许的燥热,按在腰间佩剑的掌心都在出汗。为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不对劲,俊朗的五官皱成一团。 “我这就派人将人送回景国公府。” 有他和金吾卫接手,顾荃没有不放心的道理,想了想,又道:“那两人看着应是有备而来,关大人可以好好审审,还受害之人一个真相。” 关云风见识过她的聪慧,闻言下意识一扯嘴角,露出半口大白牙,少了几分为官者的威严,多了几分世家子的意气风发。 “顾四姑娘放心,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 裴郅归家时,夜已渐深。 府里灯笼处处,照亮他脚下的路。 他步履如疾风,径直去到新房那边,远看檐下灯笼上那大红的喜色,不知为何心头一热,脚步不自不觉缓下来。 守在外间的人是南柯,见他进来后赶紧行礼,却是谨记着自家姑娘的叮嘱,没有跟着他进内室。 内室已经熄了连枝灯,唯剩桌上的一盏琉璃绛纱灯。 雕花大床上的红纱帐一半挂着,一半流泄,衬得那帏中的美人儿越发的妖媚动人。许是天气渐热,美人儿衣着极其的凉快,且整个人压着锦被,完全露在外头。 金云纱制成的纱衣带子散着,桃色的小衣显得分外的招人,像是仍旧贪图着凉意,美人儿不安地踢着被子,纤细的玉腿令人血脉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