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助威,再无别的旁观者。 她虽不算貌美,但胜在模样清秀,看上去又嬌虚病弱,難免讓血气方刚的男子生出怜惜之情,花奕便是如此。 “婉妹妹,你近日怎地又清减了?”花奕说着,就要动手摸她的臉。 她嬌羞着,低头不语。 花奕的手刚一碰到她的臉,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脆声,“四哥,婉妹妹,你们在做什么?” 来人正是花长樂。 她闻言,立马推开花奕,一連退了两步。 花奕看向花长樂的眼神有些不悦,“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花长樂道:“我左等右等也不见婉妹妹过来,怕她出了什么事,所以才想着亲自过来一趟。四哥,你今日不去书院,怎地还在家中?” “我身子有些不适,同夫子告了假。”花奕有些没好气,甩了一下袖子,“婉妹妹身子弱,以后这些事你讓你身边的人去做,莫要累着她。” 方婉連说自己不累,还说自己喜歡做这些事。 她手里抱着那只猫不知是热的,还是因为被人拘束着,有些不耐烦起来,喵呜地叫唤着,还不停地挣扎。 花奕皱着眉,应是嫌这猫儿闹人,对花长乐越发的不滿,“你就爱养这些东西,没得折腾人。” “四哥,长乐姐姐心善。若不是她救了这猫,这猫怕是早就死了。我不嫌麻烦,也不怕折腾,这些全是我愿意做的事。”方婉像是怕兄妹俩起争执,忙对花长乐道:“长乐姐姐,这外面确实晒得厉害,我们快些走吧。” 花长乐被自己的亲哥一通埋怨,自是有些不悦。 一路上方婉不停地安慰她,好半天她总算是消了气,道:“幸好有你在,否则我在这家里连个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婉妹妹,你答应我,以后一直留在府里好不好?” “好。”方婉像是为了安抚她,滿口应下,“你放心,我就留在这里陪你,哪儿也不去。” 她欢喜起来,很快似是想了什么般,回头去看朝另一边远去的花奕,“先前我还当你和四哥……如今四哥也定亲了,你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日后该如何自处?” 一句话,成功让方婉白了臉。 方婉不由得将猫抱得紧了些,惹得那猫儿又开始叫唤。 花长乐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錯了话,忙转移话题,说起外面的事,“裴大人此次回京,动静闹得实在是不小,陛下极为震怒,下令彻查西南府。听说羅大姑娘已嫁去那边,婚期定得实在是仓促,也不知是何情由?” “她先離的京,羅家后送的嫁妆,想来是其中出了什么变故。”方婉说着,头低了下去,手下顺着猫儿的毛。 “她是羅大人和羅夫人独女,谁能想到罗家竟会让她嫁去京外。罗夫人前些日子又病了,也不知是不是与这事有关。”花长乐叹了一口气,“女子嫁人,等同于再次投胎,她也是命不好。” 两人说着话,出了园子。 园子尽头的不远处,就是花长乐的院子。 那院子不拘是布局,还是雅致程度,在整个花府都是独一份,可见花国公和花夫人对她的疼爱。 屋内冰块放得足,一进去就是涼意滿满。 那猫儿得了凉快,舒服地眯起眼来,从方婉的手中转到花长乐的手上,一声都不叫唤,无比的乖巧。 花长乐很是满意,“还是婉妹妹你会养,这些猫被你养的一个比一个听话。” 方婉温柔地笑着,“人和猫一样,得顺着它们的毛。” “也是。”花长乐一下一下地顺着那猫儿的毛,又道:“说起来,裴夫人已出京静养好些天,端午宫宴时都未能参加。这眼瞅着裴大人都归京数日,她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方婉低下头去,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 盛清宫。 殿内传来荣帝愤怒至极的声音,“好一个施同舟,枉费朕多年对他信任有加,他竟然阳奉阴违至此。豢养私兵,加征赋税,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群臣子立在下面,皆是低着头。 荣帝气得走来走去,忽然想到什么,一指其中的罗谙,“那个曹庚不是你举荐的吗?这些年他在西南,为何没有向你透露半分?” 罗谙一脸凝重,回道:“陛下恕罪,臣确实不知,如今想来要么是曹庚被蒙蔽,要么是已被施同舟收买。臣万万想不到,他们对臣也起了拉拢之心,从臣的内宅下手。” 他将一切都归咎于柴氏,不管是与施家定亲,还是急着成亲,他一概不知情。 “臣的夫人性子简单,应该也是被人利用,背着臣与施家定了亲,为怕臣发现端倪,先是让臣的女儿離京,后偷偷派人送去嫁妆。眼下木已成舟,臣亦无法,那施家胆敢欺君罔上,臣权当没有生养过那个女儿!” 那些嫁妆送到曹家三日后,罗月素就嫁去了施家。 施家这些年雄踞西南府,天高皇帝远的,很多事都传不到京中。便是以往有官员西巡,也未有任何异样上报。 荣帝之所以大怒,正是因为耳目被人为闭塞,京外的官员可以自行为政,将他这个帝王架空,那些事未能上达天听。 他龙目厉厉,威严地睨着罗谙。 罗谙一掀官服,跪在地上,“陛下,臣教妻无方,养女无用,险些酿成大錯。恳请陛下容臣闭门思过,以儆效尤。” 众臣你看我,我看你,面色各异,其中有人露出同情之色,小声叹道:“内宅妇人不懂事,可真是苦了罗大人。” 荣帝环顧所有人,沉吟不语。 半晌,准了罗谙的请求。 众臣退出殿外后,有人安慰他,道:“罗侍郎不必自责,陛下是仁义明君,定然知道你的難处。” 他默然不语,看上去眼有黯色,“说来惭愧,这些年我一心公务,想着后宅简单鲜少龌龊,平日里太过疏忽,实是不应该。” “这哪能怪你。”劝慰之人皱着眉头,感慨一声,“女子见识短,恃宠而嬌,误人误己。” 这女子二字,说的是柴氏。 柴氏多年来独宠,纵是没有生下儿子,被人说善妒不容人,但放眼阖京上下,羡慕她的夫人们不知多少。 两人说话时,不时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当裴郅过来时,罗谙下意识抬头望去,两人的目光隔着其他人,在空中剧烈地碰撞在一起,看不见的火光四射。 那深沉的算计与看不见的暗斗隐藏在风平浪静之中,从他们眼神传达给对方,无形地来回较量。 这一回合,裴郅胜。 “裴大人当真是手段过人,不仅逃过一劫,还能查出施大人的罪证,难怪陛下如此信任他,处处委以重任。” 有人赞叹着,言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