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宁夫人戴了高帽子。 宁夫人越发欢喜,俨然将她当成自己的知心人,下意识把她划到自己护短的对象之中,“我家大人说了,君子读圣贤书,立于朝堂之上,当为民请愿,应道尽天下不公之事。裴夫人你年轻,面皮薄,以后受了什么气,你不敢说的,我替你说。” “夫人……”她立马做感动状,“这如何使得?”w?a?n?g?阯?F?a?b?u?y?e?i????μ???è?n????????⑤?????o?? “哪有什么使不得的?我家大 人在朝堂之上,下诫百官,上谏陛下,我身为他的夫人,自当在女子中效仿行事。若有乱了规矩,有失公平之事,我定当揭穿。” 宁夫人说完,看到她眼中的佩服之意,更是觉得受用。 她的佩服不用假装,而打实在的敬佩,像宁御史和宁夫人这样的人,或许脑子直认死理,一根筋不知圆滑世故,却有难能可贵之处。 两人相谈甚欢,宁夫人离开时一双手都拿不下,随身的婆子丫环又背又提的,可谓是满载而归。 主仆俩刚一出裴府的门,立马有留意裴家动静的人跑去禀报自己的主子们。一听到宁夫人此番上门,走的时候又拿又提,一个个眼睛红得都快滴出血来。 半个时辰后,刘氏和杨氏上门。 顾荃正和裴郅说着话,一听到她们求见,当即皱起眉来。 “你若不想见,不见便是。”裴郅说。 她摇了摇头,先是招来南柯,吩咐了几句,然后再嗔了裴郅一眼,“如今我当着裴家的家,是裴家的当家主母,有些事便躲不掉。何况我才见了宁夫人,这时候无论用什么理由打发她们都会落人把柄。你别小看内宅之事,不比你们在朝堂之上的钩心斗角来得少。” 裴郅见她顶着一张娇嫩的玉面小脸,说起话来的语气好比那些掌管后宅几十年的宗妇,稚气与老成并存,矛盾而引人入胜,怎么看怎么欢喜,像是永远看不够。 “夫人所言极是,为夫受教。” 她嫣然一笑,“三人行,必有我师,裴大人有许多过人之处,值得人学习。同理,我也有我的所长,也值得别人一学。大理寺是裴大人施展能力的地方,这后宅就是我大展拳脚的天地。你主外,我主内,我们相辅相成,才是金玉良缘。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施施然地起请,临出门之际,她还朝裴郅飞了一个媚眼。 第87章 我想让你快活。 * 花厅内,冰气十足。 劉氏一进来,眼珠子就四下乱瞄,看着厅内摆放的那些个盛满冰的冰盆,不由得暗暗咂舌不已。 一想到侯府自入夏以来,为了用冰一大家子人没少起龃龉,每日领到手的冰不多,还得省了又省,精打细算地用,她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娘,我都快熱死了,我好渴,怎么还不让人送饮子过来!”她的儿子推她,“你不是说这里有好喝的饮子吗?我要喝,我要喝!” 她和楊氏不是空手来的,但也不是帶了礼上门,而是各帶着自己的儿子。 “你别急,你裴家伯娘为人大方,还开着饮子鋪子,万不会短了你们一口喝的。” “九弟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孩子们脾胃差,那些饮子都是寒凉之物,如何能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顧荃的话音落时,人已进了花厅。 淡绿色的宽松常服,松松挽在脑后的发髻,玉面素净脸脂粉未施,却如刚出水的莲花,娇美出尘亭亭玉立。 她一拍手,立马有下人送来茶水点心。 不多时,摆在劉氏和赵氏面前的是刚沏好的茶,冒着不合时宜的熱气。几碟子精美的点心,若是搁在别的时节时,定然是受人欢迎的好物。还有一壶温过的羊乳,说是给两个孩子准备的。 “这羊乳是養人,孩子喝了極好。” 这大熱的天,谁不想吃一口凉的,喝一口冰的。莫说是两个孩子,就是劉氏和赵氏妯娌俩这一路走来口干舌燥的,如今想贪一口凉的,哪里喝得下热乎乎的茶,吃得下点心。 偏偏从待客之道来说,顧荃半点错處都没有,还處處为她们着想。 劉氏的儿子不干了,嚷嚷起来,“我不要喝这些,我要喝冰冰的饮子,菠萝味的还有樱桃味的。你上次就不给我们好吃的,你这个坏……” 他的嘴被刘氏捂住,呜呜出声。 顧荃面色不改,眼神却是冷的,像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问刘氏和楊氏,“我们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她们之间的交情,万没有无事闲来话家常的道理。 刘氏小声叮嘱自己的儿子后,假笑道:“我们是听说你在梅台书院与人争执,被气得晕倒的事,特意来看看你。” “多谢你们关心,我身体已无大碍。” “我们知道你要强,若不是打小身子弱,怕是为人处事样样都不输男子。只是那梅台书院是什么地方,哪里是我们女子可以放肆之处,你下回还是得注意些,莫要与人争不过,还生生把自己给气病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顧荃作没听懂的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才懶得和这些人进行无关痛痒的口舌之争,对于打心眼底不盼着自己好的人,任何的给眼神都是自己找气受,还不如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她们想找存在感,基于礼數不能拒之门外,那就直接无视。 刘氏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羞恼,也没等到她生气,更没有等到她的解释和反驳,仿佛一拳打要软枕上,还被弹了回来,把自己憋屈得不行。 “裴家表嫂,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荃不置可否,吹着茶的热气,“赵家九弟妹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予置评。” 刘氏一噎,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楊氏打着圆场,道:“裴弟妹,九弟妹不会说话,她只是关心你,不善言辞罷了。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虽说我们两家不同姓,却是实实在在的骨肉至親,总比外人要親。” 顾荃笑了笑,还是不作回應。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什么骨肉至親,不过都是自说自话而已。 楊氏也落了个没脸,倒比刘氏沉得住气,“我知道我说这话有些托大,裴弟妹若是不爱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她的儿子一直乖乖地坐着,皮肤很白,长得瘦瘦的,不时舔着自己的嘴唇,應是确实渴得厉害。 顾荃见之,对他道:“羊乳应是温了,你若是渴了就喝一些。” 他先是看了杨氏一眼,接收到杨氏同意的目光后,才端起碗来小心翼翼地喝着。 侯府那么一大家子,几十房人成日里乌眼鸡似的斗来斗去,争抢着资源和份例。嫡出的还自罷了,庶出的日子更艰難些。 罗氏不是什么仁慈的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