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多情的翩翩贵公子。 “都查清楚了,在你们之前离开的是齐国公府的马车。” 这个答案顾荃一点也不意外,因为陆家母女是宴会上最后走的。若是事情是她们做的,不仅合情合理,且理由十分充分。不管是从鲁昌公主这边来说,还是就她而言,陆明珠都有对付她们的动机。 但是,正因为太过顺理成章,反倒让她怀疑。 “事情未必就是她们做的。” “若不是她们,还能有谁?”鲁昌公主问。 顾荃想了想,道:“如果是先前离开的人,再派人折返行事,也未必没有可能。” 他们都是经历过和见识过不少算计的人,对于这样的事也觉得不无可能。 解永道:“我再去查。” 说完,他就要走人。 鲁昌公主施施然地起身,“时辰不早了,本宫也该走了。虽说如今在宫外行事方便许多,但也得遵循宵禁的律令才是。” 两人又是一前一后,不过顺序颠倒过来。走在前面的解永看似恨不得逃跑,脚步却有些古怪,一时急一时缓的,像是在等后面的人。而后面的鲁昌公主仍旧迈着闲适矜贵的步子,不徐不缓似是胸有成竹。 暗夜如影,紧紧跟随着他们,瞧着倒是有些般配。 顾荃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感慨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裴郅看着她,目光幽深。 然后拿起她的手,两指搭在脉上。 她弯起眉眼,“郭先生都看过了,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再无新鲜生命力的维系,她却并没有以前那种体力流逝的感觉。老天爷应该还是眷顾她的,重又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 裴郅搭完脉后,握住她的手。原本她的手在下,却不想男人的手掌一个翻转,将她的手转到了上面。 她还莫名其妙着,便听到他说,“你降我就好。” 第95章 裴郅,你敢当众行凶!…… 一夜风云起,流言满天飞。 晨曦中的街市口,已有不少人。铺子开门,小摊小贩们开张,采买的管事下人,以及寻常的百姓,往来穿梭着,遇着认识的便停下来聊上几句。 “你听说了吧?大理寺寺卿裴大人的夫人昨日惊了马,险些一尸两命。” “听说了,早就知道裴大人命里带煞,克父克母克兄,这克妻克子也是正常。” “就是,谁讓他们偏不信……裴夫人这次捡回一条命,下次也不知有没有这么幸运?” 从朝启巷出来一辆轿子,经过市口时轿夫的脚程极慢,不知是因为人多,还是肩膀吃不住力。轿子里的人听着这些谈论声,儒雅的脸上缓缓鼓露出一丝笑意。 市集这样的地方,事情傳的最快,不到半晌午的时候,关于裴郅命里带克,天生煞星的事再次傳得沸沸扬扬。 顧荃听到消息时刚起床不久,闻言勾了勾唇角。 这还真是不出她所料。 “那起子乱嚼舌根的知道什么,听风就是雨,简直是可笑。”黄粱忿忿着,将取来的朝食放在桌上。 桌上有两份饭菜,另一份是别人送来的。 “姑娘,这是表姑娘讓人送来的,说是在湖州很多有孕的女子就愛吃这些。”南柯说这话时,皱眉看着程淑所谓的湖州孕妇愛吃的几道菜。 一碟凉拌苦瓜,一碟辣鸭舌,还有一碟红烧鱼唇。 顧荃睨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坐下来吃饭。等吃完饭后,讓黄粱泡了一壶茶,送去给程淑,说是回礼。 黄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爱喝茶,给她送茶叶便是,为何送她泡好的茶水?” “你这都没看明白吗?”南柯有些怒其不争,“亏你跟了姑娘这么多年,连这点门道都看不出来。” “我最笨嘛。”黄粱倒也不恼南柯说话不太好听,直接缠磨起顧荃来,“好姑娘,你就告诉我吧,否则我今日必是吃不香也睡不好,難道你真忍心看我为此而憔悴?” “那我今日必是要好好看着你,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吃不香睡不好?”南柯打趣她,又对顧荃道:“姑娘,你可别惯着她。” “好你个南柯,顶数你最坏!”黄粱双手一叉腰,佯装生气,又对顾撒娇:“好姑娘,奴婢就不是不如南柯聪明,你就告诉我吧。” 顾荃微微一笑,道:“等你回来再说。” 黄粱无法,只好领命面去。 从新房到程淑的院子,隔着大半个裴府。 程淑每回来裴府,所住的院子都是一处,因着常年有人打扫整理,这处院子瞧着和府里主子们住的地方也差不了多少。 柳媽媽打眼看到她进院,连忙将人请进来。 待看到她手中所谓的回礼时,眼神有些微妙。她将东西搁下后,半句话也没有留,直接告辞走人。 “二少夫人是何意?怎地派人送一壶茶过来,難道是嫌那些菜咸得慌?”柳媽妈不解地问。 程淑笑笑,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道:“今年新出的云雾银针,当真是好茶。” 柳妈妈不明所以,却是看出自家主子心情不错,问:“夫人,你说二少夫人有没有猜到你的用意?” 她但笑不语,然后对着正南方举了举杯,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那个表弟妹,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当她上门时,黄粱隐约明白了什么,此时却不宜相问,等接收到自家主子的眼色后,与南柯一道退到外面。 和她们一起的,还有柳妈妈。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都无话。 而里面的顾荃,则出声邀请程淑入座。程淑也不客气,神色淡然却大方地坐到她对面,两人的眼神碰撞出只有她们才懂的火花。 “我應表弟妹之邀,前来讨杯茶喝。”程淑道。 顾荃浅浅一笑,“不應该是程表姐有话同我说吗?” 说完,那碰撞而出的火花更盛了些。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又已经相互试探过,便没有再继续绕圈子的必要。于是程淑直接拿出自己的诚意,是一封极为眼熟的信。 信上的字自是印刷而出,内容是劝说她回京。 “我收到信时,刚和離不久。这写信之人未卜先知,竟是知道我会和離,且言之凿凿说你会怀孕,暗示我这是最好的时機。” “想来程表姐一回京必是打听过,这背后作乱之人已经被我们找出来。”顾荃将信扫了一遍后,搁置在一旁。 方婉已经被揪出,这个信息对她而言可有可无。 程淑点头,“这事我已知道。” “那程表姐以后有什么打算?”顾荃也不含糊,直接发问。 屋子只有她们二人,没有伪装的必要,更不需要做戏给什么人看。是以顾荃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