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纱,露出张粗犷凶悍的脸。 江义沅剑锋抵住他咽喉:“光天化日行窃,活腻了不成?” 她说罢,俯身拾起绣囊,揪着贼人衣领拖到众人跟前,随手将钱袋抛给许莹:“你的。” 许莹慌忙接过,屈膝行了个大礼:“姑娘大恩,许莹没齿难忘。” 江义沅摆摆手:“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说话间,沈支安已领着巡城司的兵将赶来。那领头的校尉上前抱拳行礼,面露愧色道:“多亏江姑娘出手擒贼,是下官失职,竟让这等贼人混入街市。” 江义沅:“大人言重了,不过此人武功路数不似寻常盗匪,还望大人仔细审问,看看是否另有隐情。” 校尉郑重点头:“姑娘放心,下官定当严加审讯,也会增派人手巡查。” 校尉说罢便押着那贼人离去,四周围观的百姓也渐渐散开。 阮玉拍着心口凑上前,激动道:“姐姐方才好生厉害,那贼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真叫弟弟开了眼界。” 阮玉最会在江义沅面前奉承,江义沅爽朗笑道:“多亏你送我的这柄剑,今日可是派上大用场了。” “是姐姐武功高强。”阮玉忙将怀中抱着的水囊递过去。 阮玉满心满眼都是江义沅,全然没注意到阮玲频频翻起的白眼,她冷嗤一声:“堂堂七尺男儿,见着贼人不知上前,倒让义沅姐姐涉险,若是有个闪失,你担待得起么?” 阮玉顿时涨红了脸:“我武艺不精,贸然出手岂非添乱?不过,我已拜了位名师,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流高手。” “噗!” 阮玲哈哈大笑,正要再讽他几句,却听江义沅维护道:“好了,若非玉弟眼尖,这贼人早溜走了。” 阮玲只得撇嘴:“姐姐你就惯着他吧。” 几人说笑间,沈支言走到一旁,俯身拾起一枚精巧的铜扣,好似那盗贼掉落的。这扣子纹样奇特,似是什么组织的标记,偏生眼熟得很,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她将扣子纳入袖中,心中惴惴不安,方才这盗贼与在胡洞口寻她的那位男子有点相似,他们均是着一袭黑衣,带着宝剑,也不知是不是同伙。 说起来,前世此时并未发生东街赏灯一事,表哥何苏玄也不曾邀请过她赏灯。而今表哥突然邀约,不知是早有筹划,还是因白日里遇见了薛昭容才临时起意。 但无论如何,只是一念之差,竟连命数都跟着转了弯。今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全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包括遇到许莹。 前世里,她从未见过许莹。 沈支言正思量间,忽听沈支安对许莹道:“姑娘受惊了,不知现下宿在何处?可要我们护送一程?” 许莹眼波盈盈,浅笑道:“多谢公子挂怀。只是初到京城,总觉新鲜,还想再走走看看。” 沈支安忙道:“既如此,不如与我们同行如何?这东街景致我最是熟悉,正好可以与姑娘细说。” 沈支安今日像着了魔,面对这位姑娘格外殷勤,目光灼灼地凝在她身上,任谁都瞧得出几分心思。 阮玲看着他,眉头拧成了麻花。 面对沈支安的邀请,许莹却婉拒道:“公子盛情,许莹心领了。只是还要去寻家兄,就不叨扰各位了。” 而后她又冲江义沅福了福身道:“今日多谢江姑娘仗义相助,他日有缘再会。” 能乐于助人,江义沅很是开心,她笑道:“姑娘不必客气,日后外出多注意安全便是。”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è?n??????2??????c?????则?为?山?寨?站?点 许莹应了声便离开了。 沈支安的目光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阮玲则使劲拽了一下他的衣袖:“魂儿都要跟着飞了。” 沈支安缓过神来,脸颊竟然微微红了。 沈支言担心大哥到湖边找不到人,便提议先回去相聚,毕竟今晚出现盗贼这 事挺让人担心的。 他们到了湖边,湖畔依旧热闹,去买东西的何苏玄还没有回来,软玉便买了几盏灯笼同大家一起玩。 过了一会,何苏玄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赶来,他看到大家问道:“怎的都到齐了?准备回去吗?” “不回去。”阮玉回道,“方才义沅姐姐抓了个盗贼,三下五除二就把那贼人制服了,现下已交给巡城司了。我们商议去酒楼用膳,不过大哥一家还未回来。” “你们遇上贼人了?可有人受伤?”何苏玄慌忙将众人细细打量一遍,见大家都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阮玉咧嘴一笑:“有义沅姐姐在,怎会受伤。” “那就好。”何苏玄从油纸包里取出一份蜜饯递给沈支言,“妹妹,买了你最爱吃的,先垫垫肚子。” “多谢表哥。”沈支言接过蜜饯,“这是在哪家买的?” 何苏玄将其余点心分给其他几位,回道:“街西头那几家铺子,我挨个买了个遍。” “嗯。”沈支言拿起一块蜜饯咬了一口,街西头的蜜饯她经常吃,今日的好像有点酸。 几个人在湖边等着沈支禹一家,可是等了许久却不见他们回来。 阮玲等得心焦,催促阮玉去寻人,阮玉寻了一圈回来道:“我把附近都找遍了,连皮影戏场子都散了,愣是没见着大哥一家。奇了怪了,他们能去哪儿呢?该不会回去了吧?” 沈支安摇头:“应该没有回去,大哥素来行事稳妥,就算是回去也要差人告诉我们一声。” “天要黑了。”江义沅看了看天,“不如分头去找吧。” 再不找,怕要出事了。 沈支安也觉得不安,立即安排大家分头去找。 因着阮玲腿脚不便,沈支安便让沈知言留下来照应她。 沈支言望着渐暗的天色,终是明白这一整日萦绕心头的不安是从何而来了。 今日这场出行,原就是不该有的变数,这毫无准备的变数,或许会酿成一个不好的结果。 —— 薛昭容审罢西郊那桩事,便快马加鞭赶回城中。经他严加盘问,那小太监终是吐露实情:李贵妃与淑妃私交甚密,更与太师府的嫡长子往来频繁。 说来这二人本是青梅竹马,一个入宫为妃,一个娶了重臣之女,本该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偏生近来频频密会,实在蹊跷。 更令人心惊的是,从李贵妃处流出的密信上,赫然写着沈支禹的名字。 小太监说,那密信是准备宫宴邀约用的名单,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从他闪躲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他是在撒谎。 或许真的有人要害沈支禹。 暮色沉沉,夜风有点凉,薛召容背上的伤口总是隐隐作痛,他想回府换药,但是一想到沈支禹就心有不安。 还有沈支言,那个莫名钻进他记忆里的姑娘,自他从太傅府出来以后,一整个下午,满脑子里都是她。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