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令他不知所措,他本能地仰起头,想要喘息片刻。 可在与江意衡视线对上的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 但从他身体中涌出的,不只是眼泪而已。 江意衡再清楚不过,少年分化成Omega的身体早已做好准备,因此她并不觉得寸步难行。 可在心理上,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越是排斥这种陌生的感觉,身体就会本能地收得更紧。 她无奈地抿着唇,伸手描过他紧蹙的眉眼,几乎是哄劝般让他别太紧张,顺势停下,等他适应。 “还难受?” 少年抬手抹去自己的眼泪,咬着唇,用力点头。 等他脸上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江意衡这才松了口气。 可她不过只是又向前进了一寸,就把他的哭腔顶出来了。 简星沉难受得要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能任由眼泪滑落。 偏偏他又不敢发出声音,中途就咬住自己的手背,试图堵住那些细碎的呜咽。 江意衡不喜欢他遮住脸,那会让她觉得,他并不坦诚。 她拨开他的手,他不得不抿紧唇瓣,手指死死抓住床单一角。 少年仍在哭。 一个明明那么能忍痛的人,到了这种时候,却好像只能通过哭来纾解。 随着掠夺愈发急切,他甚至,连哭腔都不再完整。 所幸,Omega的本能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即便是再陌生的事情,熬过最初的不适后,欣快感便会悄然显现。 江意衡看得清楚,少年哭得支离破碎的眼角正慢慢浮现潮红。 那红晕仿佛渗进他的眼里,让他清澈的目光都变得朦胧。 如果他是一棵纤细的小树,那么此刻,这棵树正在对她一点点打开枝叶。 只需最轻微的触碰,他抿住的唇瓣就会有片刻松开,将喘息的片段逸出。 每到这时,他又会愣住,因为察觉到自己的本能反应而感到难堪。 江意衡总会适时放低身形,故意凑到他耳边,任由风周而复始,不断将他层层叠叠的叶片掀起又落下。 同时还叮嘱他,别总是当个哑巴。 等他几乎忍不住要哭出声时,她却偏偏恶作剧般啃咬他柔软的唇瓣,把那些混乱的声息堵在他的唇齿间。 她一点点地试探,一点点地迂回婉转,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一个这么有耐心的人,花费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抵达标记的终点。 与此同时,她看到少年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凝滞,糅杂着痛苦和快慰的目光盈满他的眼眶。 如同第一次完全舒展枝叶,他迎接的是滚烫炽热的日光,将他燃烧透彻,一点一点填满。 他被温暖裹挟,被余烬淹没,被本能禁锢。 无法动弹,却依然心甘情愿。 江意衡抱着他,在他身后躺下。 简星沉费劲地扭过头,透过被泪水打湿的睫毛,看到她合上眼睛,鼻翼微张,长舒一口气,一副适足神情。 只是怔怔望着这幅画面,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便浮上心头。 他第一次对标记产生了近乎崇拜的情绪。 江意衡神色安然,俨然已经结束掠夺。 但他的身体却清楚地告诉他,她还没有。 照耀着他的日光明明炽烈到仿佛要溢出,可不知为何,唯一能让这股热度冷却的 出口,却没有得到丝毫纾解。 那些炙热无处宣泄,只能困在名为“简星沉”的容器中,越积越满,几乎将他吞没。 她根本就没放开他,反而将他禁锢得更深、更彻底。 简星沉试图翻身,想问她怎么了。 可他的身体只不过微微一动,那种本已适应的存在感又重新变得鲜明。 束缚感由内而外锁住他,他只能吃力地张口喘息,难以回归平静。 江意衡的一只手绕过他的脖颈,搭在他的胸口。 另一只手则绕过他的腰,在他的小腹上,一下一下地轻触。 少年的身子本就纤细,腹部也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 她用指尖触碰过的地方,一路燃起细微战栗,麻与痒沿着皮肤蔓延。 他怕痒,腹部更是不曾被这样细致地触碰,正想求她停下,手腕却被扣住。网?址?发?布?页???????w???n????????????????ò?m 下一秒,她的手掌近乎不怀好意地落在他的小腹中央,轻轻一按。 “能感觉到吗?” 简星沉一头雾水,却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江意衡将手掌贴在他的小腹上,他才察觉,原本平坦的腹部,居然微微隆起了一点。 “我,我怎么了?” 话音刚落,他感觉到江意衡轻轻动了一下。 那处微隆的肚皮,也随之起伏了一下。 简星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羞与惧一并涌上心头,他简直无地自容,只能拼命把脑袋埋进肩窝,还吐出一串磕磕绊绊的字眼:“你,你怎么……还,还隔着……让我摸……” 江意衡松开手指,双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呼吸逐渐平稳,与先前折腾他的时候,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简星沉能感觉到,她在他的肩胛骨边缘轻轻啮着,像一只餍足的兽,正在亲昵地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 心脏跳得很快,被她抱住的感觉却很安全。 只是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他偏偏又不困,意识清醒得几乎有些局促。 冷不防地,他却听到江意衡对他耳语:“给我讲个故事吧。” 简星沉以为她在开玩笑:“你要我,像这样,讲故事给你听?” “不行吗?” 江意衡轻哼一声,鼻息落在他的背上,又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轻咬一口。 直到他微微缩起肩膀,她才又靠回他温暖的躯体,叹了口气:“我从四岁之后,就再也没听过别人给我讲故事了。” 第17章 反正都是我的味道…… 简星沉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的额头靠近他的后背。 这让他微微讶异。 他所知道的江意衡,会扣住他的手腕,会用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却鲜少会有这样亲近他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终身标记,让她对他也有了那么一点点依赖。 一种痒痒的、暖暖的感觉,在他心底缓缓积蓄。 那是与身体近乎同步的充实感,带着微微酸胀,让他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煎熬之后,终于能够舒展笑容。 “你想听什么?” “讲故事的人是你,为什么问我。”江意衡的鼻子在他的肩胛骨上磨了磨。 简星沉微微蹙眉,陷入思索。 他与姥姥相依为命的那几年,每一个睡前故事,都是姥姥讲给他听的。 可是,江意衡又会喜欢什么样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