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 一我对你,一见钟情 互相倾诉过最深的爱意后,男女主进入热恋期,浓情蜜意。 江稚都觉得嘴里的苹果不甜了,谁知剧情急转直下,正当爱浓时,女主竟查出不治之症,生命开始了最后三个月的倒计时。 为了让爱人无牵无挂地出国追求设计梦想,女主狠心说自己是为了追求刺激才和他在一起,一直以来都是在玩弄他的感情,现在玩腻了要分手。 男主自然不肯接受,她便找来竹马演戏,假装移情别恋。 男主数次挽回未果,心灰意冷地出国了。 剧情狗血归狗血,但导演会拍,演员们也真情实感地入了戏,特别虐心。 江稚颇为唏嘘:“女主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独自承担,这已经是她认为最好的选择了,用善意谎言,最大程度地降低了对男朋友的伤害。” 程与淮则持另一种观点:“谎言虽出自善意,本质上还是谎言,男主应该更希望女朋友坦诚告知真相,陪她一起承担。” 他始终坚信,真正相爱的人能经得住时间,空间,甚至是生死的考验。 江稚咬苹果的动作忽地顿住,神色若有所思,反问:“你为了让奶奶安心,雇用我当你的合约女友,难道不算善意谎言?” 程与淮:“……” 她轻戳两下他手臂:“做人可不能太程与淮哦。” 她指节纤细,葱段般白净,好不容易平息的热意又从被戳的那处扩散。 程与淮懂她这是在说他双重标准的意思,当初奶奶病重住进icu,医生连着下了几次病危通知,情况不甚乐观。 他不想让奶奶临走前留有遗憾,别无选择之下,才采用了陈复南的提议。 所幸奶奶有惊无险从鬼门关走了趟回来,他便临时取消了合约女友的计划。 “取消了?”江稚面露惊讶,“可梁副总监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说 工作人员弄错了我和另一位姜小姐的联系方式,真正入选的是姜小姐。” 程与淮蹙眉,这并非他本意,梁婧为何自作主张。 “那后来为什么又选择我了呢?”江稚好奇地问。 程与淮不由得想起金叶酒店拍卖会上,她笑吟吟地举起酒杯,隔着人群,朝他遥遥致意。 惊鸿一瞥。 为什么选她? 因为她目的明确,为她外公的遗作而来,选择她不会有感情上的纷扰。 也有可能是出于儿时的情分。 又或者,是一见钟情。 见色起意。 “说啊,”江稚急着想知道答案,“为什么选我?” 程与淮不假思索道:“因为你聪明、漂亮、性格好,还擅长和猫沟通。” 不错不错。 每一项都夸在了点子上,江稚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笑容得意极了。 不过,怎么感觉这些话有点熟悉? 想起来了。 这不是之前笔试时有道题要求写自我评价,她亲笔写下的答案吗?! 他居然记得这么清楚,一字不差。 江稚心底生出一丝丝甜意。 “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她吃着苹果,随口问道,“你会原谅我吗?” 她问得随意,程与淮却答得郑重:“不涉及底线的就可以。” “你的底线是什么?” 她不知道答案,因为从来没有触底过。 程与淮噙着淡笑,没把话说透:“以后你就会知道。” 他对她,没有底线。 屏幕光线晃动,如同湖面的粼粼波光,荡漾在他们身上。 随着男女主分手,电影色调变成压抑的灰色,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格外催眠。 困意袭来,江稚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程与淮从茶几捞起遥控器,将电影调成静音模式,随后拉过薄毯给她盖好。 调整坐姿,手臂虚揽住她,让她靠在他肩上,这样能睡得舒服些。 寂静和黑暗联手制造出一方隐秘之地,他略微偏过头,下巴就挨上了她额角。 她肌肤温香软玉,而他体温异常偏高,还有不断升温的趋势,温度差让这种亲密触感越发清晰。 电影一声不吭地来到高-潮部分,可惜仅有的两位观众要么睡着,要么注意力全然在别的地方。 怀里的人睡了多久,程与淮就看了她多久。 视线黏着,缠着,怎么看都觉得不够。 期间,生出过无数次想吻她的冲动。 又无数次被理智阻止,不能趁人之危。 还缺一个表白的仪式,才能名正言顺。 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式向喜欢的女孩坦明爱意,他需要好好准备。 过于安静了,容易催生妄念,也需要一些声音来分散注意力,压压体内不安分的燥意。 程与淮又恢复电影音量,调得很低。 江稚醒来时发现自己是靠着他肩膀睡的,而电影已经结束了。 她保持姿势没动,揉揉朦胧睡眼,问他:“结局是什么?” 程与淮忽略肩颈处的僵硬和不适,轻描淡写地说:“女主去世三年后,男主功成名就回国,偶然间得知了全部真相,他带上一束女主生前最喜欢的向日葵来到他们初遇的海边。” 电影定格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他抱着花坚定地走向他的爱人,消失在了蔚蓝的大海深处。 那片蓝色深海,既是电影的开始,也是故事的结局。 江稚早猜到结局是be,但没想到会be得这么彻底,负负得正,某种意义上也算he了吧。 “如果换作是我,”她切身体会过生离死别的痛楚,情绪难免低落,声音闷闷的,“我不会选择殉情。” 无论爱一个人有多深,她始终把爱自己摆在第一位。 她会选择好好活下去,用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来怀念深爱的那个人。 “你呢?你会选择殉情吗?” 程与淮低下头,深深地凝视她,五官被橘色灯光分出了明暗的界限。 几秒后,他笃定道:“我也不会。”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逆着光,江稚只能看到他隐在暗影中的半边脸,她坐直身,轻声说,“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不仅身体没知觉,意识也不复存在,一切都永远消失了。” 程与淮眉峰微敛,疑惑她对死亡的感受会这么深刻。 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江稚很轻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咳,我在纪录片上看到的啦。” 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她曾经不幸死过一次。 虽然就差那么一点点,但四舍五入算的话,也和死了差不多吧应该…… “几点了?”她赶紧岔开话题。 程与淮按亮手机:“五点零八分。” 江稚往窗外看了眼,忽然心血来潮:“我们去山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