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又似深山古潭的幽水，深邃而神秘。
当轻轻敲击瓷瓶时，会发出清脆悦耳、悠扬绵长的声音，宛如敲击古磬时所发出的声响，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最关键的是，王景行通过透视，从死亡气泡判断，这件瓷瓶确实是宋以前的。
所以，几乎可以确定是柴窑。
柴窑瓷器的烧制难度极大，对窑炉的温度、气氛以及烧制时间的把控都要求极为精准，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偏差，都可能导致瓷器出现瑕疵。
再加上当时的烧制技术相对有限，以及原材料的稀缺，使得柴窑瓷器的产量极为稀少。
历经岁月的洗礼，朝代的更迭，战争的破坏，如今柴窑瓷器已经难觅踪迹。
这也让它在古玩界成为了传说般的存在。
正因如此，当王景行确定这是一件柴窑瓷瓶的时候，才会如此激动。
第400章 怀璧其罪
王景行知道若是将这件绝世珍宝公之于众，那必然会在古玩界掀起惊涛骇浪。
除了章闿之，给其他任何人看到都不放心。
王景行将瓷瓶放进防震保险箱，来到章闿之家。
章闿之目光落在王景行手中的保险箱上。
王景行以前也带过不少宝贝给他鉴赏，但都是用锦盒。
用保险箱还是第一次。
章闿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盒子里装着什么宝贝。”
“爷爷，我这次可像是带着个大秘密来的！”王景行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神秘，“走，去书房。”
章闿之越发好奇，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和王景行一同走向书房。
来到书房，王景行轻轻将保险箱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密码锁。
随着保险箱缓缓打开，王景行轻轻捧出那只瓷瓶。
瓷瓶一露面，章闿之的眼神瞬间被吸引过去，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容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快步走到桌前，微微俯身，眼睛紧紧盯着瓷瓶。
章闿之先拿起放大镜，缓缓凑近瓷瓶的釉面。
瓷瓶的釉色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天青色，恰似雨过天晴后澄澈的天空，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深邃感。
在放大镜下，釉中均匀分布着细小的气泡，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点点，气泡周围的釉质清澈透明，宛如水晶般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这釉色，如此独特且纯净，绝非一般瓷器能比。”章闿之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叹，他见过无数精美的瓷器，但这样的釉色依然让他为之震撼。
接着，他开始查看瓷瓶的胎质。
章闿之轻轻伸出手，缓缓抚摸着瓷瓶的内壁和外壁，仔细感受着胎质的质地。
瓷瓶的胎薄如纸，当手指触摸上去时，那种细腻的质感清晰可辨，仿佛在触摸着最上等的丝绸。
然而，这看似轻薄的胎体却异常坚硬，完全没有一般薄胎瓷器那种脆弱易碎的感觉。
“这胎质，轻薄却坚实，烧制工艺必定极为高超。如此薄胎，在保证强度的同时，还能做到这般细腻，实在是难得。”章闿之不禁赞叹，脸上满是震撼之色。
他能想象到，在古代简陋的烧制条件下，工匠们要经过多少次的尝试和失败，才能烧制出这样完美的胎质。
随后，章闿之将瓷瓶轻轻翻转，仔细查看足底。
足底内外沿布满了许多细小的棕眼，这些棕眼大小不一，分布自然而均匀，就像岁月在瓷器上留下的独特印记，见证着它所经历的漫长时光。
足底还施有一层护胎釉，护胎釉的颜色与瓶身的釉色相互映衬，过渡自然流畅，为整个器物增添了一份古朴而醇厚的韵味。
当章闿之看到瓶底那个清晰的“柴”字时，他心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确定。
“足底的这些特征，完全符合柴窑瓷器的特点。这护胎釉和棕眼，都是鉴别柴窑瓷器的重要依据啊。”章闿之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兴奋与激动，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
“爷爷，这真的会是柴窑瓷器吗？”王景行虽然觉得错不了，但还是怕万一。
章闿之没有立刻回答，他再次拿起放大镜，更加仔细地观察瓷瓶的表面，寻找传说中的“四纹”。
在放大镜的帮助下，他全神贯注地查看瓷瓶的每一处细节。
终于，他发现瓷瓶表面隐隐约约有着一些纹理。
有的纹理纤细如发丝，相互交织在一起，如同千年蝇翅般若隐若现，这便是千年蝇翅类纹。
有的纹理如同石头上天然形成的花纹，自然而又独特，每一处转折和纹路都充满了大自然的韵味，正是石花纹。
在某些部位，还能看到密密麻麻像鱼子一样的小颗粒状纹理，紧密排列着，这就是鱼子纹。
而在瓶身的一些地方，釉面微微收缩，形成了萎缩纹，这些纹路看似细小，却蕴含着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厚重感。
“找到了！这千年蝇翅类纹、石花纹、鱼子纹、萎缩纹都在，而且如此清晰。”
章闿之的声音微微颤抖，他从事古玩鉴定多年，见过无数奇珍异宝，但柴窑瓷器一直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梦想，如今眼前很可能就是一件真品，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景行，从目前我观察到的这些特征来看，这件瓷器确实是柴窑真品。”章闿之放下放大镜，看着王景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