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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雨(四)(1 / 2)

当晚,清夜无尘,月色无银,长封迎来了久违的好天气。

江簫笙让下人退下,从衣架勾起一件深色大袖衫,随意披在中衣之上,斟酒静坐窗边,独自面对满园光鲜灿烂的花蕊出神。

这些日子,将军府原本光秃秃的花园,随着江簫笙的入住,陆续挪来名植鲜花,变得夺目精緻,夜里飘散芳香,犹如世外桃源。

江簫笙虽非雅士,也从中品出了点间适,养成每晚对花浅酌的习惯。

按往常,他自饮自酌,待酒意微醺,暖意流淌全身,就该上床歇息。

可今夜,江簫笙捏着酒盏,手腕倏地一扭,白瓷瞬即化作一道利芒疾射而出,在撞上花丛前,将潜伏其中的男子逼出。

那男子没想到他会突然来一招,狼狈一跃,踉蹌几步才勉强站稳,尷尬地笑:「别动手!我细皮嫩肉的,可接不住你的茶杯。」

江簫笙趁着月光看清男子面容,禁不住轻呼:「平寧?你大半夜来爬我家的墙做什么?」

「我查到了点消息,又不想明面上来拜访,才会翻墙进来。」姚盛一袭黑色劲装,墨发高束,一如那日在大殿上的干练装扮,健硕体魄原形毕露,肩颈线条极其优越,动静间尽是汹涌的男性气息。

江簫笙頷首,又笑道:「那你待花丛里做什么?」

经歷过刺杀,姚盛潜入将军府还藏着躲着,他没下死手算是姚小公子好运,差点就要砸坏人了。

「据说符玨宅里的花是陛下所赐,格外名贵,我稀罕着,就忍不住……多看两眼。」姚盛摸了把脖颈,姿态莫名拘谨,看得江簫笙有些好笑。

「贵人就是贵人,我看不懂,就觉得这些花挺香,乾脆让管事随意摆满,不养死就成。」

江簫笙看惯了泽水城经歷过劲风豪雨,姿态狂放的杂草,再来欣赏这些养在盆里,婀娜娇艳的花草,总感觉少了股劲,碰都不敢碰。

他往窗櫺一靠,指尖探出外头,一晃一晃点向各色盆植,白皙肌肤晕着淡淡烛光,盪出莹润的色泽,「你要有兴趣,拿去几盆也无妨。」

姚盛眼眸剎那间散了焦点,似是被什么事物迷了眼,乱了神,夺去了引以为傲的控制力。

突兀的,他又碰了碰自己的喉结,才低低地说:「花儿就该放在对的地方才能显出顏色。」

「还有这么多讲究?」江簫笙笑道。

姚盛被他感染,也跟着扬起脣角,「若是喜爱,便无所谓讲究,再多的呵护与怜惜都是理所当然。」

今晚月色真美。这句在未来被讲到俗滥的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姚盛自嘲地想。

他怀中揣着刚收到的书信,从承王府一路赶来,沿下人行踪探到主院,最终顺着烛光找到了一身白衣,静倚窗台的江簫笙。

卸下了层层叠叠的官服,夜里的江簫笙没了平时的戒备,端着架子做人,半身浸在柔软暖光中,他若隐若现的胸膛,精緻绝伦的五官,揉合在一块,是比花更鲜活的艷丽与鲜活。

猝不及防的美景,点燃了姚盛久未升腾的慾念。

生于武将世家,姚盛骨子里总有一股劲,掠夺与控制是他的劣根性,尤其是碰上与柔弱沾不上边,同样强势的江簫笙,更会放大几分。

他抖了抖襟口,放任寒气从衣领溜进去,肌肤冻起疙瘩,才勉强压下那点子躁动。

男风于大周并不少见,又何况姚盛还保有一段异世记忆,于他而言,是男是女无所谓。

他坦然顺应天性,当个食色性也的俗人,在这一刻败在了春色之下,被江簫笙独一份的男性穠艳晃花了眼,惊心动魄。

他做贼心虚似,不走正门,由窗口鑽进屋里,盘据了江簫笙对面的位置。

「眼瞧这案子没完结,陛下必不肯罢休,阿兄与符玨也别想回去。」姚盛定下心,不拐弯抹角,直率说道:「我爹年岁已高,阿兄也着急回去,与你目标一致。咱先说好,无论你我立场如何,在这案子办好前,谁都别玩花样。」

此话正中江簫笙下怀,他点头:「你不藏着噎着,我定实话实说。」

彼此通过气,姚盛掏出信来,道:「虽没明说,可陛下让我查案,就是奔着我身后姚家的门路,我就将军粮一事与我阿兄提了,让他帮着探听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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