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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2 / 2)

“你说了,我是个狂女。”陶乘歌支起腿,用来搁手臂,“若不能放浪形骸、追随本心,那我还算什么狂呢!没有帘子,没有垂纱帽,他们要咱们带的那些东西,我这里统统都没有。”

南宫青探身出牛车,雨雪落在她脸上,她哈哈笑:“真有你的,乘歌,出门真好啊!”

“你坐稳,”陶乘歌拿帕子给她,“好玩的还在后头,我们先出城。”

舅舅还在气头上,即使有心要摆治南宫青,这会儿也顾不上,况且他料想南宫青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绝计不敢在州府乱跑,是以后面还没有追兵。

上香的寺庙离城门不远,牛车的车轱辘没滚几圈就到了。陶乘歌出示自己的出行文书,又贴了两吊钱,那门才给她们打开。

等牛车重新上路,南宫青好奇地问:“你从哪儿弄到的文书?我也想要。”

“你说这个,”陶乘歌把“出行文书”抛给她,“章子是从别人那里复盖过来的,文辞是我自己照着编的。你想要?我写十张给你!”

南宫青铺开文书细看,果然瞧出端倪:“这可有违律法。”

“你放心,看门的那伙儿民壮俱不识字,他们就是发现章子有问题,也闹不清上面写了什么。”陶乘歌指着落款,“这年头走私活的老爷多了,乱借人情,有的不是州府的,拿着狐州府那边的章子,他们拦下来,回头算起账来,老爷们罚杯酒就过去了,他们还得挨骂受辱,于是现在都学聪明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宫青乐道:“倒给我们钻了空子。”

“也多亏了狻猊军,”陶乘歌拉起衣袖,“我穿这身衣服,他们也怕咱们是微服出行的军娘。”

她穿着襕衫,这是男人的衣服,但是她并不做男人的模样,只图方便,腰间还挂着招文袋。

陶乘歌继续说:“两年前我出行,不戴垂纱帽,在咱们寄云县郊外被衙门抓了,他们说有伤风化,非让我把脸遮起来。”

南宫青道:“啊!”

“我不肯遮,就蹲了大牢,在里头待了**日,成日挨训。”陶乘歌仍在笑,“好在碰上两个军娘来衙门筹粮,她们听说此事,叫衙门赶紧把我放了。”

南宫青问:“你见着她们了?是不是都很厉害?她们叫什么?”

“一个字思老,姓竺,听说是个参将,诨号叫苍天女。”陶乘歌回忆,“另一个姓什么不知道,一身戎装混穿,圆领窄袖配狗皮臂缚,还套着件黑色半臂,腰带上系狻猊牌,又挂两把戒刀,我就没见过女人这样混穿,所以记很深,苍天女叫她‘混账娘’。”

南宫青觉得有意思,向她借了现成的纸笔,边听边勾勾画画,寥寥几笔,就交出个身形来。

“她们为了筹粮东奔西走,又要紧着上战场,自然得穿方便些。”南宫青画高兴,指了指自己,“要都像我今日这身打扮,那可怎么上马!幸好你今日不是骑马来的,不然我也只能‘有伤风化’了。”

她们对视,都作一笑,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彼此。

“狂女,”南宫青把画送给陶乘歌,“你出了门,怎么一封信也不给我传。”

“思君日积,计辰倾迟[1]。”陶乘歌只说,“没有信,也碍不着咱们的情谊,那些话我都放在梦里了,你改日去听听吧。”

南宫青道:“你出去游山了吗?”

“游过了,寄云附近的山我都踏遍了。”陶乘歌把那画收入自己的诗筐,“青娘,再也没有比自己用眼看山更快活的了,我畅游山水间的时候,什么都能忘了,忘了那乡学,也忘了这世道。”

忽地吹来一阵风,让雨雪从车外漏进来,打湿纸墨。南宫青一手持笔,一手拿纸,正待要遮挡,就见陶乘歌站起来。

“青娘,”陶乘歌抬手,“我请你同游,是想与你共赏山河。你看,你早该看到了!”

遮顶的阔油伞倏地收起,风即刻灌进来,诗筐里的纸张瞬间被吹飞,她的画和她的诗胡乱飘出去。

南宫青仰起头,在雨雪扑打中,看见苍茫灰白的天,四周开阔,是无尽的旷野!

第35章 杏花里

她们从州府出发,一路游山,只要碰见男人盘问,就扮军娘来搪塞。有些商队和狻猊军打过交道,眼光毒辣,这种轻易瞒不过去,她们就用通行文书来敷衍。

“只要不偏离大路,我们就不用怕他们。”陶乘歌在南宫青手绘的地图上勾墨,“寄云正巧卡在一个好位置,在这里游山,谁也管不着咱们。”

寄云县在岜北,又离赤练关远,被狻猊军给包住了。这里的大路每隔十里就有一个哨亭,若是有男人不识好歹,非要纠缠她们,她们可以直接驱车去找狻猊军。

“咱们也有人撑腰了。”南宫青借了她的笔,“你想看什么?尽管说,我都画给你!”

“再画个狻猊将吧,”陶乘歌坐对面,“我说给你听。”

她讲廖祈福,又讲桑三娘,有些狻猊将的名字陌生,她们就在途径的村庄里打听。陶乘歌整理文辞,南宫青勾画侧影,白天她们携手登山,夜里她们吃酒记录。

卫成雪策马奔战场,高叙言把酒问苍天,许竹溪断发出赤练,施琳琅横刀越关山,代团素百里袭明月,蒋会元高歌过千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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