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的话并没有戳到她的痛点。
就连自己抱住自己安慰,同样的事她也在黑夜中做过无数次。
都是熟练工。
唯一让她意外的,是用如此不堪的语言来形容她的,是温月。
不过也只是感到一丁点的意外。她和温月之间的一切,早就变了。感情变了,人也变了。
“首先,我和祝云栖之间只是朋友,我不过是送她回酒店,她喝酒之后神智不清醒,不小心咬到我的手指一口;其次,温月,如果我真的如你所说,喜欢上了祝云栖,那我现在应该已经和她结婚了,你我都清楚,对我来说,她条件比你好。联邦对omega的婚姻有法律保护,我和她结婚,你们的婚约还能继续么。”
时黎缓缓的,一字一句说着。
在一起这么久,时黎自然清楚,温月受不了哪些刺激。温月讨厌竞争对手比自己条件好,涉及到相关话题,她很容易破防。
曾经最爱的人,也最懂得在哪里捅刀子最疼。
果然,温月一拳砸在车门上,顿时见了血。
时黎吞掉涌向口中的腥甜味道。
继续道:“最后,温月,认识祝云栖没有告诉你,是我的不对,你可以就此抨击我。但是怀疑我,跟踪我或者是窃听我——让人失望的人是你。”
“还不是因为我爱你!不然我怎么不去窃听别人?”温月崩溃道。
尽管她不想,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时黎说的其实没错。单论条件来说,祝云栖要比她好不少,不管是家世,还是个人,正如同她初见时就对祝云栖有过短暂心动——倾慕祝云栖是件很简单的事。
如果时黎真的和祝云栖两情相悦,她们大可以直接结婚。祝云栖不是也想取消婚约么,联邦禁止重婚,她要是和时黎结婚了,温祝两家的联姻会不得不取消。
或许时黎没有说谎。
她在时黎面前蹲下,双手发狠的握住时黎的肩膀,力气大到似乎要将骨头捏碎。
“你喜不喜欢祝云栖。”
时黎抬眸,目光没有丝毫躲闪,痛苦又冰冷的目光看的温月一阵恐慌。
时黎的嘴角被她自己咬出了血。
“我不喜欢祝云栖。”
说出口,心里却莫名的抽痛。时黎找不到这抽痛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温月浑身颤抖着,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接连点了好几下头。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时黎不喜欢祝云栖。
但是*祝云栖不喜欢时黎么。
那一句句话,每一句分明都包含着压抑到极致的爱意,在理智坍塌坠落前堪堪克制住了而已。
两人面对面瘫坐在地,时黎屈膝抱着自己的腿,脸扭到一边。温月放在她肩上的手缓缓划下,目光扫过把自己抱成小小一团的时黎,又看了看暮色西沉的天空。
今天的云层格外厚,晚霞异常鲜艳,深红色像是在天边泼了一桶静脉血。
明天大概率会下雨。
温月渐渐收回视线,再看着时黎,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场属于她们三个人之间的混乱,输家只能是祝云栖。
她得让祝云栖彻彻底底的输掉。祝云栖不是喜欢时黎么,她就要让祝云栖亲耳听时黎说,她们之间不可能。
声音冷下来。
“我相信你。但是时黎,你不能再和祝云栖见面。如果她再找你,你要跟她说清楚,你心里只有我。否则我就把这段录音曝光——祝氏控股千金觊觎别人的女朋友,可以毁她一辈子了。”
温月将一枚小小的录音磁带丢到时黎面前。
时黎捡起那片磁带。
温月窃听到的是今天发生的对话。
她今天用的是那只粉红色的手提包。
上一次用,是温月不打招呼强行在时毓面前出镜那天。
那天她们也小吵了一番,看来就是那天温月找机会偷偷往她包里放窃听器的。
“温月,没必要闹的这么大吧。再者,一段窃听得来的录音,说明不了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