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光底下看起来更浅了。” 静谧的春日午后,彼此一坐一立,挨得极近。 李絮站在言漱礼面前,稍稍低着头,双手捧住他的脸,一寸一寸望入那片剔透琥珀,一寸一寸反复仔细摩挲。 “担心你会融化。”她没头没脑,喃喃地说。 言漱礼坐在琴凳上,脊背抵着黑白琴键,骨节分明的手掌扶住她脊背。一言不发,难得展现出近似温和的一面,配合地微微扬起下颌,任她自上而下地垂眼观察自己。 十分钟之前,李絮提出要给他画肖像的请求,他勉为其难地分出时间,矜持且宽容地同意了。 家里没有符合她需求的50*50小尺寸木框,也没有多余画架。在她犹豫要不要撤回请求的时候,他直接列好清单,让助理买好了送过来。 百无聊赖等待的过程中,李絮让他坐在钢琴边,柔软的手指像云朵一样,软绵绵地落了下来。 与往常截然相反的视线高度差,令彼此审视的角度,实现了一种微妙的转变与反差。 “你眉骨好高。” 李絮收起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将力度与速度放得很轻、很缓,似在欣赏一件昂贵的艺术品,不忍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下睫毛好长。” 小巧的一只手遮住日光,为他眉眼投落阴影。 言漱礼唇线抿平,没有说话,被浓密睫毛包裹的浅瞳倏尔变得暗而深邃。 李絮没有留意到,专心致志地描绘着细节,双手顺着他轮廓向下滑,经由触摸,得出可有可无的结论,“鼻尖是凉的。” 言漱礼呼吸微重,英俊的面庞不自在地微微紧绷,视线状似不经意地垂落片刻,复又重新抬起。 “不用对照着画吗。” 他声线低而磁性,终于开口发问。 即便对美术不感兴趣,但基于学校的课程安排,他也上过几年基础课。一般而言,画肖像都会需要模特长时间坐着配合,方便创作者比对光影细节。再不济,也会留视频或照片,边看边画。 “不想浪费你太多时间。”李絮眼底水光浮动,声音很轻地解释,“况且,我更习惯用眼睛记住。” “你能记住多少。”言漱礼没有移开视线,静静望入那双漂亮黑瞳,“又能记住多久。” “别小瞧人。”李絮似真似假地笑了笑,“我记性很好的。可能会到吓你一跳的程度。” 轻飘飘的云朵往下落。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ǐ?????????n?????????5?????????则?为?屾?寨?站?点 言漱礼还穿着今早外出时的那件衬衫。但温莎结拆了,顶部纽扣解开两三粒,慷慨展示修长的颈部线条。 李絮顺着敞开的缝隙,毫不客气地将手滑了进去。 言漱礼睫毛向下垂了垂,揽她的手不动声色换了个方向,不太用力地箍住那片柔韧的腰肢。 “喉结长得也漂亮。”李絮喃喃低叹,“像松科植物的果实。” 为了能够更低下去,观察得更仔细。她改变重心,一边腿站立着,另一边单膝枕到他腿上。发髻松散,有几绺携着香气的发丝扫过他脸侧。 言漱礼仰着视线,接住了这轻飘飘的重量,半点不避,将她托得稳稳当当。 “Fabian说你小时候不喜欢说话。”看着看着,李絮忽而用拇指轻轻按了按他喉结,莫名其妙将话题扯到另一个方向,“虽然现在也不怎么喜欢说。” 言漱礼皱了皱眉,似是不悦她突然提及其他人,但没有表露出什么坏脾气。 “只是不喜欢跟他说。”他淡声纠正,“言逸群十句有九句都是废话,你也没必要跟他扯那么多。” 李絮看着他笑了一下,轻抚他颈侧,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 “我有个同学,叫Francesco。”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旧事,很自然地与言漱礼分享起来,“我去打唇环的时候,他自发陪我一起,说想要去刺青。为了遵循祖母的期望,戒掉脏话,所以在喉结这里纹了一个love的单词。” 细白的指尖划过脆弱的喉结。 “我问他痛不痛。”李絮轻轻笑,“他整个人都蔫了,骂了句Checazzofaccio,好后悔地说痛。” 言漱礼喉结滚了滚,空咽一句沉默。 继而不紧不慢地抬手,拿指腹的茧慢慢蹭了蹭那枚金属唇环。 “那你呢。”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低声问,“你后不后悔。痛不痛。” 静谧的环境声像一种更能令人沉浸的背景音乐。 日光太耀眼了。 令李絮感觉自己像一枚无力紧紧闭合的贝壳,即将在光线充盈的沙滩敞开血肉。 这令她感到陌生与危险。 “你疑心病好重。”于是她抿了抿唇角,试图用曼妙的微笑掩饰过去,“为什么这么不相信别人啊。既然说过不痛,就不要再质疑了吧。” 言漱礼沉默半晌,摩挲她唇环的动作没有停止,直白又淡漠地下判断,“那就是痛。” 李絮避开他的手,将他衬衫前襟的纽扣又拆开几粒,若无其事地话锋一转,“我才发现,你锁骨这里有两枚痣,一上一下隔着。” 言漱礼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无被躲避的失望,也无被轻薄的不适,“这也要画进肖像里吗。” “说不定。”李絮静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这恰到好处的瑕疵,近似玩笑地讲,“你骨架生得好,肌肉又练得漂亮,我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多过穿衣服的样子。现在多看一点,争取多记住一点。画完这一幅,以后也能画。” 故意讲得轻佻。 言漱礼却没有错过她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忽而紧了紧手臂,将她贴进自己怀里。 “你今天的味道和平常不一样。”他鼻尖戳过皮肤,在她颈侧嗅了嗅。 “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大概沾到衣服上了。”李絮没有推开,顺势摸了摸他耳骨,“很难闻吗。” 言漱礼没有拉开距离,反而凑得更近,“还好。” “别闻了。”李絮抱住他脑袋,似笑非笑吓他,“有毒的。画油画的都普遍短命。” 言漱礼在这方面比她专业太多,“抛开剂量谈损害,既不科学也不严谨。” “真的有毒。贵的比便宜的更毒。”李絮假模假样叹气,“为你好,你还质疑我。” 言漱礼默了默,合理提出建议,“那你脱掉。” 李絮听得笑起来,没敢骂他,只警告地捏了捏他耳骨。 他的手顺着腰线探入薄毛衫底下。里面什么阻隔都没有,只有温香软玉一片云。温热的。雪白的。被他摸得细细发颤。 李絮表情凝固,忽然有些不敢笑了。 但是没有明确拒绝,甚至双手圈住他脖子,鼻尖贴在颈侧,轻轻嗅他身上锋利清冽的气息。 言漱礼的手在衣服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