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福至心灵一般,回头问道:小师是不是不喜欢随子堂?
虽说她是以己度人,但还真猜对了。
随师自然不会全认下来,她只是老实抱住随宴,师父是不是糊涂了,我都没见过他,又如何不喜欢他?
随宴这下也不清楚了,那
别扭精随师还知道跟着解释一句,只是我太不喜欢男孩,又聒噪又不乖巧。我从前练武时带过几个小师弟,很不喜欢他们。
随宴这才了然,原来如此。
她心里接着一乐,我也是这么想的。
随师也后知后觉,她怎么会觉得吃味?
随宴一提起随子堂这个名字,她简直像是炸了一般,可自己回过神来,都觉得炸得莫名其妙。
这是她见到随海、随河还有随清之后,都没有过的感觉。
随师于是又祭出自己的撒娇大法,等随宴好不容易把她背回了家,累得背上衣裳都被汗浸透了,她还要抓着随宴的手耍赖,师父,好师父,给我讲讲师父的弟弟吧,小师想听
随宴转遍了自己的屋子,竟真的找不到一把扇子,她只好以手作扇,凭空扇出了些凉爽出来。
听了随师的话,她倒也没藏着掖着,小师想听她就立马坐下讲了,不就是个随子堂么。
随子堂呢,今年同你一般大,也十二了。随宴的语气少了些起伏,足以看出随子堂这几年成长依旧没有讨到大姐的喜欢。
随师却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难怪她会如此介怀,这随子堂同她一般大,不正是意味着,当初随宴寄养出去一个孩子时其实是有选择的?
但最后,随宴竟选择了那个该死的随子堂?
随师简直在那一瞬间起了杀心。
她皮笑肉不笑的,微垂着头,听随宴继续说下去。
可随宴简直拿这回的闲聊当成了单方面对随子堂的抱怨,种种样样都是在数落随子堂的不好,这不听话,那不懂事,全家就数他最让人操心。
林林总总加起来,随宴有八成的心都操在随子堂身上了。
随师越听,头垂得越低。
他这样不好,可你还是要他不要我。
不过好在,算他脑子机灵,小时候就骗着人赌钱,没想到送去念学堂还这能学出点模样出来。说到这里,随宴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是那种恨铁不成钢之后又突然望子成龙的大惊大喜。
随师终于抬起了头,双眼盯着随宴脸上那刺眼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