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随宴亲手把随师推出去了,随师又怎么还会在这里呢。
小师,小师
随宴的泪扑簌簌落个不停,她哭出了声音来,惊醒了屋里的其他几个人。随河、随清、随海全都围了过来,个个面露忧色地看着她。
可随宴只是,一个劲的,哭个不停。
好像她欠随师的,只能用眼泪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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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子堂从来不知道,原来除了城门,还有一条路可以通往城外。
他答应来追潭星,一路上脑子还算灵光,知道在杂乱的脚印中分辨出一个小丫头的,没头苍蝇似的在城中走错了几遭,最后却让他找到了那条正确的路。
出了城,想追人就简单多了。
大雪覆盖住了原来的脚印,夜间又只有一行人出城,他循着那些脚印走,一路悄悄地小跑着,终于看见了一些火把的光亮。
随子堂不敢跟得太紧,好在那些人走的都是小路,弯弯绕绕多,树也多,暂时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他看到,潭星被抓了,嘴里塞了脏抹布,两只手被根绳反绑在了身后,抓着那根绳的人是个模样不错的少年。
由于只听了一耳朵,随子堂甚至不知道随师也在这行人之中,于是满心只打算着如何救潭星出来。
可等他又看见了随师时,小小少年这才终于愣神了。
他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
随师怎么也被抓了?抓人的到底是何人?潭星又跑什么?
可是漫天飞雪,山高林深,只有鬼能应他。
罢了。
随子堂想明白了,救一个是救,两个也是救,他念了那么多年书,《孙子兵法》甚至倒背如流,偏生不信自己会救不出来两个姑娘。
他好一腔赤子热血,然而半个时辰后,还是被绑成了个端午节最圆滚的粽子,扔到了秋云山脚边。
抓到他的人简单说明了情况,刚刚在后头发现的,估计是跟了一路的。
秋云山将目光从随师身上挪开了,垂下了头,弯下了腰,好奇地打量着随子堂,然而看了半晌,什么都没看出来。
秋云山摆摆手,有些不耐烦,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
那人抱拳点头,是。
说罢,他单手提起了肉粽子随子堂,左转转右转转,眼看着就要挑个好地方把随子堂扔下去喂野狼了。
忽然,秋饶霜走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目光带着一丝压迫,松手,给我。
那人挑挑眉,嗤笑一声,并不打算松手。
秋饶霜回头看了眼潭星,看她满眼的乞求,只好也紧了紧手上的力,我自会同父皇去说,你给我便是,加上后头那个,都由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