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 此刻不得不坦言和挽尊:“我确实刚入行,但以前接触过多年手账,对这些还是比较了解的,自己也会画画。” 袁启文再看一眼她托着的平面图:“画倒是不错。” 刚要再置评指点一二,有清冽男声落下:“如果我们在贵厂下订,你们是在自己工厂打样,还是还有外包车间?我们的画这么好,版权不能外泄。” 袁启文听得哭笑不得:“你们单子还没定呢,怎么都跳到这步了。” “因为这是基础。保证我们的设计图纸是独家专利,才能接着谈别的,”他四处张望,视线锁定方才路过的机器,吐字清晰:“你说你们的喷绘机是最新的,出图效果很好。方便讲一下具体是哪代设备么?精度大概是多少?有600DPI以上?支持Pantone落地吗?” 他一长段中英混杂的提问如加农炮,别说袁启文答不上来,舒栗都如坠云雾里。 这是有备而来啊。 袁启文不再小瞧怠慢,干咳一声:“要不这样,我们去办公室聊,我让仓库送几个我们做过的样品上来,你们摸一摸质感就知道了。” 他引他们进会议间,男人回头摘一次性纸杯,给他们倒两杯热茶水,又把详尽的报价单拿过来。 见到确切的数据和材质工艺介绍,舒栗有了谈判的轴心,她顺势咨询起感兴趣的问题,除去产品相关,还有单件成本价,阶梯优惠,物流费用,交期时长种种。 中途有质检员送来样品,舒栗逐一摩挲细看上面的花纹和刻字。 袁启文取出当中一块磨砂质感的产品:“这个看起来是不是像你想要的那种?” 舒栗拿过来摸一摸,摇头:“厚度有点薄,边角没倒圆,差点质感,也不够可爱。” 袁启文微怔:“姑娘你眼光挺毒啊。” 商谈氛围不再如之前那般生硬,双方逐渐熟络。 令舒栗意想不到的是,迟知雨这位临时搭档的专业程度完全不输自己,她漏掉的细枝末节能被他适时补齐,像有微小坑洼的墙漆总能被他不经意地滚过和填匀。就这样一唱一和,一切也抽丝剥茧地铺展开来,她从起先的拘谨变得大胆,变得从容,变得不卑不亢,颇具底气。 拿到不错的成交价后,舒栗将签单合同和回执小心收进内袋,跟责任人道谢道别。 走出大楼,日坠西处,今时已至尾声,然而天地一新,空气弥漫着麦秆的清香,她望向身畔的男生,此刻的他,像一只骄傲的白孔雀,就差把胜利刺写在额头上。 她动容到一时间说不出话,唯有举高右手,竖至到他们之间。 前路倏然被堵,迟知雨敛目,不明就里地跟舒栗对视一眼。 刚刚脑子那么分条缕析,怎么这会儿又转不过来,舒栗畅快地笑了:“Givemefive啊!猪!” 他会过意来,伸手击掌。 啪——田野上的夕阳仿佛熟透的浆果,在他们合十一霎迸溅为焰火,清脆响亮。 迟知雨笑着垂下手,指节掌心仍有余震,他悄悄虚拢又扩张。 神思惊回看过的影片,挽着伊丽莎白步上马车,达西的五指也曾这样失控过。 他记仇地调侃:“还舍得放我一个人在酒店午休了么?” 女生的措辞永远这么浮夸,又有满当当的诚意:“如果我这样做,那将是我后悔一生的重大过失。如果满分只有一百,我也会给你打一百零一!” “没其他表示?” “刚刚不是giveu5了嘛。” “就这个?”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u?ω???n??????????????c?????则?为?屾?寨?佔?点 “晚上我请客!” “……好吧。” 他可是做了一夜功课诶,Give他five怎么够,怎么也得Give他ahug吧?! 第46章 第四十六颗板栗心脏与烛芯 打车回酒店的路上,天色渐沉,迟知雨又在抓紧时间地睡觉,舒栗则将手机亮度调至最低,拍下今天敲定的合同发送给梁颂宜: “从决策到签署,不到24小时!” 时值晚修前,朋友极快回来一个可喜可贺的礼花筒表情,又注意到乙方地址:你去温城了? 舒栗说:对啊。 梁颂宜:一个人? 舒栗瞥了眼脸微微歪向这边的男生:还有迟某。 梁颂宜仓鼠惊讶:迟某?不是狗少了? 舒栗失语:狗少也行。 梁颂宜的口气如在那头上蹿下跳:你俩单独出去的?今晚回不回?哦……我懂了,要我帮忙打掩护是不是? 梁颂宜:不是,你俩进展这么快? 舒栗服了她一日千里的脑回路:他只是一起过来帮忙谈合作的。 她称赏不已:不愧是富二代啊,好有商业头脑。 梁颂宜问:何以见得? 舒栗回:他对文创行业的了解程度比我还精细,搞得我都有点汗颜。 梁颂宜:我也开始汗颜了。 舒栗:? 梁颂宜:我只会买买买,不能贴身帮到你。 舒栗:你现在就在帮我啊,忙里抽空回我消息,一起承担我的快乐。 梁颂宜:迟某呢,他不分担? 舒栗:他上车就昏死过去了。 梁颂宜:他小子怪靠谱的,以后少在我面前黑他。 舒栗:???我现在的措辞很雪白瓦亮吧。 梁颂宜:是呢,布灵布灵的,感觉都要给他打蜡了。 舒栗:有吗? 计程车刹停在酒店楼下,迟知雨脸上仍未见到半点转醒迹象,窗外的霓虹亮粉般洒在他颧部。舒栗付完打车费用,忽然有点舍不得叫醒他。 但,司机大叔已回头眼神催促。 她只能推两下他胳膊:“醒了啊,到酒店了。” 男生皱了皱鼻背,呓语两声,掀开眼皮。 “帅哥,到站了哈。”大叔跟着开他玩笑,漂亮脸蛋果然到哪都吃得开。 迟知雨旋即清醒,对上幽暗车厢里,女生炯炯的眼神,他鲤鱼打挺坐正:“怎么不提前叫我?” 舒栗打开自己这边车门,放他出来,看他像久蜷后的白色金吉拉一般伸展身体:“把你拐了都不知道。” 迟知雨揉散被压瘪的脑后头发,顺势开起玩笑:“拐哪?” “泰国或者缅北吧。” “用小树口袋装吗?” 舒栗倏而词穷。 夜风吹拂着,迟知雨也有些回神,后觉自己言辞略显轻浮不过脑,连忙圆话:“算了,装不下。” 她才由此接茬:“是啊,哪里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哪里大了,也就一米八八。” 舒栗把玩着钥匙扣的手一停:“忍了两个月才让新认识的人知道具体身高,一定忍得很艰难吧。” 迟知雨:“什么啊,需要忍?这不是显而易见的数据吗?” 他连追两步,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