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两盒一模一样的外卖包装碗,拥簇着中央的一角蛋糕。蓝绿白奶油分层,有蓝莓,薄荷与剖开的青提点缀其上。 最瞩目的还是烛火。 温暖的烛火。 闪烁在他们双目里。 “干嘛……”迟知雨沉声发问,生怕声带里会带出风来,惊熄它。 舒栗转头:“送你的蛋糕啊。” 她大大咧咧坐下,拍拍沙发另一侧的空位,邀请他入座。 迟知雨不再小心翼翼,说话也清亮了些:“送我蛋糕干嘛?” 舒栗努努嘴:“你不是说要表示一下?” 迟知雨看她,反正现在光线很差,他笑得龇牙咧嘴,乱七八糟,她应该不太会注意到:“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啊,二月十八号,”从你身份证上看得一清二楚了,舒栗在心里想着,把真正要说的话说完:“我们在那之前就认识了,不小心错过了你的生日,今天补给你。” 她不擅长抒情,一秒变脸,怒指对方:“你当时还骗我说不是在那会儿!” 迟知雨垂下眼,拖长尾音:“我们那时候也不熟嘛——” 原来这就是开怀吗? 好幸福的开怀啊,根本不想合拢嘴巴。 他自幼在哗众中成长,被“爱”灌养着,偌大的蛋糕似姐姐层叠的裙摆,一眼望不到顶,金碧辉煌,无人知晓他根本不在场。 生活,生日,不外如是。 无所顾忌地笑完,迟知雨偏向她:“你呢。” 尽管已经知晓,可他还是想亲自问一遍。 “什么?” “你的生日。” 舒栗轻轻唱一首陈年老歌:“七月份的尾巴……” 迟知雨同样唱着接上:“你是狮子座?” 舒栗惊讶:“你居然知道?” 迟知雨说:“我们差的也不大吧。” “哪天?”他问。 “七月三十。”她说。 迟知雨沉吟几秒,似挖出稀释奇珍,眼陡然放光:“我还没出国。” 舒栗瞥一眼流淌的蜡油:“干嘛,你也要给我庆祝生日啊?”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u???e?n????????????????ò?M?则?为????寨?站?点 金色的光在他湿润的额发上晃动,粼粼的:“你都给我补了,我怎么能落下。” 她顺势把腿盘到沙发上,撑住坐定:“那我就好好坐等了。” 他们同时望向居中的火苗。 舒栗眼底泛滥着暖意,补充陈词:“除了给你补生日,也当庆祝一下今天的战果。” 迟知雨偏过脸来,改不掉计较个性:“哎,到底是给我补生日还是庆祝战果?” 舒栗没辙地笑一声:“迟知雨是一番,其他全都靠后站。” 迟知雨挑眉:“这还差不多。” 舒栗撺掇他许愿吹蜡烛,趁着男生闭目合十,她的手指恶趣味就绪,时刻准备偷袭,要给他涂抹奶油,却没想到他嗅觉灵敏,就在她要贴靠过去时倏而往后一仰,灵活地闪掉。 好身法。 舒栗惊呆在原处,抽出纸巾拭去指尖的奶油,再掀眼,她对上他预判成功的得意眼神。 “就知道你要来这招。” “怎么看出来的?” 迟润青也是这路数,他吃一堑长一智,久经锤炼,已经练就出肌肉记忆。 “你打断我的愿望了。”他严肃指控。 舒栗抱歉,又抬起双手:“那重新来,这次我绝对不打扰。” 迟知雨一脸警惕:“不是诈降吧?” 舒栗指天发誓:“绝对不是,是的话就让小树口袋亏钱一辈子。” “哎,没必要吧……”迟知雨气笑不得。 她对自己未免太歹毒,发的毒誓直接跟他许下的心愿对冲,不会被抵消掉吧。 不行,他要更认真更专心—— 他再次闭上眼睛,虔诚如置身教堂,睫毛都不再颤栗一下。 空气里晕出轻微的淡香,舒栗仔细分辨着此时的味道,有他头上的,也许还有她的,到底是谁的,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悄然凝视着他静谧的面庞,心脏与烛芯一起,冷不丁地噼啪了一下。原来,在她层叠的密叶之下,也藏着一朵正在开放的海棠。 第47章 第四十七颗板栗很帅又很可爱 舒栗对爱情的知悉相对浅薄,不是因为她有什么童年创伤,生长在父母不睦的家庭。相反,她的家庭结构与同省多数家庭相仿,母亲是主心骨,爸爸则顺从随和。 刚念初中,她就差不多看清舒文远不若影视作品里那么“大男子主义”的本质,他远不如陈女士刚强勤快。避战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的懒惰与失责也能冠以“听话丈夫”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陈亚兰收拾他乱丢的袜子,再批评他两句,他嬉皮笑脸地附和:对对对,老婆骂得对——然后故态复萌。 类似场景反复上演在她成长的每一处。 有一天她忍不住提出质疑:“你不给他收不行吗?” 陈女士和老爸同时讶然看她;陈亚兰说:“我不收家里就到处都是了。” 后来升入高中,陆续出现几位喜欢她的男生,送奶茶写情书,不知道从哪弄来她的QQ加好友,有的拐弯抹角,有的直拳出击,而她的回复无外乎:不好意思,我还是想专心学业。 有个姓顾的男生曾说:高考完了呢,我愿意等你。 ——我愿意等你?大家明明都在上学,每天被三点一线的课业填满,又没把他关押在什么暗无天日的牢房,只等她六月十号来解锁赦放。 这是恩赐上了,还是委屈上了?以及,她需要吗? 不管是哪种,舒栗都为这种表达感到本能的不适。 直到大学,她真正接触到女性主义,那时她恍然大悟,原来她正无意识地摸索着一段独属于自己的开化之路。 至此,那些带着臭袜子味,充溢着表演欲的男女关系似乎更无必要了。 她很喜欢这个孤家寡人版本的自己,干爽而轻盈。 自己是自己的超 轻黏土,是最容易掌控和捏塑的部分,由内而外。 她不是没有试图动摇自己的老妈,改良自己的老爸。最后她认识到,人性与环境是最难变更的东西。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跳出去,不入后尘。 在回杭城的高铁上,她问迟知雨要不要靠窗,男生依旧坚持让她坐里边。 当他在她身侧落座,闲闲倚向椅背,明明与来时别无二致,可她的超轻黏土似乎吸入了一些海水,克重增加,不容忽视。 很多细节一点一滴地坠下来,如同此刻窗户上的水痕,逐渐累积,最后万物模糊。 “下雨了啊。”她听见迟知雨在她脑后说话。 她“嗯”了一声,又听他应景地低哼:“下雨天了怎么办……” 他是随口哼的。 别无用心。 她很确定。 但她在心里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