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跳楼了!!!”
屋外一声惊叫, 忽然间人声鼎沸。
沈奕安呆站在屋内, 耳畔是一秒钟前,小茹发出的最后惨叫:“妈妈!”
王总猛地冲过去, 趴在窗台,伸出半边身体, 忽然肩胛一紧, 浑身都颤抖起来,满面惊惧怕。
他怪叫一声:“啊!我忘了、我忘了……”
原本他今日和沈奕安相约,还带了各自的女伴,准备玩点刺激的。但沈奕安带来的小女孩特别倔,怎么都不肯妥协。
而沈奕安和他的女人在一旁的沙发上,早就扭作一团。沈奕安这厮还扭过头来, 淫.笑了一下。
他拿了一包钱给那个女孩,她收了,却还是不肯。闹得太久,他早就没了耐心,便随意往窗户一指:“不做也行,要么你从这儿跳下去。”
谅她也没这胆量,就算有,合院也只有两层,死不了人。
那个女孩实在太冲动,像个亡命之徒一般,拎着装满钱的提包,飞快地跑去窗边。
那一瞬间,他才想起,二层合院,围墙之外,有两个不锈钢垃圾桶,是昨日刚刚安放的。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小茹的身体砸在坚硬的垃圾桶上,浑身抽搐,血从后脑勺渗出,像开出一朵赤红的花。
钞票落满地。
……
出警很快,看了房间之后,又带几人去底层的现场。小茹从二楼跌下来,直接落到了新安放的不锈钢垃圾桶上,头部骨折,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便没了生命迹象。
造化弄人。
沈奕安看着案发现场,那只粉色的缎面蝴蝶结高跟鞋,早上还是他亲自给小茹穿上,此刻坠落在百年老槐旁边,翻转过来,孤零零的一只。
他看一眼一旁煞白脸色的王总,猛地一脚踹了过去。
接下来便是去支队做笔录,对于两人的关系、感情状况,以及案发时发生的细节,沈奕安一一道来。
警官目光如炬:“你们四个人在房间里,为什么死者要当着你们几人的面跳楼?到底是自己跳下去,还是有人逼迫?”
沈奕安靠在椅背,平静作答:“是王旬和她开玩笑,哪知道她自己就跳了,没人推她,也没人逼迫。”
问话的警官是个二十出头的新人,应是刚参加工作,态度相当严肃。
他又问:“开什么玩笑?”
沈奕安吐了一口气:“我没听见。”
警官皱着眉,用笔在桌子上敲了几下:“你要老实回答,配合我们的工作,据说死者还是你的情.妇,你要如实交代,不然要负法律责任!”
沈奕安不屑地笑了下,说:“我确实不知道,总不能编造吧,不然叫你们领导来,我怕你太情绪化,影响办案公正。”
这相当于一种挑衅,警官重重地将笔拍在桌上,怒斥道:“你态度好一点,当时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你又在做什么?”
沈奕安掀起眼皮,冷冷地:“我刚刚已经说过一遍,不想再重复。”
正当僵持时,审讯室外进来一人,凑在警官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那名警官变了脸色,回看了沈奕安一眼,便宣布这次的讯问结束了。
紧接着,徐莹带着几个人拥了进来。
“我们已经勘察完现场,沈先生,您可以回去了。”进来的一名警官说,又吩咐人倒了杯茶给他。
新泡的武夷山大红袍,茶香馥郁,让他暂时忘记案发现场的浓浓血腥气。
徐莹拿一件长大衣给他披上,语气温柔:“回家吧,车在外面等着呢。”
沈奕安点点头,走了出去。
对于他来说,死了一个女人不算什么,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所以回到住处,他还与徐莹翻云覆雨一番,但做到中途,抬眸看见未关的窗户,窗帘飘动,就像飞起的裙角。
他心中一窒,各种情绪泥沙俱下一般,将他整个人瞬间覆盖。水淹土埋之后,只剩无尽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