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推开徐莹,倒头就睡去。
两日后,警察来电话,说是小茹的父母寻上门来,去了小茹的住处。
他原本只想让徐莹去打发走,但那天实在无聊,他也无心再做其他事情,便也去了一趟。
他从未听小茹讲过自己的父母,等真见了,才知道原因。
刚进门,便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在翻箱倒柜,动作粗鲁而急切。他就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着,看了好久,没有从他们的脸上发现一丝亲人去世的悲痛。
“你们在找什么?”他终于开口,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讽。
小茹的母亲抬起头,眼神闪烁,换上一副讨好的表情,笑着说:“你就是女婿吧,我们只是来找小茹留下的东西,她欠我们钱,总得还吧。”
“欠你们钱?”他眉头一皱。
“是啊,她上学的时候我们借了她不少钱,现在她人没了,总得把账清了吧。”小茹的继父接过话头,理直气壮道。
“是呀,她来北京打工,工资应该也不低,她走了,钱还没花完吧,总要还给我们,还等着给她弟弟交学费呢。”小茹母亲道。
沈奕安冷笑一声:“她死了,尸体都还没火花,就这么迫不及待?”
小茹的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难过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得过日子呢。再说了,她活着的时候也没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现在死了,总得留点东西给我们吧。”
他听得心头火起,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你们走吧,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他冷冷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凭什么赶我们走?这是小茹的房子,我们是她的父母,有权处理她的东西!”小茹的继父提高了嗓门。
沈奕安不想再多费口舌,只感到一阵疲惫,便叫来保安将两人轰了出去。
管家向小茹父母解释了,房主是沈奕安的名字,小茹的父母愣住了,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不可能!我们都听说她买房子了!”
小茹的母亲尖声叫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无济于事。
沈奕安不再理会他们,关门进了卧室。
房间被翻得很乱,看样子是每个角落都没放过,连梳妆台上也是一片杂乱。
他回想起小茹曾坐在这里化妆,一张脸那么小,她动作轻柔,指尖轻轻划过脸颊,涂抹着粉底,描画着眉线。其实他喜欢那时候的她,安静又专注。
然而,现在梳妆台上却是一片狼藉。化妆品散落一地,口红滚到了角落,粉饼盒摔碎了,白色的粉末洒在桌面上,像是被风吹散的雪花。镜子也被打翻了,斜靠在墙边,映照出房间里混乱的景象。
他蹲下身,捡起一支口红,那是小茹最喜欢的颜色——淡淡的玫瑰红。他曾无数次看到她涂抹这支口红,然后轻轻抿一下嘴唇,转过头来对他撒娇地笑。
每每那时候,他总是觉得,小茹是爱他、依赖他的。
可现在,这支口红却孤零零地躺在他的手心里,冰凉而沉重。
就在口红的旁边,有个从未见过的笔记本。翻开是小茹的日记,字迹工整而清秀,如她本人一般。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心里竟然涌起一阵酸楚。
他干脆坐在地上,靠在床边,仔细地翻看起来。
前十几页,记的都是打工时遇到的一些麻烦,有几页,详细记载与一个叫窦楠的人的金钱往来,像是在算账,斥责窦楠骗她。
又写于乔帮忙讨债,认识了傅律师。随后几页,都是关于那位傅律师的,他如何专业,如何有爱心,干脆做面锦旗去感谢,但傅律师的脸色实在太臭。
字里行间,她将这个男人记录得很细致,沈奕安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只草草扫过,快速翻到后面去。
终于翻到来北京的时候,写大城市果然好找工作,待遇好领班和善,一晚上卖酒就进账一万块,只是跪式服务很不舒服,但算了,毕竟能赚钱。希望早点攒够钱,去沿海小城买一套房子,再养只狗,不知道多潇洒!照这赚钱速度,指日可待!
想象她当时写下时的嘚瑟神情,沈奕安的嘴角不禁噙了笑。
翻了三页,领班不是个东西,动手动脚,还不给我业绩,真想辞职,一走了之!但上个月的提成还没给。
再翻下一页,沈奕安的手指顿住,只因从里面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被油腻男打了一巴掌,还把酒浇到头上,真是害怕,但幸运的是,有人帮了我。他把我扶起来,还给我披外套。他好温柔,而且还不图我的任何回报。我打听过了,他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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