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叙看着他们排成三排,满意地拍了拍手,“真棒,都是听话的好孩子。” “接下来,我来叫名字,我叫一个,就出去一个,剩下的老老实实给我呆在这里。” 时叙顿了顿,被鲜血溅到的面容有一种诡异的妖艳,她说:“出去之后,就老老实实干点别的事,否则下次你还有可能看见我,那可能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她开始一个个叫名字:“孔金云。” “麦克……阿威……屎蛋……梯子……数据线……” 正常和不正常的名字交织,巨企联合的命名风格向来都很抽象,她已经习惯了。 把新来不久的全部清除出去之后,时叙抬起了手。 剩下的32个人,直接了当的对她举起了枪,然后扣动扳机。 子弹的弹幕一瞬间将酒架打得粉碎,各色的酒水流淌了一地,和血水汇聚在一起,污秽难言。 但他们没打中时叙。 那只是一个幻象。 时叙在梅靖亭那里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梅靖亭除了禁止她出去,其他的都无所谓,她甚至自己出了私人医生。 时叙那10WB已经变成了单分子线和黑客的操作系统。 黑客之间有一个说法,1WB以下的装备都不叫装备,那叫人肉烧烤器。 各种协议漏洞,防火墙缺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反向入侵死在家了。 如果仅仅是小打小闹,仅仅会玩个市面上的黑客程序,这倒是无所谓,如果是要用在战斗上面,还是得拿巨型企业的产品。 [雨燕操作系统-渡鸦军工]:以上传和下载速度快而出名,数据传输和攻击执行方面名列前茅,拥有极高的速度和效率。5WB。 2WB的单分子线,剩下的都是外接盘和内存扩容,以及时叙租用的服务器。 她把自己的五感影响和黑客的义眼故障结合了起来。 有肉眼的看幻象,没肉眼的坏义体。 早在排队念名字的末尾,时叙就从原地挪到了这群人的后面。 在他们开枪的时候,时叙也抬起了手。 她只留了一个人半口气。 “现在,你能告诉我入口在哪吗?”她走上前,蹲下身,看向那个分成两半,但确实最完整的人:“我想,你都快死了,为什么不让裂齿的老大过来陪你呢?” 他恨恨地看了时叙一眼,点了点酒柜的后面,有气无力道:“左三右四。” 现在酒柜上还有唯一一个没有被打碎的红色酒瓶,在枪林弹雨之上屹立在那里。 时叙说:“谢谢。” “但是答案错误。”说完,她将小巧的手枪在手中转了个枪花,抵在了他的额头上:“拜拜。” 第68章 世界27 时叙看到的答案,是左7右1。 她按顺序拧开之后,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出现在酒架后方。 时叙首先确定了自己信号干扰的状态,看有没有被人攻破防火墙。 没有人发现,她的历史记录上也没有显示被人攻击的痕迹。 她连接上摄像头,确定没有人在底下埋伏,才迈步走下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时叙看到了全部的地形图,她返回到入口,接通了红屿的通讯。 “什么事?”红屿用脸颊夹着一只笔,正在赶工。 “帮我严打一下这几个地方。”时叙说,“算在三次求助里面,不要让里面的人跑了。” “裂齿的?”红屿一看就知道是哪个帮派的地盘,“需要给你清理掉吗?” “不用,我只需要他们全部下去。”时叙说,“有公司的治安管理部在,他们不敢出来。” “可以是可以……这个区域还刚好是白羽商务的管理范围,你计划好的?”红屿问。 “你可以这么理解。” 红屿的职位,是白羽商务的治安管理部迈阿雷市分部长。 裂齿的地下是一个巨大的农场,农场中有一个通往地底的洞口。 那是战前很多年的地铁标识。 他们的猎杀游戏主场就在那里,在错综复杂,只有他们在许多年的探索之中才知道正确路线的地铁轨道里。 时叙估计,裂齿还有其他位置的地铁的出站口,那些出站口上面大概率有掩人耳目的建筑物。 如果里面有人跑了,事情会有点麻烦,她还需要在时间范围之内把所有人都逮住。 毕竟她买的,是全额的死亡乐.透啊。 时叙挂断通讯,继续向下走去。 地底空间分为三重。 第一重是酒水的储藏间,数不清的烈酒和劣质酒水铺满了墙壁的隔间,还有几个大酒桶垒起来,放在了墙边。 刺鼻的酒味掩盖了其他的气味,时叙找到角落的一个巨大酒桶,这个快有她人高的酒桶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标记。 她将手按上去,上面浮现出一个密码屏幕。 [密码:LCLC221] 时叙输入密码,酒桶的侧面转了过来,应声打开。 里面刚刚有人走过,脚步都没有处理,十分清晰。 估计是刚刚的骚乱让他前去下面报信,亦或者直接选择逃走了。 时叙查看了一下历史记录,发现他上一秒还在裂齿的区域内。 这就没关系了,只要他没有逃出去,时叙就找到他,然后杀死他。 从酒桶再往下,是一大片农田。 不是正常的、贩售粮食的农田。 一大片一大片诡异的蓝绿色或者蓝紫色,所有的作物看起来都是上面酒水的原料。 农田之间,是一个个看起来麻木而又疲惫的人。 他们衣衫破烂,仅仅能够遮蔽身躯,头发蓬乱,除了双手之外,满脸都是污垢。 时叙看不出他们的性别。 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性别,是他们全部被绝育了。 她没想到有一天,绝育这个词居然能用到人的身上。 “……大人!” “大人!” 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在一个激灵之下立刻匍匐在地,对她瑟瑟发抖的跪拜起来。 哪怕时叙并没有裂齿标志性的三角形缺口,以及发光的牙齿。 但她穿着的白色西装上所点缀的红色,看起来并不像是开到糜烂的花,而是飞溅的血。 时叙知道自己并不该在这个时候多管闲事,但她还是留了下来。 值得浪费这两分钟吗? 当她的视线挪到这些人身上的时候,她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 ——值得。 “你们是怎么来的?”时叙看向他们问道。 “我们都是……工作人员。”一个中年妇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我们没办法参与猎杀,只能作为器官供体在这里一边工作,一边等待买家。” 时叙眨了眨眼,她的视线停驻在这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