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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1(1 / 1)

直接诛灭三族——那才叫坑死个人呢。 所以,到现在为止,汉儒们也学聪明了。他们绝口不谈实际数据,要谈就只谈道德,要扯就只扯三代;皇帝懂三代吗?桑弘羊懂三代吗?卫青霍去病懂三代吗?都不懂就反驳不了儒生,只能听人家高声念经,拼命玩嘴,将话术操弄得炉火纯青,无懈可击。 说话越实际,越可以验证;就越有被现实打脸的风险。说话越虚无、越玄妙,就越能立于不败之地——你要自吹能够抵御匈奴,那派你到边境守上半年,匈奴单于一肘就能把你肘翻;你要自吹能领悟三代玄妙,那横竖周公孔子是爬不出来找你算账了,大家也只有干瞪眼的份;无胜于有,虚胜于实;这就是舆论霸权的秘诀,闭环赢学的关窍。 不过,所谓的“三代”还是太实了一点,要是考古取得巨大发展,仍然有被甲骨文人殉坑打脸的风险;所以到了魏晋两朝,儒家霸权更胜一筹,干脆就开始讨论完全无法验证的有无之辩、玄深道法;但这还不是终点,到了知识精英完全垄断一切利益,道德规训如愿以偿地完成神化的那一天,儒家——乃至于一切赢学——都将迎来他们梦寐以求的究极形态: 婆罗门种姓制。 有无之辩?言意之争?你们魏晋玄谈也太低级了,只能混小孩那一桌;真正的婆罗门不会研究这么浅薄而又实际的东西,人家研究的都是最形而上的形而上,形式逻辑中翘楚的翘楚,人类辩论技术顶峰的顶峰——汉儒的复古论还可以被考古事实打脸;魏晋的玄学还有听懂并理解的可能;天竺的玄妙高论则到了令圈外人恍兮惚兮,一个字都不能理喻的至高境界;这才是完美的大乘赢学,永立于不败之地的心灵操纵术。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穆祺才不能不本能对这种虚无的做派感到厌恶。因为他很清楚这一套做派的终点是什么——虚空大赢,一赢永赢;因为我赢,所以我赢;我过去赢,现在赢,未来也必然会赢;抛开事实不谈,难道我没有赢? 如今的汉儒搞这种虚空辩论,可能只是怕皇帝打脸后强力翻盘;但虚空辩论搞得越多,儒生们的胆子越大;到了魏晋南北朝的时候,那些高门士族就绝对是在尝试着用他们的那套“玄学”构建中华版本的种姓制——即所谓“士庶之隔”、“清浊之分;只不过五胡十六国的蛮夷实在是听不懂高妙玄论,本土的陈胜吴广又实在太多;内外交攻毫不留情,杀得士族血流成河,一败涂地,根本没有办法建立基于赢学的妙妙种姓制度。 只不过,中华种姓制度的尝试虽然以失败告终,但蔓延滋生,制造的祸患也已经不可胜计;秋风起于草末,这样的做派必须严厉打击,打早打小,露头就打,不能允许丝毫假借;穆祺将纸塞进了衣袖。 “无论如何,这样的东西不能姑息。我会想办法驳斥这群疯子。”他道:“既然他们谈三代,那就从三代入手,好好驳斥一番——我会逐步释出一些古籍的残本,指正出这些文章的胡说八道,削弱他们的效力。” 只是“削弱”,而非“摧毁”。老登自然立刻听出了不对: “然后呢?” 穆祺看向老登:“然后就只能看陛下的决断了。” 看什么决断?显然,刘先生愣了一愣,立即就反应了过来。他神色数变,迅速回忆了往日那场匆匆而止,并不算愉快的对谈;时过境迁,他倒是不好再强硬拒绝,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太激进了!” “也不至于说太激进吧。”穆祺道:“陛下先前不也多次下诏,要为边境的士卒提供识字教育么?如今不过是将教育的规模大大扩张而已,似乎也谈不上什么激进……” 是的,当初穆氏与刘先生纵论古今,提到的唯一可行的、能够从根本上控制住儒家的办法,就是推广教育——或者更准确一点,推广最基础的、启蒙的教育。 如果抛开所谓温情脉脉的面纱,那么意识形态争夺最激烈、最残酷的领域,还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舆论霸权,而是最简单、最基础的蒙学。舆论场要影响的毕竟是千万形形色色的人——聪明人、蠢货、杠精,效果很难把握;而蒙学面对的,就是纯粹懵懂、三观都还没有建立的幼童,那灌输的效率,当然就高之又高,绝不会有什么反噬。 如果将汉儒的儒学视为一个宗教,那遍布天下的私塾就是它的教堂,私塾的塾师就是它义务的传教士;这些仅仅启蒙的读书人未必懂什么高妙的儒学理论,但他们教授常识之时,同样也在潜移默化的教授儒家那一套价值观。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儒生那套重归三代的复古主义?因为在识字启蒙的《仓颉篇》里,就公开宣扬尧舜禹汤的仁德——换句话说,“三代盛治”的概念,已经成了汉朝人的出场设定,刻入dna中的本能;所以儒家宣扬回到三代,回到上古,没有一个人会觉得有问题。从小不都是这么学着长大的么? 没有一个人觉得有问题,那就是社会的共识;当社会上下达成共识,那就是强势如汉武帝,亦不可违拗——人毕竟不能抓着头发把自己拎起来;想要对抗共识的只有另一个共识,如果想要与儒家吉列豆蒸,那就绝不能放弃私塾的战场;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干脆废除私塾,以国家强制的启蒙教育替代;当然,如果真到了这一步,那它就会有一个令人非常熟悉、非常亲切的名字了。 为了击败掌控意识领域的宗教力量,世俗政府不得不强力介入基础教育;为了介入基础教育,就必须培养出自己的知识分子——这是相当合理,且合乎逻辑的推论;但也正因为推论完全合乎逻辑,丝毫没有任何可以扭曲的链条,所以不能不引起刘先生莫大的警惕。在现代呆久了见识也多了,见多识广的他本能地意识到,这一套玩意儿长久发展下去,结局未必是自己想看到的。W?a?n?g?址?f?a?b?u?页?ì???????é?n????????5?﹒?????m 事为之防,曲为之制;儒生们的态度当然已经是昭然若揭,但总不能为了驱逐儒生不顾一切,盲目引入;否则前门驱狼,后门入虎,搞不好又会整出什么花活——如此左思右想,前后顾虑,才是刘先生一反常态,迟疑不能决断的缘故。 当然,只是迟疑不能决断,而非公开拒绝,或者视若无睹,说明老登心中未必没有动摇。穆祺敏锐觉察到了这个微妙的间隙,于是稍一思索,准备再加上一把火: “如果陛下心存忧虑。那么也不是不可以稍作订正。”他和颜悦色道:“教育的内容是可以限制的,要是陛下觉得引入太多后世的内容,食马肝的风险实在太大,那么可以收缩范围,只传播一些客观、安全、不会引起动荡的数理知识,如何呢?” 虽然皇帝要脸说不出来,但大家懂的其实都懂;孝景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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