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禾昨晚在他肩处还咬了一圈牙印。
贺徵朝意兴泰然,端出愿闻其详的模样:“怎么算欺负,和我说说。”
“从哪个字儿开始?”
他摆着一副好好先生的姿态,分明还在揶揄他。温知禾心里乱乱的,持拿不稳最后一丝装佯,很轻很闷地“哼”了下,别过头。
贺徵朝唇角轻掀,扬臂伸手捉住她的腕骨,往他这里一牵。
“你躲谁我看得出来,没必要扯这谎。”
“有什么憋屈的可以和我说,我应该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
“至少在你这儿,我还是你丈夫。”
贺徵朝没少说过哄人的话,他最擅长的就是给颗甜枣,让人误以为他是好的。
但听这些话,温知禾莫名心头一动,被捉箍的腕骨也热得不行,根本不敢偏移一毫厘,好像稍微动换一下,就会发生地动山摇的灾难。
这怎么不算是灾难?她胸腔下的心脏跳动速率都变了。
温知禾能放平心态冷静地思虑问题所在,就譬如他说话的场合不是在床上、他哄人的话术变了、还提及自己的身份——丈夫。
越是心动,越是要冷静,清醒。
他真是个坏男人,一边和她谈着十足十的金钱关系,一边还说些风花雪月哄骗她。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我和我家里人关系不好,其他的我不想说还不行吗……”温知禾小声吐息,回头看向他,那双蓄着秋水的眼仍然带着一丝红意。
怯怯的,软软的,是耍赖也是撒娇。
她摆明了是不信任他,不愿与他交心,但明白适当地装可怜糊弄。
好骗又不太好哄。
薄面给到这份上已经够了,贺徵朝自知没必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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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途中一路无言,又是下雨又是堵车,温知禾足足坐了半个钟头才到家。
大雨倾盆,司机开双闪缓慢停驶,即将下车。
刚才沉默的那会儿,温知禾隐约感觉到空气的凝固,可她并不觉得贺徵朝会为这事生气,保不准……只是气她嘴巴太严实,人太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