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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626节(1 / 2)

刘裕微微一笑:“吃苦受累没什么,现在的世家子弟也很多放弃了几十年来的安逸享乐,从军报国了,他们这几个月吃的苦,恐怕比过去几十年都要多,但也能坚持下来,陶先生,你觉得是为什么?”

陶渊明点了点头:“因为将军掌权后,朝廷有令,以前的爵位不能再袭了,各大世家也只有开国爵可以让嫡长子继承,而且各家的产业,庄园也要重新统计,依法纳税,可以说,世家高门的特权,被大大地压缩,再不从军建功,只怕以后连饭碗生计都成问题,刘将军,是你让世家高门的子弟们,变得勤奋努力的。”

院内殿上响起一阵怒斥之声:“大胆,陶渊明,你竟然如此看轻我们世家子弟,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就是,我们从军报国,明明,明明就是为了报效朝廷,又不是这次才如此,当年淝水的时候,我就跟过谢镇军呢。”

“大家别激动,这个陶潜,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荆州农夫,并不知道我们世家之事,在这里故作惊人之语罢了,就跟那些裸奔击鼓的狂徒一样,想要吸引人注意,沽名钓誉。”

刘裕微微一笑:“看来陶先生你的话,伤了不少世家高门的心啊,今天是刘长史的家宴,你在这里与建康城中的贵族为敌,只怕,以后很难留在这里发展了。”

陶渊明微微一笑:“我说过,我只想在将军的幕府中做事,而我陶某的性格,也不需要为了升迁去巴结别人,他们喜欢我也好,讨厌我也好,又与我何干?只需要刘镇军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展现一下我的本事和能力,觉得过得去就用我,如果我做得不能让你满意,就让我回家种田,这样不就行了吗?”

刘裕点了点头:“陶先生,入我幕府之事,且容稍后再议,你的请求我已知道,你的功绩我们也都承认,你从荆州一路远来,辛苦了,且先吃好喝好,再回官驿居住,明天一早,我们会正式朝议你的所请。”

陶渊明微微一笑:“那就恭候将军的决断了。陶某告辞。”

他说着,转身就向着门外走去,刘穆之在后面说道:“陶公,何不用完膳再走,这宴会还没结束呢?”

陶渊明脚下不停,继续向外走去:“喧宾夺主,向来不是为客之道,今天陶某出于公事,搅扰了刘长史的盛宴,现在正事已了,无须再留,改日必备薄酒,向刘长史谢罪。”

当他说完这话时,身形也消失在了大院的院门之外,刘裕和刘穆之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王愉恨恨地说道:“刘镇军,这陶潜也太狂妄了,简直视我们建康城中的贵族于无物,你要是招他入幕,只怕世家子弟很多都不会再去您府中效力了。”

刘裕微微一笑:“这天下名士,总会有些傲气的,若不是王将军当年拒他于门外,只怕他也不会如此愤世嫉俗,收不收他,明天我还要升幕问问府中文武的意见,只是如果我真的收了他,还希望大家精诚团结,不要再闹出矛盾了。”

说到这里,刘裕看向了刘穆之:“穆之,今天好像宴会的主角,是你的两位内弟吧,刚才这么长时间一直是陶渊明所说的喧宾夺主,现在喧宾已走,正主儿也应该上场了吧。”

第2389章 扬眉吐气意终平

刘穆之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了身后正殿之中,全身上好绸缎的江氏兄弟,笑道:“今天的突发事情太多,一件接一件,倒是没机会介绍正主了。各位,今天的这场宴会,是为了我的两位内弟开的,更是为了一个女人开的,大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所有人都脸色微微一变,江氏兄弟更是脸色一下子发白,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江倩文的神色有些紧张,却是转而释然一笑:“各位可能有所不知,二十三年前的今天,正是我家夫君,回到家中与我说,从此要离开我和刚出生的孩子,投军报国,建功立业。”

刘穆之转过身,看着江倩文,正色道:“夫人说得不错,二十三年前,就是我刘穆之真正地开始闯天下,干事业的时候,从此我不再是那个好吃懒做,在京口浪费时光的刘胖子,而是一个想要出人头地,建功立业的士人刘穆之,这二十三年来,我在外的时间远远超过在家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全靠夫人扶持,你就是我最坚强的后盾,我刘穆之有今天,皆夫人之功也!请受我一拜。”

他说着,郑重其事地向着江倩文一个长揖及腰,这算是士人间行礼最贵重的礼节了,江倩文的眼中泪光闪闪,这个平时大大冽冽,甚至喜欢开玩笑的刘穆之,不解风情,只顾口腹之欲,甚至几十年来与自己相敬如宾,连情话都没几名的刘穆之,今天居然会在全天下的士子面前,众目睽睽之下,对着自己这样一个女人行如此大礼,怎么能不让她现在满脸皆是幸福的泪水,尽情流淌呢?

而刘穆之与江倩文的三个儿子,刘虑之,刘式之和刘贞之,也全都跟着跪了下来,向着父母分别行礼,这常年分离的一家人,今天终于在这个大宴之上,完成了团聚,即使是满殿的宾客,也都唏嘘不已,原来在刘穆之现在的权势背后,却是要在家人天伦上作出如此的牺牲,而江倩文这个士人之女几十年来的扶持,才是刘穆之能成功的重要原因啊。

刘穆之行完了礼,看着同样在擦拭着眼泪,为姐姐的幸福而激动的江氏兄弟,微微一笑:“我第二个要敬的,就是我的老丈人,当年我刘穆之不过一个京口农夫,不认识任何高官贵人,是我那已故的老岳父大人,一眼在人海之中看中了我,冒着当时全天下世家高门的非议甚至是嘲笑,把夫人嫁给了我,给了我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当年我刘穆之最后下定决心去投军报国,也是因为岳父大人的激励和指点,我为此感激一生!”

他看着江氏兄弟,正色行了个揖:“岳父已经不在人世,但是二位内弟尚在,这一揖,是对他老人家的,也是对江家的,请受我一拜!”

他恭敬地跪了下来,对着江氏兄弟开始行起跪拜大礼,江氏兄弟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那里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刘穆之长身而起时,江播才摇着头:“姐夫,你这礼太重了,就算是先父在这里,恐怕也受不起啊。而且据我所知,当年先父大人并没有把你举荐给别的世家,你是自己白身投军,自己打拼的。”

刘穆之哈哈一笑:“那年小姨的婚宴,不就是先岳父大人邀请了众多高门世家,准备正式把我向各大家族推荐的吗?二位内弟,难道忘了此事?”

江氏兄弟一下子脸色大变,连忙放下了酒杯,齐齐行礼道:“姐夫请息怒,小弟当年受奸人挑拨,当众给你难堪,破坏了先父的计划,也毁了你的前程,是我们的错,请你看在我们当时年少无知的份上,看在家姐这些年的补救份上,看在先父大人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江倩文站起了身,厉声道:“你们现在知道错了?这几十年来你们何曾向你们的姐夫道过歉?自己的姐夫不信任,要嫉妒,自己父亲的话不听,要去破坏他的行为,你们姐夫是怎么回报你们的?如果换了别人,不说报复,至少也会绝了对江家的来往,甚至会休了我,可他呢,反过来给你们从军报国,建功升迁的机会,有这样的姐夫不知道珍惜,现在感觉如何?”

江氏兄弟面红耳赤,哪还敢再说话。江倩文训完了两个兄弟,转过头来向着刘穆之跪下,正式地行礼道:“夫君,他们两个当年毁你前程,害你一生,这个错太大,他们无法弥补,我是他们的长姐,你真要想今天出气报复,就请出在我身上吧,无论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有怨言。”

刘穆之神色凝重,点了点头:“这口气,我忍了二十三年,我这二十三年废寝忘食,日以继夜地拼搏,就是要告诉全天下一件事。不是要证明我刘穆之有多厉害多牛,而是要告诉天下人,别人夺我,毁我的东西,我全都会自己拿回来!”

刘裕的心中激动,当年的情形,历历在目,他大声道:“说得好!胖子,当年我们唱过什么,还记得吗?”

刘穆之哈哈大笑:“下辈子也不会忘的,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君担簦,我跨马,他日相逢为君下。青山不改绿水流,寻常巷陌有鱼龙,一日教我遇风云,八荒六合任我游。”

他和刘裕就象当年一样手拉着手,放声高歌,眼中都是泪光闪闪,这首在吴越之地人人皆会传唱的越人歌,现在在这两个携手奋斗一生,最后终于大权在手的胜利者嘴中唱出,当着满殿满院的那些当年把自己踩在脚下,不屑一顾的高门贵族的面前唱出,却是如此地解气,应景,几十年心中闷着的那股子气,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就连外面院内站着的不少北府军将士,也感同声受,跟着一起放声高歌。

一曲唱罢,刘裕与刘穆之放声大笑,刘裕拍着刘穆之那肥肥的手背:“痛快,太痛快了,胖子,今天你怨气已出,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刘穆之笑道:“酒足饭饱,总得吃点瓜果有助消化,来人,上槟榔!”

第2390章 槟榔之会论士庶

十余个健仆应声而出,他们四人一组,抬着一个三尺见方的大托盘,上面如同垒金字塔一样,堆着一个高高的模块,可不正是上百个大槟榔所组成的类似金字塔样的果盘吗?

殿中暴发出一阵哄笑之声,不少人开始议论起来:“呀,这是槟榔呀,是消食用的,今天也吃了这么多好吃的,正用得着呢。”

“李公,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这是刘长史的报复啊。当年他受江氏兄弟之辱,就是江家兄弟说他一文不名,连饭都吃不上,哪有必要吃这专门用于消食的槟榔呢?”

“啊,还有这样的往事啊,难道,这就是刚才刘长史夫妇说的当年之辱?”

“是啊,当年的江氏兄弟是知道自己的父亲要在这个宴会上举荐刘穆之,出于嫉妒,才故意用这个槟榔来羞辱刘长史呢,还说他平时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厚颜无耻地过来蹭妻子家的饭吃,有吃槟榔的心怎么不想着带些吃的回去给他们的姐姐吃呢。要是我受了当年那样的羞辱,想死的心都有了啊。”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江氏兄弟出了名的不成器,也难怪江公当年宁可要抬这个女婿了,刘长史真是有本事,没人举荐,自己作为一个文人白身从军,居然也能混到今天。”

“那也是靠了刘裕啊,如果不是刘镇军建义成功,只怕他也就是一个中级军吏,还因为北府军给解散而回家了,真正要说他完成了上位,也就是这一年多的事啊。不过人家是提着脑袋玩命的,有那么一股子狠劲。”

“是啊,富贵险中求,今天刘长史能在这里一舒多年的怨气,能反过来让两个小舅子吃槟榔,不仅是努力上进,也是在玩命啊。”

“我们世家子弟就是没人家这股子狠劲,看来,以后要跟着这些狠人混,还得在这方面多多提升才是啊。”

听着这些言论,江氏兄弟面红耳赤,几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刘穆之平静地看着他们,说道:“阿播,阿郎,今天我请你们吃槟榔,并不是为了简单地报当年的羞辱之仇,你们跟我一样,人到中年,我也不指望什么知耻而后勇,只是我今天需要通过这几盘槟榔,跟在场的诸公,说说我刘穆之的心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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