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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730节(2 / 2)

刚才还节节后退的槊手们,突然冲上前去,不少长槊向前刺出,狠狠地顶在了这些刀盾板上,而手持大戟的战士们,则拼命地冲到大车三步之内,抡起大戟,就拼命地去砍去刺那些车轮。

沈田子睁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就在前方,刚才还不可一世推进的几十辆刀盾大车,几乎就是一分钟的时间,每辆车的前轮就给这样生生地砸断砍断了车轮的辐条,甚至整个轮子都给卸下来,失了平衡和轮子的盾车,顿时就倒了下来,有些巨大的刀板,也从车上跌落,重重地落到了地上,堂堂车阵,竟然就这样瞬间瓦解了!

第2812章 宿卫出击稳阵线

随着这些大车纷纷给击毁倒地,车后那些正在四下闪避,乱成一团的俱装步行甲骑们,也都暴露了出来,刚才还在节节后退的重装槊手们,纷纷冲上前去,隔着这些散架的大车,对着对面的敌军就是一阵猛刺,甚至还有些人举着这些刀盾钉板,倒转过来,掩护着本方的军士向前推进。

“轰”“咔”,又是一阵石头飞天的声音,六十多块飞石,弹着点向后十余步,砸到了人群密集的甲骑阵列之中,这回,是在后方押阵前进,骑在马上的百余名骑兵倒了霉,给连人带马都砸倒在地,头破血流,哈尔赤在后面高声叫道:“不要慌,不要乱,重整队列,盾牌掩护头顶,前进啊!”

晋军这边,沈林子已经亲自抄起了一杆长槊,跟那些全副武装的重装槊手们一起,跳上了这些大车,居高临下地对着对面的俱装甲骑们拼命地刺击,只是这些俱装甲骑们,在将帅们的严令之下,也是稳住了阵脚,也不顾头上不停飞来的石块,开始肩并肩,人挤人,端着骑槊,仗着一身精良的盔甲,与对面车上的几百名重装晋军槊手们互刺互推,拼命地想要夺回这一线的大车,毕竟,在这不算宽敞的正面,跳在车上,就有了高度优势。

而燕军的盾牌手们,也是高举着大盾,这回他们没有顶在前面作为防护,而是直接把大盾顶在头上,防备着来自空中的打击,虽然石头落下时,这些盾给砸中之处,也是一片人仰马翻,但毕竟有了盾牌的缓冲作用,不至于象刚才那样,一石头下去,血肉模糊,阵列崩溃了。

司马国璠指挥着部下完成了十轮飞石之后,拔出长剑,厉声吼道:“宿卫军,前进御敌!”

而他面前的这五百余装备精良的宿卫军,也都发出一声战吼,端起大戟长槊,就冲上前去,刀车一线,两边加起来,在这三百步的范围之内,足足聚集了一万多人,一步不退地在这里拼命厮杀,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咬牙瞪眼,长槊刺击,搅缠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互相抓着对方的槊尖,拼命地往前推,就看哪一方的力量更足,装备更好,能把对方尽可能地推远。

晋军中军的帅台之上,庾悦长舒了一口气:“顶住了,终于顶住了,多亏了皇后带来的宿卫军将士,总算把敌军的甲骑给顶住了,我们安全啦!”

刘穆之笑道:“要不要吃个烧鹅庆祝一下啊。”

庾悦的脸微微一红,擦着自己那给汗水冲得一道黑一道白的花脸,说道:“今天这战哪有功夫吃这些,如果打赢后,我请你刘长史吃个十只都行。”

刘穆之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了王妙音:“已经打了大半天了,将士们都非常疲劳,这时候宿卫军出阵,可是生龙活虎啊,我原来一直以为宿卫军多是世家子弟,战力不足,但这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王神爱平静地说道:“这批宿卫军将士,多是司马氏的宗室子弟和一些有上进心的世家公卿子侄。自陛下复位以来,司马休之和司马荣期两位出镇地方的亲王,都功亏一篑,所以陛下也不好再给司马氏宗室分封各地的机会,多是把他们召回京中闲居。”

“但是现在朝中的法度是无功不受禄,非爵不为官,以前那种靠着出身和血统就可以得到富贵的路子走不通了,所以还想有所作为的宗室子弟们,以这个司马国璠这代表,就加入了宿卫军中,担任一些中下级的军官,而普通的兵士,则是由他们府中的家丁,部曲们来充任,前些年兵荒马乱一直在打仗,各地的散兵游勇,材力之士不少,很多人就给招纳进这些王公贵族们的家中,成为家兵,他们的战斗力可着实不弱呢。”

庾悦哈哈一笑:“皇后殿下说得真好,北府军虽然天下无敌,但是编制早早满了,就是京口子弟,也不一定能加入呢,这回是为了北伐而大规模地招募新兵,才有这样的规模,而且,不少败在北府军手下的军队,比如原来的楚军将士或者是参加过天师道之乱的人,包括以前的西府军,北青州军的军士,也有不少加入宿卫军的,就连我的部曲里,也有几十个这样新招来的人呢。”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这些人来历不明,庾公就不担心他们中间混有一些存心不良之人吗?”

庾悦勾了勾嘴角:“刘长史啊,国家打了这么多年仗,很多地方的户籍民册都毁于战火,大家的来历根本没法严考,只要是有真本事的人,就先收下,后面可以慢慢观察,相互监督,人家有一身本事,只是要求个富贵罢了,这些我自问还是能看得出来。”

刘穆之叹了口气:“你是能看得出来,因为你只要管住自己的几十上百个部曲就行了,但是宿卫军可是有上万人啊,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来路不明的人,那陛下的安危,难道就不要考虑了吗?”

王神爱摇了摇头:“这是司马氏的家事,刘长史你也知道,事关宿卫之事,多是琅玡王负责,他为什么宁可让这些来路不明的人作为司马氏诸王的部曲们编成宿卫军,也不愿意让北府军将士宿卫宫禁,我想不宜深谈吧,大家都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刘穆之的眉头一皱:“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不希望当年孝武皇帝的旧事…………”

刘裕沉声打断了刘穆之的话:“现在大战还在进行,无关战局的事情,不必多说,王参军,传令宿卫军将士们,稳守阵线即可,不必追击,另外,把我的帅旗前移,顶到刀车那一线。”

王镇恶有些意外:“大帅为何要把帅旗前移,又不许出击呢?按说帅旗移动,是代表您亲临战线,要全面反击了呀,这样做,会不会将士们无所适从?”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我是要让黑袍看到这点,接下来,他该发动了!”

第2813章 黑袍杀招终发动

晋军,右翼,车阵外。

黑袍骑在名为黑龙的战马之上,此马的马甲之上,到处都安装着倒刺,头顶两眼间更是一枚长约尺余的刚刺,看起来象是一只独角兽,配合着那血红的双眼和浑身上下鼓起的肌肉,让人望而生畏。

所有的从骑,都离开在独立小丘的黑袍五十步之外,比起那望而生畏的黑龙来说,一身玄铁重甲,外罩黑色战袍的黑袍本人,似乎更让人恐惧,即使是杀人如麻,纵横天下的这些百战甲骑,也不敢跟自己的主帅并肩而立。

须眉斑白的一员老将,戴着面当,双眼之中目光炯炯,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他是这几千将士中,唯一一个敢站在黑袍身边的人,黑袍看着前方五里左右,晋军帅台之上,一面“刘”字大旗,开始向着后军的方向移动,脸上渐渐地泛起了一丝笑容:“很好,桂林王,你怎么看?”

这员老将缓缓地提起了自己的面当,慕容镇那棱角分明,脸上皱纹似刀削斧凿般的脸,展现了出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只可惜,兴宗用兵还是差了点狠劲,没有第一时间强冲晋军中军帅台,非要拿着刀盾大车慢慢推进,给了刘裕调兵反击的机会,刚才那一阵投石外加突击,晋军守住了阵线,我军的战旗也不能再前进分毫,刘裕的帅旗动了,看来是亲率预备兵马想要反击,这到手的胜利,有飞掉的可能啊。”

黑袍微微一笑:“桂林王是在抱怨我没有让你亲自领那俱装甲骑,突击敌军后军吗?”

慕容镇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老夫不敢有这样的想法。那天廷议之时,老夫没有支持陛下和国师的战法,有损军心士气,给下了大狱,这是老夫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国师开恩,把老夫放了出来,能在这里观察这场大战,已经是感激不尽,又怎么会有别的非份之想呢?”

黑袍勾了勾嘴角,平静地说道:“桂林王,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这回把你放出来的,不是陛下,而是我。”

慕容镇的脸色一变:“什么,陛下,陛下没有免我的罪?”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也难怪,作为三朝元老,我那样当面地顶撞他,不给他留面子,他杀了我都是没问题的,如果真的放了我,也不会不见我一面,就让我上战场。不过,国师这样私自放出我,可是大罪啊,我们之前素无什么交情,甚至我还对先帝进过言,说过对你不好的话,你为何这回要这样帮我?”

黑袍轻轻摇了摇头:“因为,在大燕,在慕容氏的家国利益面前,一些私人的小过节,都没什么可计较的。你之前说我坏话,也是出于公心,而不是私怨,至于在陛下面前说的那些,也是为国考虑,其实…………”

说到这里,黑袍顿了顿:“其实你说的那些,我也比较认同,这一战,把晋军引到临朐来打,而不是阻敌于山南,确实太危险了。”

慕容镇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国师真的也认同我的想法?”

黑袍点了点头:“是的,咱们都是打了多年仗的人,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把整个国家的命运赌在这一战,太冒险了,陛下毕竟年轻,又是新登基,即位之初,就遭遇了一些老臣宿将的谋反,这个时候,即使我们要进言,也得注意方式和方法才行。当面这样拂他面子,只会适得其反,本来可以说服的,也会让他因为坚持自己的面子而无法改变了。”

慕容镇闭上了眼睛,一脸的痛苦:“看来,看来是我的话帮了倒忙,以至于此啊。国师,你为何不早早提醒我呢?”

黑袍摇了摇头:“你我之前没什么深交,以当时你的观点,我是和陛下站在一起的,甚至这个打法,你都会怀疑是我献的策,我再怎么提醒,你也不会相信。而且当时陛下甚至都没跟我事先商量,直接就这样说了出来,他未必就象你想的这样完全信我!”

慕容镇久久无语,叹了口气:“也许,我们都看错了陛下,没有考虑到他新君登基时作为君王的威严,我跟着先帝打了一辈子的仗,无话不说,对这种君臣之礼不重视,最后害已误国,就算死一百次,也赎不了我的罪啊。”

黑袍微微一笑:“其实,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桂林王,陛下敢打这一仗,也不是一时冲动,还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强过晋军,如果不是因为刘裕的将帅之才,我们早就胜利了。只不过,现在刘裕用了各种手段,在强行抵挡而已,但现在,他已经用上了预备队,自己也亲自去抵抗我军从后军攻入的甲骑了,也该是我们发动总攻的时候啦!”

慕容镇睁大了眼睛:“难道,兴宗的这一轮强力突进,还不是总攻?国师啊,你还藏着什么杀招吗?”

黑袍的眼中冷芒一闪:“连你桂林王都以为俱装甲骑的绕后突击就是我们的杀招,那想必刘裕也会这样认为,所以他现在亲自去对付兴宗他们,想要把我军逐出大阵。不仅如此,我看他之前也从两翼抽调了人马去支援。现在晋军的骑兵都已经溃散,就算想卷土重来,后军那里也有兵马防着他们,不足为惧,阵中的刘裕已经亲自上阵,他也不敢让我军甲骑一直在阵中对他的中军帅台形成威胁,所以想速战速决。他这一动,我就放心了。桂林王,我现在就让你看到,我们真正的杀招!”

他说着,转而撮指入口,发出了两长一短,三声凄厉的尖啸之声,随着这三声哨响,他的身后,腾起了三道烟柱,高高冲天而起,两红一黑,直上云宵。

晋军,前阵,张纲已经骑马到了前锋五十步左右的位置,看着前方的重装步兵们在列阵攒刺,而身边的木甲机关人,则一如既往,向着阵前发射着箭雨,右翼的三道烟柱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哈哈大笑起来,一声断喝:“来吧,信仰之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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