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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1 / 1)

的毒吗?” 巫医摇头,“是蚀瓮脂,专附于陈年瓦罐内壁,遇热则化为无色毒烟。应该是那日煎九叶灵芝草的时候,一同被太子服下了。” “可太子服用后未有异样,为何偏偏那日毒发了?”宋昭不解。 “这蚀瓮脂本身毒性不大,若无媚香浮引,永远不会毒发。” “媚香浮引?”宋昭声音骤然扬起,“是不是偏殿燃的那支香?” 巫医却平静道:“媚香浮引燃尽后无色无味,非常难寻。能知道用此香的,定然是知道太子中过半月散的毒,且知道太子服用过九叶灵芝草。” 宋昭心一紧,怎么感觉一条条指向了自己?萧钺不会以为是她给他下的毒吧? “太子殿下他……现在怎么样了?”宋昭忍不住问道。 “毒性已解,身子还需慢慢调理,只是……” 巫医望着宋昭欲言又止。 宋昭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只是什么?婆婆但说无妨。” “太子殿下醒来后,像是忘记了南州之事。” 巫医神情严肃,道出实情:“当问起在碧落崖底服药时的情景,太子却摇了头。对南州之事,对中毒和解毒之事,俱是一无所知。” “什么……你说他失忆了?” 第64章 江怀瑾好巧,我正好有个妹妹。…… 宋昭瞳孔骤然紧缩,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磕在案几上,溅出几滴滚烫的茶汤。 巫医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字一句剐着她的心—— “蚀瓮脂加上媚香浮引,毒发时有噬心之痛,疼痛难当,寻常人难以抑制,往往会本能地遗忘最痛的记忆……以及,令其最痛之人。” 宋昭呼吸凝滞,眼中泛起泪花,喃喃道:“原来南州之行,是他最痛之事……他应是后悔了吧!”后悔结识她,后悔被她骗做夫君,后悔与她在南州的一切。 仿佛被人当胸捅了一刀,连疼都喊不出声。 她忽然想起碧落崖底的那场大火,当时萧钺将她抱出去,在她耳边说,“七娘,忘了我吧!”自己则像是被钉子钉在了椅子上,看着他在浓烟中化作一缕烟尘。 在梅园偏殿,他跪在风雪里,抱着她发冷的身子说:“我忘不了,就算下到碧落黄泉,我也忘 不了。” 可他食言了,他终究还是忘记了! 这不是自己一直期望的吗?可她的心为何如此痛! 巫医拉住她的手,拭去她腮边泪珠,“你莫要伤心,或许等毒性彻底排出后,太子殿下就能记起来。” 宋昭身子一软,跌进巫医怀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浸湿了对方青灰色的衣襟。 老妇人枯瘦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每一下都像在安抚受惊的雏鸟。她的呜咽声闷在巫医肩头,纤细的肩膀不住地颤抖,仿佛秋风中最后一片不肯坠落的枯叶。 “这样也好,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重新梳洗过后,宋昭振作起来,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脆弱救不了阿爹,救不了阿弟,那个人就当作一场梦,如今梦醒了! “婆婆之前说,只要我怀上拥有九叶灵芝草血脉的孩子,就能以脐血为引救醒阿弟,可是真的?九叶灵芝草不能直接为阿弟入药吗?” 巫医心虚地垂下眼,她当初为了引太子去碧落崖底,寻找她当年遗落的机扩匣子,不惜撒谎骗了宋昭。如今太子将碧落崖底的事情忘记了,她该如何让他恢复记忆,将盒子打开? 她看了眼宋昭,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子想要恢复记忆,非宋昭不可。 “九叶灵芝草能解半月散,对阿宴的病情……医书上并无记载。九叶灵芝草稀世珍贵,能寻到一株已是万幸,不会有人拿这么珍贵的药材为阿宴试药的!” “宫中现在有一株,”宋昭道:“刚刚进献给陛下,听说是连土一起挖回来,移种在太医院。” “移种?”巫医忽然抬高声调:“不可能!九叶灵芝草生于峭壁之上,周围哪有泥土?” 宋昭想起赫连信在梅园说的话,便将原委一一道来,“或许,宫中那株生于阴暗潮湿的土壤里?灵山脚下的山崖那里,我已经命人去寻了,还没有消息。” “外面冰天雪地,确实不好寻。” 巫医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她沉思片刻才道:“能知九叶灵芝草之人寥寥无几,不是我辈族人,便是陈国王室之人,可怎么也不会是赫连家族之人!” 宋昭想起赫连信的身世,脸色一变。 心底一个声音道:“若赫连信是薛皇后之子,怎么还会是陈国王室之人?莫非他是萧皇后之子?” 另一个声音却反驳道:“若他是萧皇后之子,又怎么会拿着薛皇后的信物,冒充皇后嫡子,千方百计引得永庆帝注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赫连家又在打什么主意?” 宋昭忽地起身,心中谜团越滚越大,焦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 赫连朔在御书房内奏对的每一句话,此刻一遍遍回荡在宋昭耳畔。从襁褓婴孩儿离奇出现,到赫连信的生辰八字……每一句都像是精心排演过的,一步步勾起永庆帝的疑心! “薛皇后尤爱芙蓉……”宋昭呐呐道。 “不错,老身也曾听闻过,”巫医目光闪烁,像是陷入回忆之中,“萧皇后却极讨厌芙蓉花,民间传说萧皇后因对陈王不满,才极其讨厌象征忠贞的芙蓉花!” 宋昭急忙追问:“还有别的原因?” “我在医书上看过一则医案,误食芙蓉者会忽发瘾疹,遍身红肿,瘙痒难忍,风邪入侵之证。而这风邪之症则会血脉相承。” 巫医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在宋昭脑海中炸开了一道火花。 “茯苓,”她立刻吩咐道:“你去问问京墨,盯着的人可传来了消息?重点留意一下那包芙蓉糕。” 那封家书是假,本就是试探赫连信对她的图谋,安排人在暗处盯着。在广福楼外,她随手塞给赫连信一包芙蓉糕,原本想投其所好,却不想让她歪打正着了。 巫医见宋昭脸色凝重,疑惑地问:“怎么了?可是发现有此症状之人?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有此症的人也不都是萧皇后之子?” 她想起那日雨夜,两个婴儿同时呱呱坠地,一个足月生产哭声嘹亮,裹在柔软的锦被里;一个早产泣细如蝇,裹着条条破布。 电闪雷鸣中,黑衣蒙面人抓起那个破布里的婴儿,在薛皇后撕心裂肺里重重摔在了地上…… 孩子是她亲手换的,也是她亲眼看着摔的……那孩子早已死在了出生那日,怎么还会活着? 若非如此,薛皇后又岂会自责难过,缠绵病榻那么多年。 “这个我知道,只是验证一下自己心中所想罢了。” …… 寅时的更漏刚过第三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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