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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1 / 1)

宋昭照常进宫伴驾,却被小黄门拦在了太极殿外。 “参议郎请留步。”小宦官将拂尘横在朱漆门槛前,恭恭敬敬道:“陛下口谕,今日南郊祭天大祀,请参议郎随太子殿下同行。” 宋昭握着手炉的指节一紧。铜炉镂空处溢出的暖香忽地散了,只剩指尖一片冰凉。按制,天子不亲祀时,近臣当留守宫禁拟写祝文,哪有随储君祭天的道理? “臣,领旨。”宋昭未敢多想,领旨谢恩。 朱雀门外的寒风扑面而来时,宋昭终于看见了太子的仪仗。 萧钺立在玉辂前的背影比雪松更峭拔,玄色冕服上的山纹在火把中起伏如真,九旒玉藻被风吹得斜飞,像悬在颈后的剑穗。 黎明尚未破晓,南郊的圜丘祭台已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 太子缓步登上三层高坛,身后百官屏息,唯有礼官的唱和声在旷野中回荡—— “迎神——” 燔柴坛上,干柴烈火骤然升腾,浓烟直冲灰暗的天际。 宋昭正立在圜丘东南的观礼台上,看见玄色冕服被寒风掀起一角,十二章纹在火炬下隐隐生辉。 太子跪于昊天上帝神位前,额间触及冰冷的青砖,耳畔是太祝拖长的祝祷声:“嗣天子臣某,谨遣太子昭告于皇天上帝……” 坛下雅乐骤起,六十四名舞生执羽而舞,广袖翻飞如雪浪。 宋昭的目光刚要移开,却瞧见赫连信一身暗绯官服,立在圜丘之下,手握佩剑,目光灼灼望着祭台上的身影。 远处,一名身着皂衣的小吏疾步而来,眉心拧成川字,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赫连信身侧,弓着身子附耳低语时,袖口不住地颤抖,目光频频瞥向祭台方向,喉结上下滚动着,似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 赫连信眸光一沉,握着剑柄的手指忽然攥紧。官服在风中纹丝未动,只略一摇头便将小吏满腹话语尽数挡回。 小吏张了张口,终是颓然退下。网?阯?f?a?B?u?页?ǐ????ù?????n??????2??????????? 赫连信转而望向祭台,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又松,那绷紧的肩线忽然卸了力道,恍若雪崩后终于显露的松枝。 宋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捧着手炉却仍旧觉得冰冷一片。 她的目光再次追随上太子那道挺拔的身影。火光跃动间,看见太子捧爵的手稳如磐石,酒液倾入燎炉时腾起的白雾模糊了其面容,唯有冕冠垂旒在风中轻晃,珠玉相击之声清越如磬。 “礼成——” 宋昭长舒一口气,祭天仪式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望着渐渐散去的众人,她心中却仍有一丝不安如游丝般缠绕。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祭天这般大事,关乎国运民生,纵是再丧心病狂之人,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众目睽睽之下作祟? 可方才那小吏仓皇的神色,赫连信瞬间绷紧的神情,还有祭台上的太子……种种细节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闪回。 “阿宴,”袁子昂推了推她,“想什么呢,喊了你好几声。” “抱歉,”宋昭回神,“袁兄唤我何事?” 袁子昂左右瞧了一眼,低声道:“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好几日不见你了吗,你现在都是御前的参议郎了,可不能忘了我!” “放心吧,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袁兄!” 话音刚落,便瞧见一个面如冠玉,气质如尘的公子,朝他们走来。 “袁兄,宋世子,原来是你们,”那人朝他们拱了拱手,“江某的马车坏了,不知道能不能同你们挤一挤?” 袁子昂忙道:“江世子客气了,我今日骑马来的,”说着望向宋昭,“阿宴,这是镇远侯世子江绪,字怀瑾。” “江世子,”宋昭上前施礼,“那日在梅园的暖阁里,我们见过。” “哦,那日啊……”江绪恍然,掩面笑道:“那日我可出了大糗,宋世子你就忘了那日吧。” 宋昭遂想起那日他投壶输了,红着脸要去与姑娘搭讪的情形。 “什么糗事,阿宴你快同我说说。”袁子昂两眼泛光。 宋昭忙道:“袁兄,太子殿下的玉辂已经走远,我们需赶紧跟上。” 支走袁子昂,江绪冲宋昭感激地笑了笑,“我们也别世子来世子去的,多麻烦,我比世子年长几岁,能同袁子昂那般唤你一声阿宴吗?你唤我兄长便好,或者喊一声怀瑾也成。” “兄长。”宋昭从善如流。 江绪 “哎”一声,答应得干脆利索。 宋昭满腹疑问,却悉数压在心底。 马车上,江绪自来熟地与宋昭闲话家常:“我听说阿宴有个姐姐是吧,好巧,我正好有个妹妹。只不过小妹自小身子不好,成天待在绣楼里,不爱见人……” 宋昭附和着,不明白他为何说起这个,难不成想让她做镇远侯的女婿? “……阿宴,我们也算熟识了,改日我下帖子,请你来我府上坐坐,府上刚好请到一位厨娘,很会做南州的菜式……” 哪有那么多刚巧? 江绪热情得太过了,令宋昭透不过气来,只得借口如今父亲还在大牢,她不方便四处走动,拖累镇远侯。 江绪却认真道:“这怕什么,我父亲最是敬重忠勇侯的为人,阿宴放心,这次祭天之后,按照惯例会大赦天下,侯爷的事,应该也快了。” “但愿如此。” 宋昭撩起车帘,目光望向仪仗前方的玉辂。 今日,萧钺的目光始终未落在她身上,似乎真的忘记了她…… 第65章 选妃画像太子批阅,你从旁整理抄录…… 御书房内,龙涎香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永庆帝握着朱砂御笔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未落。笔尖凝聚的一点朱砂,在赫连信的名字上方微微颤动,仿佛一滴将落未落的血。 “陛下,影卫来报,祭天大典一切顺遂!”内侍大总管延吉躬身立在御案三步之外,语调轻扬,眼底带笑,“太子殿下已在回宫的路上了,约莫再有小半个时辰便能到。” 永庆帝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将朱笔搁在青玉笔山上。 “那孩子……还有救!”他看了一眼奏折上赫连信的名字,轻声喟叹。 延吉佝偻着脊背,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陛下虽未点明那孩子的身份,可他心底早已雪亮,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终只是将头颅沉得更深,任那无声的叹息在殿内回荡。 “宋晏呢?可跟着一道去了,他们……就没有说上话?”永庆帝问道。 延吉忙摇了摇头,“宋世子一路追着太子殿下的玉辂,太子殿下始终未回头,大典中两人离得远,应是未寻得机会。” 永庆帝闻言眉头微蹙,指尖在龙纹扶手上轻叩:“太子素来重礼,祭天这等大事自是容不得半分差池。” 他抬眼望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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