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
庞大蛇尾突然将她拖向泉心,冰冷鳞片紧贴她后背,胸膛却被滚..烫的蛇躯挤压。
“你以为,逃到人间便能摆脱我了么?”
水雾凝成冰冷手掌抚过她锁骨,男人从背后贴了上来,粗糙鳞片随着呼吸翕动,紧贴她寸寸肌肤。
许是因着近日常与那青衫公子接触的缘故,鬼王愠怒,故意恶劣地用逆鳞磨蹭她心口。
“不是同我成婚了么?为什么还要对别的男人笑,同别的男人亲近?”
寂临渊死得太早,无法理解人的*七情六欲,也不知如何消解掉这种怨愤的、委屈的情绪,便遵从兽..性本能,用尖锐的、恶劣的方式直接向祝之渔表明他的态度,宣泄愤妒——
他憎恶那个青衫公子靠近祝之渔,憎恶祝之渔同旁人亲近。
盘踞水底的蛇尾滑过祝之渔的脚踝,缠住双..腿缓慢收紧。冷热交叠的触感,激得人忍不住弓起腰身剧..烈颤抖。
“一刻钟的债还未偿清,不许抵赖。”
平静的水面骤然波涛汹涌。
她的呜咽声被激荡水声完全覆盖。
心脏砰砰狂跳,祝之渔坐在床榻边缘轻声喘..息。
后腰蜿蜒的蛇形红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事实上,她也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夜间真实发生过的一场场纠缠。
寂临渊究竟何时在她腰后留下的印迹,在她离开鬼域之前,还是……;
祝之渔倏然抬起头,目光紧张地扫过厢房每一个角落。
或许,鬼王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暗中隐匿着监视她。
想到后者,祝之渔只觉一瞬间坠入冰窟。
她仓促踩上鞋履,披衣起床,一刻也不敢在这房中多待。
烟雨朦胧,祝之渔撑起伞匆匆穿过后院,来到前堂人群聚集地,希望能借助旺盛人气驱散几分恐惧。
她照旧去端两碗面与越桃分食,然而老妇人却叫住她:“不必了,越桃一早便去往郊野祭祀了。”
檐下细雨如丝,祝之渔一怔,这才想起今日是清明。
“好的,婆婆。”她端起面碗,独自坐在窗边沉思。
【宿主,宿主,菩提木有变化了。】陪伴提醒。
祝之渔循声摊开掌心,只见掌中神木印迹光华流转。
“什么意思?”她看不懂。
“此之意欲提醒姑娘,感应到它所牵系之人有难。”
折扇拂来的微风吹散祝之渔鬓发,一道青色长影在她对面坐下。
“嗯?”祝之渔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青衫公子摇着扇:“在下不才,正事一事无成,最喜行走江湖,游山玩水。走得路多了,视野便也广阔了,其乐无穷,快哉快哉。”
“……”祝之渔嘴角动了动,“公子,你很像我见过的一群故人。”
“是么,”青衫公子顿时来了兴致,“在下也深以为然,见到姑娘的第一面,便觉得分外投缘,实在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那你跟我一起走吧。”祝之渔突然站起身。
“哈?”青衫公子一怔,眨着眼望她:“去哪?”
祝之渔摊开掌心印记给他看:“去救人。”
“打架么?”青衫公子嫌弃地皱了皱眉,合拢折扇,“在下大隐隐于市,不会那么粗..暴的手段……”
祝之渔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他。
装,继续装。
“好,公子娇贵,不劳烦您了,我自己去。”祝之渔走到屋檐下抓起一把油纸伞,独自撑伞闯入漫漫烟雨中。
二楼窗畔,那青衫公子临窗而坐,望着雨中少女渐行渐远的身影,含笑慢悠悠饮下一口茶。
“鬼王殿下,别来无恙呀,这是特意从鬼域上来寻我的么?”
“不,是要杀你。”
浓重黑雾席卷厢房,凝聚出身形,寂临渊人狠话不多,抬掌便打。
青衫公子霎时化作一缕青烟飘散,了无痕迹。
“欸,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打我多浪费时间?您有这功夫,不如去跟着那位小祝姑娘,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是无所谓,殿下您可就不一样了。”
语调轻浮散漫,这人贱嗖嗖的。
***
【宿主早就发现了,越桃姑娘便是菩提木在这座城池中要寻找之人?】
“是,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