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早早便上朝去了,按照往常朝会一散,越国公便连同其他的御史往御史衙门去。一行人一路上或随意闲谈,或聊些朝堂上谈论的事,也并不拘谨。越国公这几年好了不少,大概是见过了生老病死,人也开阔了,尚能与人谈笑风生。
御史们在外一般不说正事,要也是些不大不小的事儿,而且讨论起来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就算此时还在宫中,但也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听去。
越国公正在与同僚小声讨论着这段时间挤压的一些政务。毕竟过年宣和帝封笔了好长时间,再重新开笔,那一堆折子便全都堆在了一起。
“师大人!”
“师大人请留步。”
……
越国公听见动静,脚下一停,这回头便瞧见宣和帝的贴身内监马大全从提着下摆正快步朝着自己赶来。“马公公?”
“师大人。”马公公本来就迟了越国公一些,见越国公停下步子等自个儿,这就紧赶慢赶追了上来,“师大人,圣上邀您到景阳宫一叙。”马大全这一句话说得有些喘,却也不敢真大口呼气。
越国公一怔之后,冲马公公点了点头,转身对同僚说了句。既是宣和帝的邀请,其他御史也不多说什么,只冲越国公拱手后便离开了。
越国公这才伸手示意马公公在前头领路。而事实上,越国公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私下里受到过宣和帝的召见了,述职时也有别的大臣在场,这忽然召他去景阳宫,也不知是何说头。
想到这里,越国公有些纳闷,便想着能从马大全口中探到点什么。“马公公,皇上这召本官前去……”
内监走路也是有规格的,脚步迈出多大都有定制,避免太急会冲撞到贵人,也不会耽误功夫。
马大全引着越国公往景阳宫去,却听到越国公这么一问。稍作思索,马大全心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紧要事。也不过就是昨儿个皇上得了消息,说是越国公认了个干孙子宴请了朝臣罢了。这便对越国公说:“昨儿个师大人不是摆宴了嘛。”
他不能透露太多,但这么讲,越国公应该心里有个底了。真要蠢到听不明白,那也不可能在御史台干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