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极先是一愣,无论他有多贪恋,还是艰难地偏过头,似乎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并非刻意……”他紧紧抿着绯色的唇,弧度优美,上面似乎还残余着柔软冰凉的温度。
“闹够了?”谢衍用食指抹了下唇,只觉那温度滚烫,他似笑非笑,“不是刻意,那什么是刻意?”
殷无极自从不再掩饰,性子当真鲜活不少。虽然与君子相去甚远,但在他眼里,他的别崖什么都是好的,轻狂肆意,凶戾孤绝,各有各的可爱之处。
殷无极欲言又止,神情躲闪。
“好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谢衍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弯唇一笑,“怎么,现在不肯放肆惹怒我,做那些个混账事,妄图把我气跑了?”
“谢先生,话不能这么说,只是……”殷无极伸手揽住他的腰,低头埋在他的肩窝上,低声笑道,“您这样容着我,我可是会有错觉的啊。”
不是错觉。谢衍的眼睫一动,典籍的内容与双修的功法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换出一枚灵骨,意味着他完满的修行缺失一块重要的拼图,若是某一日要踏天门,他几乎不可能成功。
他要断送自己的天路,要用自己的道途,换徒弟的前途。
何况,他要承担的,远不止是道途的代价。
他当真要亲手犯下师徒不伦罪行,引他坠入这万劫不复的深渊吗?
谢衍的犹豫让他没有即时推开殷无极。当年那个他宠到大的孩子,如今已经肩膀宽阔,足以把他揽在怀里,但他却还是那样黏人,好像从未长大过。
“我不是故意想气您。”殷无极其实也不想这么幼稚,但一到谢衍面前,他就不自觉地想要闹上一闹,要他露出不一样的神情来。“真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副样子,好丢人啊。”
“怎么?”谢衍由着他折腾,把手中的书卷一合,道,“敏感多疑忧思,现在觉得丢人了?”
“先生,打人不打脸。”殷无极又笑。
“出息。”谢衍轻哼一声,然后有些迟疑地伸手托住殷无极的脸,摩挲着那曾经透出魔纹的皮肉,问道:“还是疼?”
他问的太柔和,让殷无极顿了一下,哄他道:“不疼。”
“又骗为师。”谢衍伸手解开他的衣襟,触碰他的肋下,只是轻轻一碰,他就看到殷无极的脸色灰败,咬着唇不语的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