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他笑吟吟的,手移到谢衍腰间和腿部,用力一抱。
圣人坐在石椅上的整理衣领,对他本无防备,却猝不及防中被他直接抱起来,甚至捞住了腿弯。
谢衍本能攀住他紧绷的臂膀,想要斥他,却被殷无极凑上来,用唇覆住他的唇,重重一吻,直接把他的斥责给吞了下去。
殷无极只是亲了一口,滚烫的唇掠夺过他唇上的温度,又很君子地移开唇畔,笑着掂了掂师尊的躯体,道一声,“您的身子骨好轻。”
然后,他三步两步走到亭边,心念一动,便发动袖里乾坤,支起一张竹藤的凉床。
“殷别崖,你干什么?”谢衍只觉天地颠倒,脊背下一刻便触及藤编的圆形矮脚床。
为了防止粗糙的藤咯着师尊,他甚至悉心地铺上一层细软的垫子,又叠了三层洁白柔软的绸缎,细密地压着银线。然后,他才弯腰把怀中的师尊平放在竹床上。
带着水汽的晚风拂面,他却热烈的像是一团滚烫的火,他单手支着竹床的一侧,在雨幕沉沉中凝视着他,瞳孔中倒映着他的影子。
这样的接触在过往算不得过火,再错的他们都试过,如今颠倒的,不过是师徒之间的地位差别。
“自鬼界归后,我就未曾见过圣人当面。离别如此久长,我,情不自禁。”殷无极低喃,伸手按着他的肩膀,另一边却扶着他的腰身。
他的额头抵着谢衍的额间,眼眸相触,情丝近乎化为实质,勾缠着,在两人对视中胶着。
“……又胡闹什么,幕天席地的,荒唐。”谢衍被他半揽在怀中,明明推拒起来很容易,但他莫名的就是不想把他推下去,只得往后仰了些,却被他渐渐逼到角落里。
耳畔是越来越密的雨声,打着深夜中摇曳的柳枝,水都要漫上台阶的第一层。
“天已经黑了,没人瞧见。”殷无极伸手,扣住谢衍的五指。然后他倾身,细细地吻过他的锁骨,脖颈和耳垂,低喃道,“还有一屋檐遮风避雨,不算幕天席地。”
“强词夺理。”谢衍嘴上说着他荒唐,却也是顺着他的肩胛往上轻轻触碰。
“再说,就算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我们也不是没试过。”他又低笑一声,像是怕人听见似的,刻意在他耳边私语。“我现在比之前更好,您,要试一试吗?”
覆上来的是一具年轻蓬勃的完美躯体,就算裹在这拘束的黑袍之中,谢衍也体会过这种致命的吸引力。
“……乱了纲常,于礼不合。”谢衍的声音也轻哑了。
谢衍并没有真的推拒,哪怕他搬出了些许板正的礼教,装出了些不近美色的模样,也只是要面子,非得矫情两句罢了。这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的徒弟。
“什么纲常?”殷无极假作恍然模样,笑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您总是拿这个压我,自己却不屑一顾,从没遵守过,我又能信几分?”
“为师怎么从没遵守过……”谢衍说了一半,又半晌没声了,神情颇有些懊恼。“虽然我不怎么信,但先圣之言是道统基底,不能轻易打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