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对现场做了点布置,刺客少年听见屋外的声音,才轻巧地拍了拍手,转身跃出洞开的窗户。
一轮月光落在暗淡的屋中,照出斑斑血迹。
今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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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界王做的,因为尚将军爱兵如子,不肯听他号令,与殷无极互相消耗,竟然派出刺客下如此毒手!”
“真的是界王殿下吗?”
“血字不会骗人。”姜添指着地上干涸的半个界字,怒不可遏道,“大家都知道,魔躯的生命力强 ,在死前还会有片刻挣扎,在这个时候,尚将军留下的信息难道是无关紧要的吗?”
“可、可是……”
“不是界王又是谁?难不成是殷无极?”姜添道,“不可能,我们得到的情报是,渊政王刚刚在长宁之野惨胜,在他的麾下,能够在瞬息间杀死半步大乘的大魔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只有一个狼王萧珩,其余之人,尚将军都有一战之力。”
“何况,此人闯入时闹出了极大的动静。宫殿起火,那点火的装置虽然无甚标识,但我见过,那就是钟离界手下常用的。”
姜添说的很有道理,尚通的部将们都信服了。他们对视一眼,心知军中没有比姜添修为更高的人了,于是一位老魔走了出来,拱手道:“将军被可恨的界王暗杀,但河洛军不可无首,河洛城不可无城主,还请姜将军主持大局,替我们讨回公道。”
“请姜将军主持大局,讨回公道!”
北渊洲就是这样冷漠无情,杀人与被杀永远在发生,即使是大魔,也永远不存在地位与权力的常青树。这些从容熟练地跪下的中高层魔修们,从来都是谁强服谁,一号人物死去,拥戴副职理所当然。
在这风云突变的一夜中,将夜正在与小门处化装为魔兵的暗影卫相见,得到对方的一封信后,他点了点头道:“再潜伏一阵,有什么消息都报给我。”
说罢,他展开信,却看见那是来自殷无极的命令,内容为:“回来。”
没有称呼,没有特殊的标识,显然是怕人截留。
“回来吗……”将夜将信随手碾为灰烬,仰望着月光,颇为无声地笑了。但那笑只是转瞬即逝,又换上了平日里的面瘫,“嘁,他好烦,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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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尚通头七刚过,姜添代管河洛军,同时继承城主之位,对外宣布河洛军与界王钟离界“割袍断义”,引起风雨哗然。
同时,一封信从河洛军处递到殷无极面前。